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店小二招呼后,庞统只带了四名随从,去药店取些药,买些礼盒,即顺方向走去。
甄府之阔绰,门前华贵,四进长院,处处雕饰风雅,哪怕是门前的守卫,也比普通官府都要威严。
庞统让人上前送礼,并禀明来意:上门提亲,欲娶二女甄脱。
什么?
门前站立的看似管家模样的下人,张了半天嘴,以为听错了。
“没听说,我家小姐身体有恙,不见客人,还求亲,你谁家的?”
不等多说,就开始训人,气势绝对嚣张,里面听到有人叫喊。
“甄谷,叫什么叫,不想见的客人赶紧打发走,甄府不受无缘拜访。”
由于甄家关系广脉,不少地方官员都来打扰,沾光升官发财,成为一种世风嗜好,无非提到曾拜访过甄家,就似做什么事都会通顺。
甄家见到庞统的礼物,自然看不起,那个叫甄谷的管家,迈步出来,把张锐几人推到门口,临走没忘记翻两白眼。
没想到,人家连信都不看,瞥一眼礼盒,就推出大门,对于求亲,没当一回事,甚至以为疯子。
庞统远远看到,有点太没面子,得想别的办法。
回到住所,又差张锐去打听,甄家去请“医圣”张仲景,后事如何。
张锐回来禀报,得到一个消息。
甄家派去寻找的人途中出事,被土匪劫持,这几日,已见甄府门前,有人买白事物品,想是小姐病危,操办后事。
庞统自是不能放过这大好机会,命人买来一件长衫道袍,制幌子,上书“医圣张大师徒弟,寻游四访,治病救人”。
他也没叫别人,第二天,手持幌子,在甄府门前来回晃悠,片刻,身后就有人上前打听。
“张医师忙碌,传授在下数道秘方,如今灾祸四起,尊师令在下安抚百姓,振兴民心福运。”
说的都是大话,人家到听得没什么毛病,请他去府内偏房闲坐。
婢女上前敬茶,半天功夫,出来一位华丽梳妆的老夫人,身侧跟一十几岁女子,美貌天仙,庞统猜测,这个会不会就是传说的倾城倾国的美女甄宓?
“在下甄氏,听闻先生授业于张医师,不知可看出老身有何病痛?”
没想到,这位甄夫人到也机智,开口就是考试,以自身来测试。
庞统也不傻,如果直说,人家浑身上下,不是这病就是那病,谁听了也不喜欢。
先是谨慎小心,上下打量,端详老夫人,心中多少有数,深思片刻,转而望向旁边的美女。
“请这位姑娘帮忙,按下夫人额头,是否有痛,再按一下腹部,是不是腹胀?”
姑娘照做,眼神诡异瞥向庞统,见他虽放下幌子,手指却在颤抖,已有心得。
这几处,说起来,是个人按住了,多少都有痛感,庞统不过故弄玄虚,没想到姑娘的眼神到是刁钻。
甄宓见母亲点头,并没结束,目光瞪视庞统。
“既然您是大夫,那就给老夫人下几味药,缓解一下吧!”
啊!
先前就有预感,刁钻女人会出难题,没想到会让他出药方。
幸亏庞统还记得几味,左右也吃不死,直接写上:香薷,麻黄,白芷,葱白,胡荽,辛夷几两几钱,服用数日,即可缓解。
本想看笑话的甄宓有些惊诧,拿起上面写的药名,深思半晌,突然怒呵道。
“欺瞒之徒,胆敢来我甄府玩弄玄虚,来人,拿刀伺候。”
什么,露馅儿!
庞统想走,可这要跑了,结果可就不好收场,何况来的原因还没说明,硬挺着没动。
“姑娘,医学之术,上古之源,非一天二日可学,不知在下哪味药有问题?”
甄宓冷笑,手指其中三味。
“这三味,上次华佗神医也没写,你怎么知道,何况药铺就没有。”
没想到,这甄宓对中药名观察这么细致,看来有点轻视,听她意思说“没有”,是什么意思?
庞统突然恍悟,中草药史缓慢积累,很多药直到后来的清朝,才最终收集齐全,难怪会有三味药甄宓姑娘不识。
“在下不才,张医师曾授业,学无止境,要善加实用,自己曾亲尝百味,寻找救死之重疾,望姑娘按我所指,找到三味药,才知是否有效。”
庞统也不会画画,甄宓找来人,片刻,把三味草药画得有模有样,到也真切,下令府内外,即刻四处寻找,不惜一切代价找到。
说完,盯视庞统。
“在找到药之前,没办法,难为先生。来人,给我看住他,敢有丝毫逃跑,就地正法。”
我的天啊!
庞统没想到,貂蝉所述,这个甄宓真非比常人,开口就要砍头。
这一等就是大半天,派出的人一拨接一拨回来,都说没找到,还剩下最后一拨人没回信儿。
府内,听到有人禀报,“二小姐已奄奄一息,夫人,怎么办?”
眼前也无人可治,老夫人拦住甄宓。
“就让这位先生治下,权当你二姐死了。”
庞统转身跟婢女进内堂,途中被甄宓拦住,从身后侍卫手中抢下一柄大刀,架到他脖颈上。
“二姐如有闪失,不,如果因你医治问题,小心你项上人头。”
这一回庞统算是被咒上了,本想借机引到求助商路,这个重要目的,以此作为交换治病的条件,可看这一家人着急,只得欲言又止。
旁边,察言观色的甄宓心思缜密,看庞统眼神在转,已了然于胸。
“如你医治有效,甄家会有回报,银两不会少给你,官职也可,定让你荣华富贵。”
人生求的就两件事,不是财,就是官,庞统也不好再说,跟着婢女和甄宓走进内堂。
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憔悴如皮包骨头,细看下,白皙面孔,面黄肌瘦,娇巧玉指,泛出青灰色,两手颤抖不止,气息不畅。
庞统深吸一口气,这不就是三国时期最难治的疟疾吧?
系统给的针灸术虽不能彻底根治,却能有很大的缓解,再开几味草药,就能逐步治愈。
“病人是否与人接触,家里人,也有类似病症?”
一张口,所有人都惊呆了,确实如此,前不久,伺候二小姐的婢女,莫名其妙死了两个,家人里都以为是巧合。
庞统捂紧嘴,让人拿几块白布,金针用火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