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方势力蛰伏在黑暗之中,这时比较的就是耐心。
因此华初羽这些日子过得倒是安逸。
今日便是东阳国的花灯节了,这是华初羽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的第一个节日。
花灯节,顾名思义就是放花灯的节日。
东阳国的男女有别的观念不算严重,多数女子即使有了婚配,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比较注重名声。
而有些节日或许就是专为女子出现的,例如花灯节,上元节等等。
这些节日女儿家都可以蒙上面纱出门游玩。
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多练功的华初羽哪知道那么多?
身体就像容器,练功就像往里面倒灵力。能倒入多少不仅取决于坚持练功,还要看身体是否能承受住。
可这身体素质太差劲了,不是自己后天锻炼就可以弥补的,有时候还需要一些外力。
于是华初羽决定趁今日无事,海澜院休沐,去药铺抓些特殊的药材。
吩咐李一去找一件好看又不张扬,简单而不奢华的衣服。
(对李一来说,快和口红色号是一个难度了吧。)
李一不一会找到件丝绸制的竹青色长袍,还有一条绣云雷纹的腰带。
华初羽看过之后哭笑不得,只觉李一是块璞玉,衣服颜色款式搭配都很好。
但青色多用来刚走上仕途的官员,虽然他是侯府三少爷,有资格穿青色衣服,但是穿出去未免有些显眼……
想了想华初羽还是让李一退下自己随便换身白衣。
华初羽的纤细的手已经伸向了领口,她正准备褪下身上显眼的红衣,却听到房顶有一丝微弱的声响。
最近老鼠有些多啊!
华初羽一没有当着别人面换衣服的癖好,二来自己的女儿身暂时还不能暴露。
那就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只见华初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借力跳到屋梁上,一个转身手里就多了把软剑,凭着自身的弹跳力把软剑插透屋梁上瓦片之间的缝隙。
屋顶上的人没有想到华初羽会直接拔剑,惊的自己一个踉跄,重心向后偏去。
“咚”的一声!
一个年纪尚小的女子坐在地上大声痛苦。
“好疼啊,华初羽你真不懂怜香惜玉!”
女子大声质问华初羽。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华初羽心中不免觉得好笑,现在她的身份是三少爷,若是为了不让她摔倒而去接,这个世界女授受不亲,搞不好自己还要为她负责……
自找麻烦的事她可不会做。
这段日子有太多的刺客和线人潜进府中,现在又有一个女子偷窥自己换衣服。
难道是已经有人怀疑自己的性别问题了?
不像不像……
就算是要派人监视自己,也不会派个这么笨的……
这女子掉下来后没有一丝想象中的尴尬,反而递给华初羽了一盒包装精致的牛乳糕。
“你是何人?”
“我是……是……是你的……你的……”
女子支支吾吾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才好。
“……”
“我是海澜院的周琳啊,三少爷把我忘了吗?”
周琳?什么周琳?
接下她手中的牛乳糕,便直接放在了旁边的花瓶旁。
华初羽的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换,既然这周琳不是敌人派来的杀手,华初羽也要抓紧时间去药铺了。
若是寻常人,说不定就被周琳困住了脚步,但华初羽并没有理会周琳,毕竟培元淬骨液才是眼前最重要的。
衣服也不必换了,华初羽直接大步向院子外走去。
云上黄泉共患难,相逢只为创未来。
于是大街上就出现了这样一副场景。
侯府三少爷的身后跟着一个叽叽喳喳的少女,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却又不像结伴同行。
真是让人摸不到头脑。
华初羽虽然是“远近闻名”的小霸王,又喜好逛花楼,但却没见到她与哪些女子走在一起。
此时,周府里。
淡黄色罗裙的少女,倚在一个中年女人身边。
女人的眉眼间已藏不住岁月的痕迹,高高的衣领也遮不住了颈部的细纹。
少女略带怒气的对着女人吵闹。
“凭什么!凭什么她就能和华三少爷一起游街?”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子的嫉妒味道。
中年女人皱着眉头,看着眼前如此沉不住气的女儿,眼里闪过一丝失望。
“只是一同游街你便这般沉不住气,若是周琳真的快你一步,你岂不是要死要活?”
……
少女就是周琳同父异母的妹妹,周琅。
周家世代从商,这个世界虽然看不起商人,但作为商界中数一数二的富商,周家也勉强在京城势力中,站稳了脚跟。
周家有两女。
周琳是正室夫人所出的嫡长女,知书达礼又平易近人,原本是被安排好的幸福一生。
但是自从母亲生病过世后,年轻貌美的二夫人逐渐把持了家,虽然周琳的父亲没把二夫人扶正,但周琳日子自然不会好过。
周琅便是二夫人所生。
嫡庶有别,周琅从小便低周琳一等。
也因此让周琅在心底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现在周琳居然在和侯府最宠爱的三少爷一起游街,今日又是花灯节,周琅下定决心必要抢走三少爷。
可事实上,华初羽走在街上,心中十分无奈,身后的少女到底有多能聊,从自己的院子走到现在,少女一直都聊些有的没的。
同济堂到了,这里的药材虽然较别家稍贵,但种类够多,品质方面也是没得说。
店面不大,只有两间屋子大小,角落里蜘蛛静静地织网,柜台上覆盖着一层层灰尘。
难怪来这里的客人很少,同济堂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破烂,陈旧。
华初羽低头打算摸摸木柜上落的灰,却无意间瞥到右边有一处布帘,此时无风,帘子却轻轻动了下,这后面似乎有人在。
身后的周琳怯怯的躲在华初羽背后,这里给周琳的感觉就是阴森森的,她背后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既然来都来了,总不可能空手而归的吧,不然岂不是白白跑了一趟?
华初羽沉下声音,低低地问:
“掌柜的,这开门做生意,哪有拒客不见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