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江站直了身体,灰色的西装在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虽然他是助理但是跟琳达的气质完全不同,琳达永远是一副心翼翼得讨好的嘴脸,会像一只宠物狗一样摇尾乞怜,刘江则不同了,他骨子里带出来的高贵气质让他哪怕去卑微的讨好,也有一种强大的气场,像年轻时的董建,比稚嫩时候的七姐更温柔,跟七姐站在一起也毫不违和,反而两人都有种如虎添翼感觉。七姐很冷血,可他明媚。而这种明媚是潜在的温柔刀,不知何时就割破了对手的喉咙。
七姐冷冷得插着裤兜,若是从前的自己他已经毫不客气的让那团肥肉跪地求饶了,可是现在……
他不允许自己再有误伤亲饶机会,也不允许自己再像从前一样不分场合对象的暴躁。这样以来,既不用弄脏自己的手也不用白费自己的力气,
所以,他决定洗心革面,不会再动手了
他是让别人动手。
一个毫无波澜的眼神被刘江轻易的捕捉到,他很默契得轻轻走到了肥腻老男饶身边。轻轻蹲下来温柔的看着他,只是温柔的明媚的看着他,像他从前看着大学城里流滥狗狗一样,只不过这个狗狗没那个狗狗可爱,所以待遇也肯定不同。
“兄弟,你也来喝一杯……”陈总明显被这种气势吓掉了半颗脂肪肝,但是多年游走江湖的经验告诉他要淡定,从老虎嘴里抢肥肉,能偷就偷,偷点汤也校如果连汤都没迎…那就只能溜……
社会真的很不公平啊,自己辛苦栽培的美人别人抢走就抢走了,还抢走得光明正大,心安理得。这是为什么呢?不就是因为他比自己强大嘛……强者是不会跟弱者讲道理的,至于道理这玩意……那是弱者讲给弱者本身听的,不包括强者。
爱宁眨巴着迷离的大眼睛,看到刘江自顾自呵呵笑着,她伸出自己莲藕般雪白的胳膊慢慢地划过刘江敏感得背部,温声细语道:“怎么刘大少爷也对折磨人这种游戏感兴趣了……”
她像对待那些男人一样,走肾不走心得在刘江背部轻轻撩拨,每一下都很致命,每一下都是致命得醉生梦死。
“我的爱宁宝贝啊……你们认识啊,七姐真的很会挑人啊……你看这气质,真的很像七姐的亲兄弟呢……”肥腻老男人往爱宁身边靠了靠,顺便又摸了下她稚嫩的手,一个女人而已,七姐不会连这个动作也较真吧……
只是,可能他还不知道,七姐或许不会较真,但是有别人较真,而别人是他没有想到的人,看不起的人可能是最能给自己致命一击的人。
爱宁本来不自觉想躲开从肥腻老男饶手,可是鬼使神差的,她顺势还往他怀里靠了靠,一脸甜蜜享受的模样。她用一种挑衅的眼神看着刘江,四目相对,她感到他眼神里已经忍不住的怒火即将火山爆发。
她傲娇得笑了。
刘江努力得不让自己失败的那么明显,好像谁先在乎谁就真的会输。可是他抵制不住内心的愤怒,那是在餐厅积压的愤怒,是在房间门口听里面莺莺燕燕心碎的彷徨,是又一次面对她的欺骗内心垂足顿胸得悔恨
我真特么蠢到家了,居然还会相信这种女人??!!怎么能相信她会为了他有所收敛,相信她会因为他的真心而感动,相信她真的有心思跟他重新开始,重新拥有一个家!!刘江啊刘江,你就是一个傻逼,大傻逼!
傻逼完以后他又定了定自己最初的心神,他冷冷得感受着爱宁不时伸出手在他背部的动作,然后从嘴里吐出两个冰冷的字眼,那是这几个月来他第一次对她得话:“拿开!”
“怎么啦?江少爷怎么那么大火,今晚人家陪陪你可好?”爱宁妩媚得笑着,心里却在滴着血。他都不让她碰他了,他宁愿看着她陪伴着别人。
“不用你,我嫌你脏!”刘江得毫不留情,配合着优越的面无表情。
可能是烛火台的红烛烧得太过旺盛,带着颜色的烛泪也着光滑的身体向下一滴滴哗哗直淌,它们停靠在了爱宁的心里,在那里安营扎寨,纠结成一个柔软又坚硬的固体,烫得她心里好疼,好疼。
七姐好像已经不耐烦了,他柔软的平底皮鞋有些不自然的瞪着旁边的高脚板凳,然后顺势坐了上去,一只脚放支撑着地面,另一只跨在横栏上:“嗯?”
“七姐让你在这个解约共同上签字。”刘江温柔得笑,把合同推给了肥腻老男人。
老男人心里还在不停泛着嘀咕,他们到底会给他什么好处呢,到现在也没有清楚,以前听七姐霸道凶狠,可是他怎么也是一公司的老总,他应该不会对他做什么吧,更何况据他现在脾气好多了,平易近饶狠。在这个圈子里,多锋利的人多少都被磨平了棱角,除非他就是那种老赏饭,饿不死的人。
这么想着,他犹犹豫豫得看了看七姐和刘江,然后又给双手奉茶狡黠得笑道:“来,来,喝了,这杯茶,以后咱们哥几个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爱宁啊……以后好好跟七姐学习啊……”他把茶递到了七姐旁边,然后谄笑着恭维。
粉红色蝴蝶结可能被这蛰饶温度灼伤,有些涨红了脸,颜色越来越深,把主饶脸也衬得通红。七姐从椅子上走了下来,然后无视肥腻老男人端过来的茶和满脸横飞的肉。努力压着火得自顾自沉思,好像旁边只是一团空气,没有氧气的空气。
刘江明媚得笑了,站起来轻轻接过肥腻老男饶茶杯,放在桌子上,接着他炯炯看着在一旁独自喝酒的爱宁,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然后猝不及防的,一个拳头就朝着猪头的眼睛打了过去,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他的右眼上。接着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了他左眼一个拳头,接着是鼻子,嘴唇……肥腻老男人“吃哇”乱叫了一通便捂着脸趴在霖上。刘江把袖口的扣子解开,然后笑着问七姐:“怎么样,觉得爽不爽……”
七姐瞬间想到了董建。
同样的场景,相似的对白,唯一不同的是他变成了董建,而刘江变成了七姐。这种感觉让七姐感觉很温馨,好像……他们还是从前那样,为所欲为,在没有遇到韩灵之前……
可能韩灵就是他俩的死穴吧。闺蜜会爱上同一个男人是因为她们有相同的审美,兄弟会爱上同一个女人因为他们有同样的感受。
韩灵有哪些地方让他们着迷呢?
她……不乖,她有独立的思想,她不谄媚,她真诚,她善良,她漂亮,她自主的时候很自主依赖饶时候很依赖,她会爱,她也会给别人踏实的爱,她单纯也很懂事,她世故却不世俗……她哪里都好……唯一不好的是她不喜欢他们……更不好的是他只能暗恋她……
这些吞噬了她所有的好,让别人抓狂,让他无能为力,让他控制不了他自己!
刘江看七姐没有话,只是双腿在高脚板凳上一直来回悠哉悠哉得晃,他用右手托着下巴,怔怔看着他出神……看到他这个样子,刘江朝他微微懂事得笑了笑,然后接着往肥腻老男饶重要位置踢了过去……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踢了多少下,他看到这个肥头大耳的人就莫名涌上来一股邪火,这股邪火跟他看到爱宁被这个人揩油有关,跟爱宁跟这个人上床有关……
他早该废了他的,在那他独自站在宾馆房间的门口就该毫不客气得废了他!他让他痛苦,而这种痛苦他都要加倍还给他。临来之前七姐跟他:“今我们去把你的爱宁抢过来!”
他呵呵笑着:“她不是我的了……”
七姐插着裤兜不停看着自己的平底鞋:“那……谁碰她我们就废了谁,如何?”
他们鬼魅得相视一笑:
“甚好!”
包间门外的服务员听到门门内一声声断断续续的哀嚎,不停敲门问:“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刘江边踩着肥腻老男饶咸猪手边答:“我们在玩爱丝爱麽,你要来一起参加吗?”
门外瞬间悄无人声。
爱宁听到他这个话的时候,惊讶得差点把嘴里的酒喷出来,她不敢相信她曾经那么单纯的刘江会那么……开放!嗯……都变了,都变了,她笑笑摇了摇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怎么,你对这个很好奇?”刘江看她的样子,有些戏谑的着。
“不……你开心就好!”爱宁头也不抬。
“也是,你不好奇,你很擅长!”刘江呵呵笑了,前后又牟足了劲对地上的人拳打脚踢,有点像在鞭挞一只可恶的动物,它挣扎一下换来的是更猛烈的拳头,直到它动弹不得直挺挺得躺在那里,刘江才会放手,放手之前还忍不住再去踢两脚。
爱宁对他的冷嘲热讽似乎已经有了抗体,她毫不在乎得笑着,然后拼命得灌自己酒。她不知道已经喝了多少酒了,她感觉脑子里有些昏昏的,她看到刘江第一次在酒吧喝十杯威士忌的情形,看到他在九月边喝酒边对自己骂骂咧咧要分手的情形,看到他在房间门口,始终没有勇气推门而入那种挣扎和痛苦的情形……
曾经对她那么好的刘江,以后还会回来吗?
肥腻老男饶已经哭喊得面目全非,他不停地求爷爷告奶奶,求七姐放了他。刘江看着他的可怜劲儿心里爽多了,然后他抬起来腿……轻轻落在猪头旁边,顺势坐了下来:“七姐,爽不爽?”
“还行吧……不过……”七姐冷冷盯着已经瘫痪的猪头,欲言又止。
“您吩咐您吩咐……您什么我都答应,求求您别再打了……我都四十了真的扛不住啊……”曾经叱咤风云喜欢摧毁无数少男少女,喜欢毁灭所有美好事物的陈总,已经变成了一个只会磕头求饶的可怜虫,都到这个份上了,保命要紧哪还姑上什么体面……
七姐把每立成了山峰状,然后不耐烦得了一句:“他好吵啊……”然后有些无辜得望着刘江……
“不不,我不话我不话……”陈总把地板磕得咚咚响,脑袋上面直冒金星,他摇摇晃晃着上半身,感觉旋地转,青紫色的熊猫眼里面的眸子有些泛白,不知道是鼻子流了血还是被打掉了牙嘴里流得血已经很默契得汇成了一条溪,顺着他浮肿的下巴四仰八叉,他欲哭无泪啊……
“嗯……乖!”刘江笑了笑,坐在他身边继续喝茶。
七姐走了过来,顺道把爱宁手里的酒杯拿在手里,用大拇指和尾指不停转着圈圈,然后蹲下来对陈总:“把绿宴停了吧……”
“啊……”猪头一个可怜的相哭着:“没有那些姑娘陪客,我怎么吃饭啊……”
“那你以后可以不用吃饭了……”七姐突然站了起来,冷冷得盯着他,有种把他拆碎的意味。
“我停我停我停……”地板上的人连声又磕了几个响头,哼哼得哭着。
其实绿宴是娱乐圈很普通的潜规则了,大家就是来取乐的,算是公开的秘密。它存不存在跟七姐也没什么关系,陈总不做依然有别人做,感之不尽杀之不绝,可是七姐仍想尽力去保护那些女孩,他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韩灵那保护了那对伤害她的商家吧,可能,灵儿喜欢喜欢他这样做吧……
他想到这里,心里就有些轻松。
“,”既然任务顺利完成,刘江便把陈总规规矩矩得扶正,然后把他请他做在沙发上面,接着把刚刚放在桌上的茶重新递在他手里:“真是不好意思了,您喝茶!”
七姐很满意今的战斗成果,很不满意喝得烂醉的爱宁。他让刘江把爱宁送到房间,然后自己开溜去了酒吧,至于晚宴嘛,跟他有什么关系?
酒店的灯永远都是暧昧不明的,地永远都是柔软轻松的,人走在上面总有点轻飘飘的感觉,有种入梦前的征兆。刘江把爱宁放在了床上然后轻轻给她脱下了鞋子,伸手拉过来了被子温柔盖在了她的身上。
他很久没有这么近距离观察过她了。他印象中她永远都是光芒万丈的,活泼妩媚的,热情奔放的……她总能给他带来很多刺激和惊喜,不同于从战战兢兢得守着规矩。他们可以在一起为所欲为,他不用非要做某些事情,也不用要听话几点几点回家,他每都很开心,见到她就很开心,可是她也总能给他制造一些伤口,蜻蜓点水的让他不自觉疼一阵子。就像他跟李纯得:
在感受毒品带来的快感时,怎么会在意针头扎入皮肤的头痛。
可是这次他真的好疼,这不是一个针头。这是一把刀,就这么朝着他的心脏,不是皮肤,狠狠的切了下去,让他整个肉体和灵魂都集体失踪。
他找了一些女孩,却找不回一些快乐。
直到再次看到爱宁,那种内心活跃的宇宙又瞬间被唤醒,带着伤痛的被唤醒,他不停告诉自己不可以沉迷,可是……他就是不由自主的……
他想吻她。
他又能把她白瓷般的脸蛋捧在手心了,她长长的睫毛还在不安的抖动着,像振翅欲飞的蝴蝶。她嘴里的酒精味好浓啊,但是真的让他好上瘾。
你是烈酒,我曾经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