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厉知南把她抱进去的,房子是暖色调,只有简单的家具,还没有彻底装修完毕。
到了床上,傅乐愉还是那副恹恹的样子,厉知南知道这样不是办法,沉默了一会才问她。
傅乐愉扯过被子概过头顶没有回答他,被子下的人微微颤抖着,情绪又不受控制的发散开来。
厉知南没再打扰她,把窗帘遮上,房内开了个暖黄色灯光,显得柔和一些,被子下的人终于再次停止了哭泣,这次她没再沉默,她哽咽着声音问他:“厉知南,我是不是错了,我不应该拒绝他的,你说是不是如果我答应了他,就不会有这种事了。”
厉知南看着一向有原则又聪明的女孩嘴里说出这种妥协的话,心痛程度难以附加,傅乐愉还在拍他的肩膀,一下接一下,彷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嘴里一直重复一句话:“你为什么不说话。”
在她逐渐没有力气的时候,厉知南抱住她,用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背,柔声安慰:“这不是你的错,别怪自己。”
听她这话,傅乐愉哭得更大声,如果之前是因为自责和愧疚而哭,那么现在又多了一层,是因为厉知南的安慰。
下午六点,警局打通了傅家的电话,说从贺伟碎裂的手机里还原出了通话内容,沈天岚正好在外面找她,赶紧给傅乐愉拨了个电话,傅乐愉没接,厉知南伸手捞起,替她接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沈天岚焦急的声音:“小愉,警察局打电话了让你过去一趟,这是怎么回事,你现在在哪?”
“阿姨,我是...傅乐愉的同学,我看到她精神状况不佳先带我家了,您先过去,我马上带她过去。”
“好。”
沈天岚挂断电话又不放心给傅连许和傅裕华拨了个电话,厉知南走向傅乐愉的床边,刚准备开口,傅乐愉却是没他想象般的虚弱,发泄过后,想通了许多,该配合配合,该调查调查,自己不是杀人凶手,也犯不着摆着张自己是杀人犯的脸。
“走吧。”她说。
“好。”
两人到警局的时候沈天岚和傅家两父子都在,甚至沈冰瑶也在,看她这样颓丧,也没了平时的嘴脸,没有发难。
傅乐愉被例行做了笔录,她一五一十地说明了事情缘由,杀人嫌疑是撇清了,但她刺激到贺伟也是事实,这是她一辈子抹不掉的记忆。
傅裕华一个巴掌打过来,这几年父女关系一直冷淡,他本来也就无心收养,加上沈冰瑶回来时不时吹耳边风,再遇上今天这档子事,气不打一处来,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以前倒没发现,傅乐愉简直是个沈天岚七成像。
自己的老婆有黑历史,在他心里更是像被玷污了一般的恶心、难受。
傅乐愉生生的挨下这巴掌,没躲,只低下头:“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你也知道添麻烦,就不能省点心?一个女孩子,还没成年像什么样子?还要不要脸面了?”没了顾忌,说话也变得难听起来。
“好了,够了,谁的女儿谁疼。”沈天岚哭着揽着她,一个劲儿的安慰。
傅乐愉也没给她回应,就那么直愣愣的站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