路越希很自然的托起了陆叙白,傅乐愉也只能去揽厉知南。
傅乐愉看了眼窝在沙发上,双颊绯红的男人,没由来一阵嫌弃,但还是向他靠近准备扶他。
一靠近,铺天盖地的酒气,傅乐愉用手扇了扇浓重的酒味。
这是喝了几斤...
厉知南感受到有人触碰他,不悦地动了动身子,傅乐愉当即打了他一掌,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发泄今天的怒气:“有能耐喝,怎么没能耐回家。”
许是有些吃痛,厉知南微微睁开了眼,依稀看到有个人影在努力往起扯他。
傅乐愉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他拉起来,准备往门外走,哪知面前这个男人身子稳若泰山,怎么也不肯前移半步,漆黑的眸子还死死地望着她。
突然抬起了手——
傅乐愉以为他要打回来,趁他还没下一步动作时,把他的手死死地按了下去:“省省吧,厉大少爷,小心我一会把你丢掉山沟沟里喂狼。”
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激到了他,厉知南倒是没在有所动作,腿一软,仅有的意识荡然无存,下巴重重地抵在了她的肩上。
“死猪。”傅乐愉低低地骂了声,揽着他往出走。
那边的陆叙白,情况就好办多了,从勉强有点意识已经醉成了完全不省人事。
怕是有人埋了他,他都不知道是谁埋的。
他们先被带回了傅家,陆叙白自然是被送回去了。
陆老爷子当着一众人的面就把陆叙白揍了一顿,最后是傅连许硬劝住,才勉强气消。
至于回家要面临着怎样的命运,还得看他的福分。
送走一个后,傅连许板着脸看着躺在床上烂醉如泥的厉知南,沉声道:“他是谁。”
“厉家小儿子。”傅乐愉如实说。
厉家怕是全京城也找不出第二个,傅连许几乎是一瞬间就意会到了他的身份。
沉着声什么都没说,傅连许掏出了手机,指腹在屏幕上滑动。
“哥,让他在客房睡下吧,现在不早了。”
傅乐愉伸手拦了拦他翻找联系方式的动作。
强烈的第六感让她觉得,厉知南的性子可能和厉家有关系?
不然,不会这么晚不回家,都没人管他。
显然,在傅乐愉眼里,厉知南现在就是个没人疼的可怜孩子。
傅连许顿了几秒,似是在思考,良久,沉沉的“嗯”了一声。
傅连许叮嘱了她几句,轻轻地把门拂上,走了出去。
房间恢复安静,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看着傅连许关门的动作,傅乐愉轻叹了口气,转身望向了在床上安静躺着的厉知南。
手自然地松搭在床沿,面色红润,还能听到微微的打鼾声,长睫毛低垂着,鼻梁挺直,前额一撮头发不服帖的翘着,五官精致得不像话。
单看这副睡颜,很难把他与那个上午扯着她胳膊的暴戾少年联系到一块。
骨节分明的手肿了起来,显然没有经过专业处理,傅乐愉怔了几秒,回房间拿了医药箱,用沾了酒精的棉签帮他处理伤口。
棉签刚触碰到伤口处,厉知南条件反射般的抽了抽手,轻哼了句:“疼。”
傅乐愉动作一滞,握住了他的手腕,也没管他能不能听得到:“忍一下。”
她的话像是有魔力般,厉知南果真安静了下来,疼的时候也只是轻皱一下眉头,再没有半分躲闪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