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就住附近,你最近尽量不要单独出门,我会尽快想法子让二丫搬走。”留这么个祸害在身边,真的太影响心情了。
云裳鼓着腮帮子摇头,“二哥,这次让我来!我要亲自动手赶走二丫。”
早就想揍二丫了,这次可得揍个过瘾。
顾时年原想拒绝的,可是见云裳摩拳擦掌,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算了,就先让阿裳自己玩玩,要是阿裳搞不定,他再出手好了。
“二哥,张姨要搬来省城了,咱在汾阳的房要不要卖掉?还有我那套大沙发,咱得想个法子弄过来,放在汾阳太可惜了。”
想到顾时年精心布置的小洋房,她还没有住过瘾呢就被带回了白家,云裳到现在还觉得遗憾。
“你那间房暂时留着不要动。我那间可以卖给云二川,过几天我给云二川打个电话,看他要不要给栓子买间房,这样栓子的户口也能迁到汾阳。”
云裳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顾时年已经转换话题,说起了别的事情。
“阿裳,晚上回去跟白叔说一声,我带你去临阳大学转一圈。”
“是带我去看林姨吗?”云裳说完,立时瞪着眼睛问,“二哥,你是不是想给顾盼归买林姨的工作指标!?”
要不然你咋在这个节骨眼上去临阳大学找林大妮?
顾时年没想到云裳脑子会这么快,一下就看穿他的目的了。
“阿裳,只是去问问林姨。有林家人在,大成以后说不定也会进部队,林姨现在是大学生,以后不一定要回鞋厂。她现在在鞋厂的工作,要么是托人顶替她上班,要么是把工作卖掉。
我觉着顾盼归去鞋厂上班挺好,明天过去问问林姨的意思,要是她不想卖,就让她帮忙打探一下,看看鞋厂有没有其他人卖工作指标的。”
云裳应了一声,把球球放在肩头,拽着顾时年的胳膊,耍赖般的让他拖着自己走。
“累了?”顾时年回过头,跟拎球球似的,把云裳从地上拎了起来,“今天看了多久的热闹?”
“从头看到尾。”云裳故意甩了甩腾空的小腿,嘟着嘴巴道,“站了好几个小时,我的大长腿都站细了。”
顾时年:“……”你哪儿来的大长腿?
上辈子十七岁的时候也才一米六二,一双腿好看是好看,可惜真不算大长腿。
严格的说,你两辈子都没长成过大长腿。
对上顾时年上下打量促狭的目光,云裳忍了又忍,最后,终于忍不住一爪子挠了过去:
“我以后一定会有大长腿的!”
挨了一爪子,顾时年不敢再逗云裳,忍着笑糊弄她,“对对,我家阿裳以后一定会有大长腿。”
两人一闹一哄、说说笑笑的进了巷子,长长的巷道里,落日的余辉将一高一矮的身影拉了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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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越来越浓,整个大地也陷入沉睡之中,除了被微风轻轻带起的窗帘发出的摩挲声,整栋房子再无一丝声响。
云裳关好房间的门,站在窗户边,闪身进入空间,再出来时,人已经站在了白家小洋楼外。
家属院儿里漆黑一片,除了几扇窗户里透出的昏黄的灯光,只有最中间的林荫路上亮着三四盏路灯。
云裳悄悄往家属院儿围墙边靠过去,找到自己提前踩好的点,利用空间,翻身出现在家属院儿外。
站在漆黑的小巷子里,云裳长长舒了一口气,辨认了下方向,快速朝二丫所在的小洋楼跑去。
一路借着夜色的掩护,云裳顺顺利利转到小洋楼后面,并且站到了二丫房间的正下面。
二楼,五号房。
云裳探出精神力,一点一点探进二丫的房间,确认自己没有找错地方后,又闪身进了空间,顺顺利利进了二丫的房间。
看着床上熟睡的二丫,云裳下意识磨着后槽牙,身上套上黑色长袍,脸上戴上自己从超市找出的神器万圣节鬼面罩,脚上再踩两个小板凳,闪身出了空间。
“吼吼吼!”诡异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响起,黑色的长袍下面伸出一只白骨爪子,轻轻碰了碰床上熟睡的二丫。
二丫迷迷糊糊的睁眼,借着窗户里透进来的昏黄路灯光,清清楚楚的看到一只骷髅手正掐向自己的脖颈。
感觉到脖子上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冷触感,二丫当即吓得瞳孔紧缩,全身寒毛倒立,下意识用薄毯子盖在头部,用尽全身力气尖叫出声:
“啊啊啊!!!有鬼啊!快来人啊!”
二丫比别人多活了一世,心里自然要比旁人更相信这些鬼神传说,看到房间里突然出现的东西,潜意识里就相信它是真实存在的。
云裳站在二丫床边,能清楚的看到薄毯子抖如筛糠,甚至还能听到二丫牙齿咯咯咯响个不停。
听到外面楼道里有动静传来,云裳闪身进了空间,窝在大楼前的沙发上,美滋滋的观看二丫向邻居们表演狼来的故事。
房间里,二丫满脸惊恐的看着闻声冲进门的几位邻居,紧紧裹着小毯子,浑身抖得不成样子。
“我……我,我,做噩梦了,梦到,梦到,吓到自个儿……”
二丫很想跟人说自己见鬼了。
可是现在到处都在破四旧,不许搞封建迷信思想,她胆敢说自己是被鬼吓到了,马上就会被人扣上装神弄鬼,大搞封建迷信思想的帽子。
重活一世,二丫比任何人都知道,一旦被扣上坏分子的帽子,她将会戴着这顶沉重的帽子度过数十年沉重灰暗的岁月。
见鬼只是一时的,可一旦戴上坏分子的帽子,就是数十年的折磨。
二丫自然知道该如何选择。
邻居们听到二丫说自己是做了噩梦,自己吓到自己了,即便心中不满她的咋咋呼呼,也看在她刚搬来,是个小孩子的份上没有多说什么。大家纷纷打着哈欠,退出了这间本就昏暗沉寂的房间。
“章姐姐,”二丫试着喊住走在最后的女孩子,“你,你晚上能不能睡我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