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世界,那么惨烈的诀别,她都没有来得及说一声再见。临死之前,他血红的眼睛和撕心裂肺的吼声,仍然历历在目。
感觉到对方微凉的指腹,轻轻捏住一只莹润柔软的耳垂,左漪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
原主的耳朵实在太敏·感了,刚刚谢泽州替她顺头发,不小心碰到她的耳朵,她就浑身起鸡皮疙瘩了。
现在被捏着耳垂,两人皮肤触碰到的位置,就仿佛燃起了火苗,一路蹿升,越烧越旺。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整个从耳朵红到了脖子。
“要是不好戴,等下让妈妈给我戴也是一样的。”被子下的双手,紧握成拳。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紧张,还是期待着他和丧尸王一样,咬她一下。
“你别动,很快就好。”他开口说话,声音里有一丝愉悦,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朵上。
当其中一颗耳钉,缓缓穿进左耳的耳洞当中。左漪终于还是没有办法忍耐那蚀骨的痒,一下子撇过头,将耳朵压在了枕头上,用力的蹭了几下。
而谢泽州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手,也一并被她压在脸颊下面。
少女细嫩滑腻的肌肤,在掌心里磨蹭,就像还未断奶的小猫,那么的脆弱稚嫩,又那么的柔软温和。
瞳色幽然深邃,谢泽州的呼吸极轻,显得十分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注意就弄疼她。
“左左,你是在跟我撒娇吗?”
“……”
还能动弹的拇指,描绘着她的轮廓,眉眼里净是笑意。
耳边忽然又传来系统的机械音,谢泽州的危险值,居然又降了。
他喜欢她亲近他,左漪更加确定自己之前的想法,顿时喜笑颜开。
转头松开谢泽州的手,把右边耳朵凑到他的视线中,决定让他再戴另外一个。
“还有一个。”
“好。”
谢泽州回答的干脆,取出另外一只耳钉,还是和刚刚一样,缓慢但顺利的戴在她的右耳上。
“谢谢泽州哥哥,好看吗?”
“好看。”谢泽州说着,拿出手机,打开相机,让左漪自己看。
相机里,少女苍白而羸弱,宛如还未绽放就已经衰败的花朵。
多年心脏病的影响下,使得她看上去并不健康。
面白如纸,唇瓣发绀,脸颊凹陷,眼睑泛青,头发也没有什么光泽。目光虽然纯净清澈,却被病痛折磨得满是疲惫困乏。
那副耳钉戴在她的耳朵上,将她衬得如蒙尘珍珠一般,毫无美感可言。
得亏谢泽州还能违心的说出“好看两个字,看来不止是人不正常,就连审美也不走寻常路。
左漪盯着镜头当中的自己,眼睛骨碌一转,垂下眼皮遮住一丝狡黠。她假意将头转过去,似乎不愿意再看自己一眼。
“难怪以前你都不肯跟我拍照,原来我一直是这个鬼样,连我自己都嫌弃……”声音里透着无线的落寞与伤感,加上一脸病容,别提有多可怜委屈。
谢泽州神情微痛,用一丝笑容掩饰。他伸手摸了摸左漪的头,声音又柔和了几个度。
“左左,别不开心,我们一起拍张照吧。”
“开美颜的话,我就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