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宗霖想了一下,还是拒绝了白宴诚的好意,“我刚调过来,又没有成家,还是给我安排前面的平房吧,有个三间平房就够我和时年住了,把小洋楼让给人口多的同志住。”
免得他一个人独占一栋小洋楼,影响不好。
白宴诚笑了,语带调侃的道,“你现在是军区副政委,放着小洋房不住住平房,你让其他没有你级别高,却住着小洋房的同志咋想?再说你也该成家了,总不能等成家生孩子后,一家子窝在小平房里吧?”
如果不出意外,顾宗霖这次应该会在临阳呆个十年八年的,他总不能十年八年都不娶媳妇吧?
三间小平房,一间做客厅,只有两间卧室,到时候孩子一多,晚上想搂着媳妇亲热一下都得跟做贼似的。
干啥给自己找那洋罪受呢。
顾宗霖没有想到自己都跑到临阳了,竟然还会被人催婚,整个人僵在那里,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咋跟我那糟老头大堂哥一个样子,整天催着我成家,忒败兴。”顾宗霖摇着头吐槽。
“再不成家你就成老光棍啦!”白宴诚顿了一下,又接着道,“你现在可是副政委,算是军区数一数二的人物,不赶紧定下来,文工团那些小姑娘指定天天往你跟前凑,现在风头紧,万一传出啥闲话就不好了。”
没见你本家侄子顾怀庆血淋淋的尸体还热乎着呢吗?
“照你说的,我咋感觉自个儿就跟那唐僧肉似的,忒招人眼?”顾宗霖很是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唉,还是以前的活儿好,隐蔽,没人能看得上我。”
白宴诚干咳一声,脸上挂出幸灾乐祸的笑意。
顾宗霖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坐直了身子,跟白宴诚说起了正事,“你跟孙延亮共事多年,这人咋样?有没有问题?”
白宴诚:“还行,是个直肠子。当年跟顾怀庆同时调到临阳军区,两人资历相当,都有希望当上政委,不过顾怀庆人活道一些,文化水平也要比孙延亮高,组织上最后决定让顾怀庆担任政委,孙延亮担任副政委。
这次顾怀庆出事,我和老梁都以为组织上会从别的地方调人过来担任政委一职,没想到最后让孙延亮担任政委,把你从别的地方调过来,接了孙延亮原来的职务。”
“就是瞄政委位子的人太多了,打来打去,谁都不服谁,听说吵得那里都知道了……”顾宗霖手指朝上指了指,一脸的幸灾乐祸,“听说上头的人发火了,凡是瞄上顾怀庆位子的人,一个都没有考虑,直接把孙延亮提了上来。”
“那你呢?”白宴诚好奇的问了一句。
顾怀庆再跟本家不来往,可他终究姓顾,这回顾怀庆栽了这么大的跟头,顾家嘴上不说,心里一定是可惜的。
在不明势力的运作下,顾家也一定会有所动作,想要安插人手到临阳军区,只是最后组织上提拔了孙延亮,所有人的算盘都落了空,顾宗霖是怎么捡着副政委的位子的?
顾宗霖脸色黑了几分,过了半晌,才一脸郁闷的开口,“我那糟老头大堂哥跑去跟大领导哭诉去了,说我这么大还没成家,都成京城圈子里有名的老光棍了,说我再不安定下来成家,以后年级大了,连儿子都生不出来了……”
“噗!”
白宴诚嘴里的茶水直接喷了出去,看着顾宗霖的黑脸,忍了又忍,忍得嘴角都抽筋了,还是没忍住的笑了出来。
顾宗霖嫌弃的撇了白宴诚一眼,又接着道,“不过这回可不是我一个人过来,组织上有意让齐振山过来锻炼锻炼。”
“齐振山?”
白宴诚眉头微微皱起,一时想不起这是哪一号人物。
顾宗霖嘴角抽了抽,一脸古怪的道,“齐振山也住在京城军区大院儿,上回裳囡去京城,还泼了齐振山他爹一身的尿。”
你得感谢你闺女,要是不泼那一身尿,齐振山估摸着也调不到临阳军区。
你闺女这是给你泼了个帮手过来啦!
白宴诚脑子不慢,很快就反应过来齐振山的调动有问题,“我记得齐振山是副师长吧?他那职位刚升上去没几年,咋就要调动了?”
“齐振山这次能调过来,其实是大院儿众人一起赶他走的,不是组织上主动调动齐振山。”
白宴诚愣了一下,“是不是……齐振山他爹惹的事儿?”
那老头子清醒的时候喜欢玩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游戏,喝多了,就喜欢玩泼妇骂街那一套,京城军区大院儿里住着那么多老革命,谁能受得了齐老头一喝醉就逮谁骂谁的做派?
忍个一年两年的,真的算是到了极限。
齐振山被他爹连累,只是调了军区,不是被小心眼的人打压降职,已经算是很幸运了。
顾宗霖脸上带着笑意道,“齐振山他爹前一段时间惹祸了,喝多了,在路上碰到李家老太太,想仗着自己个头高,跟人李老太太动手,结果让李老太太一脚给踹翻了。
为这事儿,李老爷子联合了除了你家老爷子之外的所有老革命,跟组织上提意见,说你家裳囡上回大发神威,能制住齐老头,要组织上把齐振山调到临阳……”
“荒唐!”白宴诚黑着脸猛拍一下桌子,“裳囡才多大!这帮老头子,这是在故意坑裳囡呢!”
把齐振山送过来,目的是让云裳武力压制齐振山他爹,这不是在给他,给裳囡,给白家拉仇恨吗?
难怪那帮老头子要避开家里的老爷子,这是担心老爷子知道后,要一个个找上门去跟他们单挑,这才来个先斩后奏。
白宴诚甚至怀疑,那帮人之所以联合起来坑他,是在暗地里报复他家老爷子和云裳。
谁让云裳当初回京城认亲的时候,跟老爷子俩人大手牵小手,满大院儿的转悠着到处收礼物,连地皮都刮了三层。
这是惹了众怒啊。
老子跟闺女联合起来干了坏事,结果被坑的却是他,这都叫啥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