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五章、蜕变(1 / 1)我的二丽呀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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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老二有点尴尬,虽然扎古确实是按照他的预想失去了冲力,停了下来,但结果却与他所想完全不同,看着死状惨烈的两名兽奴再,看着他们的死相,那种直欲喷薄而出的力量感是如此的鲜明,让肖老二不得不再次重新审视扎古。

肖老二并不惮于对那些弱小者挥刀,反正都是杀戮,只要确定了是敌人那就没有什么可犹豫的,男女老少皆可杀之,他的刀容不得一丝犹疑,刀之所向,皆可斩之。

但对于他所认可的值得一战的高手,他也会保持一定的尊重,全力以赴的进行厮杀,这不仅是他存活至今的重要原因,也是他枯燥人生中难得的快乐时光。

相比于在酣畅淋漓的战斗中斩杀强敌所获得的快感,无论是金钱、女人、珍宝都显得太过于苍白无趣,让人兴致缺缺。

但他也无法像那些真正的武痴一样,无惧一切的不断挑战强敌,游走于生死边缘以求突破。

说白了就是他渴望最激烈的厮杀但又怕死,不是到了必要的时候他绝不会轻易去拼命。

但到了他认为有需要的时候他就会展现出极其疯狂的一面,他数次越境击杀炼腑境强者就是到了修行关隘,觉得需要磨砺或试刀,就毫不犹豫的去拼命了。

他一直都是一个分裂而极度偏执的人,不然也不会从一介农家子弟成长到现在。

他资质普通,只是中人之姿,不被他人所看好,他百般奉承,竭力讨好,也不过从武馆的老刀客手中得到了一本烂大街的快刀刀法,他就自己摸索着开始修炼,那一年他九岁。

老刀客怕他觉得后悔还信誓旦旦的告诉他,刀道重在精诚二字,任何普通刀招只要勤加练习,都会变得极为厉害,便是最普通的拔刀,天长日久也可以化腐朽为神奇,成为无物可挡的强大招式,然后便拿着肖老二积攒的钱财买酒喝去了。

肖老二觉得老刀客说得很有道理,虽然有哄骗他的嫌疑,但道理是没错的。

于是他每日勤练不缀,刀法秘籍里的寥寥十数招刀招被他演练了无数遍,他也没有什么修炼秘法和指导,就是非常简单的不断挥刀,劈、削、扫、拨、掠、奈、斩、突,不断的挥刀,不断的去揣摩。

他不知道这样修炼对不对,但是也没人能教他,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自己手中所握的刀。

直至今日,他所做的仍然只是相信自己所握的刀,于是肖老二深吸一口气,一个旋身逼向扎古,手中长刀引而不发,目光死死锁定扎古,气血流转,浑身肌肉绷紧,调整到最适宜的发力程度。若猎食的饿狼一般,蓄势待发,找准时机便是雷霆必杀一击,斩出他千锤百炼,苦练数十年的拔刀斩。

作为此次大乱斗中唯一的威胁,扎古是他必须清理掉的,而且这样的高手,才有被他认真杀掉的价值啊!

扎古只觉一股凉气从背部升起,浑身汗毛竖起,如芒在背的危机感让他不敢有丝毫大意,于是很干脆矮身缩到步盾之后,他本就是个方才十一岁的半大少年,加上身形瘦小,这一缩可就没影了。

扎古将两名兽奴气血精气在几息之间吸收一空,便毫不留恋的顶着盾牌开始撤退。

肖老二顿时一窒,以往一旦锁定敌人,敌人但凡有一丝异动,受到牵引,他便可循着这一丝漏洞变化斩出石破天惊的一刀,这是力与意完美结合的极致一刀,是他短时间内只能斩出三刀的必杀技,是他数十年侵淫刀法的技艺巅峰。

但是锁定不到人是怎么回事?虽然扎古躲得很彻底,正对肖老二的一面不漏分毫,但是肖老二可不是用眼睛来锁定的敌人,而是他磨砺了数十年的武道意志,哪怕是一墙之隔或是地底数米范围内,他都能循着感知到气机轻易的锁定敌人,寻隙斩出手中长刀。

但他感知不到扎古了!在扎古缩到盾牌后的瞬间,他就失去了对扎古的气机感应,这种情况还是他第一次遇到,但他并不太诧异,这个世界大的很,他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小卒子,有能够摆脱气机锁定的秘法也不足为奇,他从不认为他的必杀技就是无敌的,这一点他早有认知准备。

所以他很干脆的锁定到了扎古举着的那面盾牌上,将这难得一遇的战斗当做了自己的磨刀石,将所有谋划皆暂时抛之脑后,全身心投入其中。

肖老二刀势已成,贸然撤刀对他自己伤害极大,但这样不管不顾的挥刀去砍盾牌也是不智之举,他也不愿为之。

他的刀法讲究无隙而不入,动念间瞬息万变,如庖丁解牛一般走的是技巧流,求的是一击必杀之道,这样没排面的挥刀硬砍盾牌,实在太难看,是他所不屑为之的。

而且这样对刀的伤害极大,虽然不是自己亲手打造的吾妻刀,但爱屋及乌之下,还是有所顾忌。

这样一点美感都没有的战斗方式是对他刀法的一种侮辱,一种亵渎,他能苦心修炼数十年的刀法,无一日有所懈怠,就是早已将刀视若自己的另一半生命,是自己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刀早已是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可以没有金钱、地位、美人,但不能没有刀。

这是他坚持了半生的理念,也是他活下去的动力,是不可放下的执着,在此之前,一切算计都显得那么苍白,也是他敢于不顾一切向金氏嫡系子弟意图复仇的原因。

他不由快走几步,将扎古继续笼罩在气机锁定范围之内,尽管他知道这样会很奇怪,但这是他的道之所在,哪里会在意他人的看法?

于是扎古举着盾不断后退,肖老二便迈着小跨步继续引刀不发的跟上,虽是生死之战,但场面一时间看上去十分怪异,甚至可以说有些滑稽的。

扎古可没想那么多,他本能的感觉到了莫大的凶险,下意识的就选择了逃离,别忘了他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的想法,打得过就往死里打,打不过逃跑不是很正常的吗?

扎古脏乱至极的模样让人分不清他的年龄,只是其蛮人特有的穿着让人知道了他的蛮族身份,这样瘦小的蛮人虽少见,但也不是没有。

而肖老二也只是把他当做一个值得一战的对手,是难得一遇的上好磨刀石,其他的也不在其考虑之中。

一个退得干脆一个追得果断,此时剩余的七名兽奴也终于达成了共识,全都停了手,准备看这两个高手分出生死,然后全力对付活下来的那一个。

肖老二并未察觉到这一切,他的心神皆集中到了扎古所持的盾牌之上,气势积累到巅峰之后开始变得沉凝,一种无言的威势开始水到渠成般的滋生,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孕育之中。

然后肖老二感觉到了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变得缓慢了起来,但有一样东西却在变得越发的灵动,他们充斥在天地之间,自由欢快的流淌,如雀跃着的精灵。

风,它们是风!

福至心灵的肖老二恍然大悟。

然后他就清清楚楚的“看到”了盾牌后的扎古,在扎古身旁环绕着的风很清晰的将他勾勒了出来。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视界,他能清晰的感知到周围的风,而在风流动的过程中,方圆十多米之内,所有被风触及包裹的东西,都可以被他感知到。

不需要眼睛,也无法用眼睛看到,但它就如此清清楚楚的反馈到了脑子里,远比眼睛看到的还要生动鲜明。

肖老二将扎古重新锁定,然后顺势斩出了手中长刀,周围的风儿轻快温柔的包裹住肖老二,身形移动间速度灵动迅捷了数成。

往日快速挥刀所感知到的强大阻力被大幅度消减,长刀被风推动着,挥动速度猛然增加了一倍有余,没有了往日伴随着刀身的呼啸声,声势平淡至极,但却快得可怕,化作一道一闪而逝的电芒,瞬息之间已斩到扎古身前,直直的劈向扎古所持的盾牌。

肖老二脑海中有一个十分强烈的认知,这块盾牌挡不住他的刀,刹那之后,他的刀会轻而易举的劈开盾牌,连带着盾牌后的扎古,也会被劈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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