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说“站在”天花板上,凝视那顶帽子片刻,已然有了决定:“应该就是这条路,大家看准我进去的方向,千万不要进错。”
说着,他抓住帽子一个跳跃,竟直接消失在众人面前,仿佛那里本就存在一个看不见的通道。
众人心中一惊,愣愣看着他消失的地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孙云绯最先反应过来,抱着小宁走到天花上,确定方位后,学着秦朔的样子纵身一跃,也消失了。
众人这才有点明白了,纷纷照葫芦画瓢,先后消失在这里。
与此同时,另一个黄色立方体内,秦朔正盯着手中的警帽沉思,在他身后,孙云绯和其他人一个个凭空出现,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惊奇和不解。
如今这个科技爆发的年代,人们大多受过高等教育,对一些空间常识多少有些了解,什么三维四维,什么平行世界,什么空间曲率,但实际上,这些东西从上世纪中期就开始热炒了,到现在已过了百余年,并没有出现什么新东西。这说到底,还是因为过去百余年里,人类的在别的技术方面长足发展,空间技术却始终原地踏步。
现在,他们突然体验了一把空间穿梭,这其中的诡异与玄奇,让每个人心中都有种说不出的味道,至少他们明白了,空间并不是什么虚幻的概念。
人们环视四周,发现眼前这个立方体除了颜色跟之前的不一样,其他完全一样——不,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
很快就有人骇然发现,自己的手臂或肚子上某个部位“消失”了!
他们连忙摸向自己手臂和腹部,然而诡异的是,消失的部位都能摸到,也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但就是看不到!
“这……这是怎么回事?”孙云绯震惊看着自己仅剩半截的手臂,就连她怀里的小宁,居然也只剩半边身子了。
秦朔摸着自己“消失的”下巴,脸上竟然还带着玩味的笑容:“好像是……空间折叠吧。”
他转过头,看向跟来的其他人,只见大家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消失”了部分身体,整个场面显得极其诡异。
“和超方安全屋一样,空间折叠也是一种尚未证实的概念,据说被折叠的部分已经处在四维时空,任何进入其中的三维体都会被肢解成基本粒子,甚至弦态,然后重组成任意形态,不过,这座超方安全屋的构建者似乎并不认同这个理论。”
秦朔笑着说道:“这个构建者认为,即使进入四维,我们也不会被肢解,顶多只是出现一种无法理解的缺失,我们还活着,就是最好的证明。”
众人都没说话,一个个都有些无奈,对这家伙动辄玩弄高级术语的习惯已经习惯了。
孙云绯又开始施展她的瞪人大法:“说人话!”
秦朔也很无奈:“别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次事件的布局者,很可能不是这座超方安全屋的构建者。”
“啊?你怎么知道?怎么又冒出来个构建者?”
秦朔叹了口气:“那个布局者只是利用这里,来实现对我们的观察,而那个构建者,目的似乎是想告诉人们一些空间的秘密,二者的目的完全不同。”
“这个……好吧,不管什么布局者构建者了,这跟我们现在的处境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如果他们不是一个人,那我们完全可以利用构建者的思路,避开布局者对我们的威胁,说不定,我们真能找到那座绝对安全的超方安全屋。”
秦朔皱眉想了一会,似乎想到什么,连忙取出自己的手机——手机当然是没信号的,但手机上的时间,竟然是凌晨五点零一分。
“大家看看手机时间,是几点?”
见秦朔发问,其他人纷纷取出手机观看,杨俊武看了一眼就愕然道:“怎么……还是五点?我刚才被刺杀的时候,不就是这个时间吗?”
其他人同样愕然,因为所有人的手机时间,都是凌晨五点零一分。
孙云绯脸色发白:“怎么会这样?从我们进入那座红色立方体,到进入现在这座黄色立方体,前后少说也花了七八分钟,怎么时间仿佛没变过?总不至于……我们所有人手机都坏了吧?”
众人全都默然,所有人手机都坏了,还都坏在同一个时间,那也太赶巧了。
“这应该是那位构建者向我们传达的第二个信息。”秦朔喃喃道,“与时间悖论有关,他或许想告诉我们……超方安全屋的时间,其实是停滞的。”
众人顿时都说不出话来,如果秦朔说的这位构建者真的存在,那他究竟是什么人?这个人不仅知道空间规则,还知道时间规则,并试图将这些规则告知所有人,这样的人,真的存在吗?
秦朔同样心惊不已,实际上,他说出的只是诸多猜测中的两个,更多的连他自己都不敢确定。
同时,他对这个尽昼世界本身也有了更多想法,首先想到的便是当初开发《阿卡迪亚》的陈桥,但陈桥就算再天才,也只是一个人,而眼前超方安全屋内的一切,已完全超出人的范畴,简直就是神迹。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孙云绯突然问道。
秦朔回过神,微微一笑:“当然是继续寻找坐标原点啊。”
众人差点当场绝倒,敢情这家伙神乎其神说了半天,又是空间,又是时间,竟都是废话?绕来绕去还是要回到原来的事情上来。
秦朔却好整以暇地拿起警帽,凑到面前仔细观察,果然,连警帽都少了一个角,但如果用手去摸,还是能摸到它缺失的部分。
警帽本来没什么,但他摸着摸着,脸上表情渐渐变得怪异。
孙云绯正觉得浑身不自在,毕竟那警帽她天天戴着,现在被一个大男人拿在手里摸来摸去,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味,现在见秦朔表情有异,她连忙问道:“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秦朔将那顶帽子拿到鼻子嗅了嗅,正色道:“的确是头油的味道,你该洗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