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们三个人随选一个帮本宫放吧。本宫看到风筝飞在天上,心里也是会开心的!”
叶了了放风筝只是为了向宋衡传递信号而已,至于放风筝的人是谁,她完全不在意。
毕竟她的心情并不会因为能够放风筝,而变得开心。这些话,只是她用来诓骗三人让她放风筝用的。
“好好好!”
三人见叶了了让步了,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怎么可能还会拒绝。
之后,在三人的一番商量之下,采霜担起了这个放风筝的任务。
风雪簌簌,叶了了因为怕采霜会冷,还让赵嬷嬷给她多披了许多的披风。这致使往雪中走去的采霜活像一颗球,看上去显得不甚滑稽。
凤栖阁并没有一处可以放起风筝的空旷之地,自然是不可能放风筝的。
所以采霜只能出凤栖阁,在又宽又长的宫道上放。
叶了了以为在雪中放飞风筝是一件很难的事,但叫她万万想不到的是,采霜才出去没多久,那风筝便飞起来了。
在风雪之中,它像一只搏击长空的鹰,飞得非常高,非常有冲劲。
叶了了本来对放风筝并没有多大的兴致,但是在看到它飞在空中的场面之后,心中却猝不及防地触动了一番。
目光不自觉地被它吸引,怎么都移不开。
她觉得这风筝,真自由。
她以前也像这风筝般自由,后来短暂失去了自由。而现在,她就要重获自由了。
想着想着,叶了了的心不免一阵激动。
“好了好了,快叫采霜回来吧,风筝也不用收了,直接放飞吧。”
叶了了因为怕采霜会冻伤,赶忙对一旁的采月道。
采月得了令之后,赶忙应了一声是,便拿着一把剪刀,冲进了雪中。
没过多会儿,那风筝脱鞋了。学飞越高,越非越远,到最后,直接成了一点,彻底消失在了叶了了的视线里。
这个时候,采月携着采霜回来了。
因为怕她冻着,赵嬷嬷和采月又是帮她捂手,又是帮她拍雪。而叶了了,则默默给采霜倒了一杯酒暖声。
“采霜,你放的风筝很好看!本宫看得很高兴?”
采霜看着叶了了递过来的那杯酒,明显愣住了。
“谢太子妃!”
最后,在采月的提醒下,她回过神来,毕恭毕敬地接过叶了了手中的酒,向她道。
叶了了冲她微微一笑,便又不自觉地将目光转向了风筝消失的那片天空。
她……就要重获自由了。就像那只风筝一样,重获自由了。
大概是因为太过高兴吧,一滴清泪从叶了了的眼角缓缓滑落。
泪水从热慢慢变冷,让叶了了猝不及防地感受到了一阵刺骨寒意。
承阳殿中,李黎站在走廊之上,看着漫天飞雪,兀自愣神。
“殿下,风筝已经不见了。外面风大,还是快些进屋吧。”
站在一旁的小东子向李黎催促道。
此刻,他可真后悔向李黎告知天上有风筝一事。
如此,李黎便不会从屋内出来,然后在此地站上半晌,怎么催都催不回去了。
“这风筝,是谁放的?”
李黎并不理会小东子的催促,幽幽问道。
“回殿下,是凤栖阁那边放的。”
小东子回答。
其实他觉得李黎这个问题实在太莫名其妙了。因为一看那风筝的线,便知道是在凤栖阁的方向。而凤栖阁住的谁,自然也不用多说。
李黎听罢,若有所思,点了点头。这才缓缓迈步,往屋子里走去。
小东西望着李黎的背影,长舒了一口气。
心道自己总算把这个祖宗给劝进屋了,若再劝不进去,他铁定会被苏叶和小林子活撕了不可!
第二日一早,叶了了便出发回相府了。
这一次,她谁都没带,包括赵嬷嬷。
一开始赵嬷嬷根本不肯,死活要跟着去。
但叶了了非常强硬,以“自己想低调,人太多了容易引人注目”为由,拒了赵嬷嬷。
赵嬷嬷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奴才,自然不能违抗她这个太子妃的命令。于是,便只能留在东宫。
李黎给她安排的人马不少,但叶了了只留了一个马夫和护卫,其余的,便被叶了了以同样的理由,强行留在了东宫。
她这样做的原因很简单。因为这次去相府,她还要去见宋衡,他们跟着委实不便。所以,还不如一开始就将他们留在东宫。
她如此做到,可能在外人看来,有诸多的可疑之处。但在李黎自己看来,却是很正常的。
毕竟他们二人即将和离,她如此做法,算是提前向众人放出这个信号,让大家知道他们二人“不和”。“不和”到回“娘家”的时候,连自己的贴身丫鬟和护卫都不能、或者不肯多带。
其它人怎么误会,叶了了管不着,也不需要管。因为只要李黎不误会,事情就能顺利的进行下去,且不受任何阻挠。
马车颠簸了一段时间之后,叶了了算是来到路相府了。
大概是李黎将她要回相府之事告知给了路希明和杨青言听了,叶了了到的时候,他二人和一众奴仆就侯在了门口处。
这里的杨青言,便是路希明的夫人。也是叶了了从宋衡亲手撰写的那本“保命秘籍”上获知的。
不过那场面,比上次她回门时候的场面相比,冷清得不是一星半点儿。
“参见太子妃!”
一行人看到她之后,“哗啦”跪倒一片。
“平身吧。”
叶了了道。
“谢太子妃!”
众人道了谢之后,又施然起身。
显然,路希明和杨青言也注意到了“她此番回相府只带了两个人”一事。从叶了了一下车,二人便一直狐疑地看着马车,一脸不解。
但碍于人多,他们不好问开口相问,于是也便暂时忍下了心中的疑惑。
之后,叶了了终是在路希明和杨青言的引领下,入了相府。
“了了姑娘,这是怎么回事啊?为何你这次回府,只带了两个人前来?是不是你同太子殿下,发生什么事了?”
杨青言是一个顶聪明的人,将府中的丫鬟小厮都支开之后,便迫不及待地向她问道。
叶了了相信路希明也一定察觉到了异样,但相比杨青言,他倒是显得比较淡定些。自始至终都坐在位上,一口一口喝着茶水。
“路夫人,殿下要同我和离。”
叶了了也不卖什么关子,单枪直入,直切正题,向杨青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