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开真题看了一会儿，就给M发了消息：学霸，起床了没？

那边很快就回复：在洗漱，你先发钱过来，我吃了早餐之后再给你讲题。

柳清莺撇了撇嘴，忍不住吐槽：“这个人是靠着我给的学费过活么？”

嘴上这么说着，却还是给他转过去了一百块钱。

接着就收到对方发过来的一个“卧槽”的表情包，以及文字：你果然是土豪啊！

柳清莺：“低调低调，你给我好好讲题，以后好处肯定少不了你的。”

M：好嘞，老板！

柳清莺又自学了十分钟左右，那边就打来了视频通话，接通，视频画面对准的还是一张A4纸和一支水性笔。

M：“第一题。”

柳清莺翻了一下真题集，找到画了勾的题目，放到摄像头下。

“这题简单啊。”

“你觉得哪题不简单？”

M笑了笑，“那倒是哈，我给你讲。”

柳清莺想了想，说：“话说，你能不能开发一下优惠活动。”

“什么？”

“比如，讲五题送一题或者讲十题送两题。”

他啧啧道：“你这想法不错，可惜我这里概不讲价。”

“切～”柳清莺在纸上画了个圈圈。

那边接着就开始讲解题目了，她拿着笔跟着他的思路写写画画。

算完讲题，柳清莺觉得有些闷，就开始和他闲聊。

柳清莺：“诶，你知不知道围棋？”

M：“当然知道。”

柳清莺：“那你知道围棋的棋子哪种材质的最好吗？”

“玛瑙、贝壳呗。”那边顿了顿，问：“你要买围棋？”

“对啊，要送人的，所以必须买最好的。”

“哪位仁兄这么有品味？居然跟我有同一项爱好。”

柳清莺呵呵一笑，“你倒是不忘自夸，不过照你这么说，你对围棋应该多有了解。”

“那可不。”M颇为得意地说：“我的围棋玩得可厉害了呢，之前还打进过全国围棋决赛。”

“哦豁，那你拿了第几名啊？”

他尴尬地咳了咳，“最后稍稍失误，只拿了个亚军。”

“那也是很厉害了。”柳清莺可不敢嘲笑他没拿到冠军，毕竟自己连围棋的门都没摸过。

M说：“如果你要买好的围棋的话，我推荐你买永子，反正你有钱，一副也就几万到几十来万块钱而已。”

柳清莺手一抖，在纸上划了一道，接着骂道：“上万你跟我说而已？”

“你不是不差钱嘛？”

“哎哟，钱多不能随便嚯嚯啊，何况我现在又没有收入，全靠别人养活。”

M：“老板，你家是做什么的？你是富二代吗？”

“我不是，但我老公是。”

M咳了咳，无奈地说：“现在的人都这么开放的吗？管男朋友都叫老公？”

柳清莺摸了摸鼻子，坦荡地说：“我和他是合法夫妻。”

那边立即无声了。

她查了查手机数据，没断网，看来是把学霸给吓到了，她无奈地扶了扶额，问：“兄弟，你还在吗？”

那边堪堪回答：“呃……在……我能不能冒昧问一下你的年龄，听声音感觉挺年轻的，应该没过三十吧？”

“二十。”

“呃……那你结婚挺早啊，打算边上大学边生孩子两不误？”

柳清莺轻笑，“你反应这么大，我会怀疑你对我有意思哦。”

“怎、怎么可能，咱们才认识第二天！”

“不可能最好，你赚你的钱，我考我的大学，合作共赢，两全其美，说不定还能成为朋友，你说是不是？”

“是，是。”

柳清莺翻开一页新的草稿纸，说：“好了，下一题。”

“哦哦。”他回归正常的速度倒是很快，看了一眼题目就开始给她讲解。

就这么又学了两小时，M同学有些受不住了：“我嗓子快冒烟了，咱歇歇吧。”

柳清莺转了转笔，笑着说：“一百块钱的题，你才讲了一半哦。”

他顿了顿，似乎是在思考，隔了一会儿说：“歇息一小时，我送你一题，怎样？”

“行。”她答应得相当爽快。

“我怎么感觉自己被你套路了……”

柳清莺哈哈一笑，说：“我可什么都没说，是你自己提议的。”

“切～”他顿了顿，说：“对了，咱们做交易也该知道对方姓名吧，我叫顾思渺，你呢？”

“柳清莺。”

“你老公叫什么名字？”

“关你屁事儿。”

“哼，爱说不说。”接着，那边就挂断了电话。

柳清莺看着手机界面的“通话结束”字样，笑了笑，“还是个有脾气的小男生啊。”

她拿起旁边的杯子准备喝水，却看到已经空了，就端着下楼去打水。

一楼只有连婶在拿着吸尘器在打扫客厅。陈叔身为管家，每天忙里忙外的，其实很少在别墅里面待着，而连婶主要是做饭和整理一些简单的家务，因此柳清莺见到她的次数相对多些。

“连婶，柠檬水还有吗？”

“有的，就放在冰箱里。”

柳清莺走进厨房，打开冰箱保鲜层看了看，就见到半壶柠檬水，她拿出来倒了一杯。

她倚靠在桌子旁边喝了一口，看向客厅。

连婶还在忙活，她想了想，走过去问：“连婶，江暮白有和你提过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连婶关了吸尘器，抬起头来说：“先生没有告诉您吗？”

她摇了摇头，“他只说一个星期左右，没说具体到哪一天。”

“太太，您俩是夫妻，您都不清楚的事情，我又怎么会知道呢？您为什么不自己去问问他？”

柳清莺闷闷地喝了口水，说：“那好吧，连婶你先忙，我待会儿自己问他。”

“好的，太太。”

连婶一脸慈母笑容目送柳清莺上了楼。

她回到房间，拿起手机翻了翻，通讯录里面有江暮白的号码，但是她之前试过了，根本打不通，不用猜也知道是被拉黑了。

“我就是欠呐，人家压根不想搭理你，还巴巴往上贴。”她趴在沙发上，用脑袋一下一下地拱着兔子玩偶的肚子。

磨蹭了一会儿，她最终还是拨通了之前严楚联系她的那个号码。

没一会儿就接通了，“喂？”

听到这声音，柳清莺愣了愣，立即从沙发上抬起头，整个人都精神了，“那个……你在忙吗？”

“嗯，有事？”江暮白的语气说不上冷，但也没什么波澜起伏。

“呃……我就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下午四点的飞机，大概七点半到。”

“这么快？！”

那边沉默了几秒，说：“你好像不希望我回去。”

“没、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哦？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绝对没有！”她说得斩钉截铁。

江暮白冷冷一哼，“最好如此。”

接着他就挂断了电话。

柳清莺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一时间回不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