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子,捅了马蜂窝!
谁闲得蛋疼,没事打来打去,不就是为了争这个皇帝,有能耐的没说话,一个傻X在旁边突然蹿出来要称帝,缺弦儿吧。
如此,曹操、吕布与刘备联合一起,竖起讨袁旌旗,把袁术打得直吐血!
在东部一直盘卧屁大地方的孙策也借乱而动,向南扩充,打下原属汉氏家族的土地,领域进一步扩大,养精蓄锐,等待时机吞噬袁术。
西部到一片和平,刘表在荆州修学院,张鲁在汉中修道学,北方两位汉室重臣在长安摩拳擦掌,西南刘璋,完全躺着睡大觉。
这一切从来往的不少客商与流民中知晓,庞统耐心扩大耕田,宛城周围的这片山林无人认领土地,蓬勃焕发,变成粮仓,为酿酒提供源源不断的原料。
当然,为求生存,与曹操交换大量军备粮草,这也得于张绣守信,击退周围流寇及乱民骚扰,庞氏基业开始另一番走向。
终于有时间能回一趟襄阳,庞统要向水镜先生讨教天下大事,另一方面,襄阳酒馆还要再扩充,提高酿酒规模。
与以往不同,此次回襄阳的庞统,虚衔安西将军,拥有庞氏宛城酒窖、襄阳酒庄,洛阳、许昌、荆州有酒铺,还是曹氏女婿、甄家女婿背景。
多少有点成就感,尽管仍被类似蔡帽、张允高官瞧不起,襄阳城的士绅也要买帐。
毕竟有钱才是爹,亘古不变的逻辑。
水镜山庄厅堂前。
书童天平端上茶水,水镜先生凛然坐立桌前,长须矜持。
“为什么袁术敢冒大不违称帝,别人却未必有此胆量?四世三公也。”
四世三公,庞统也明白一点,四代家族,曾任过汉氏朝堂的太尉、司空、司徒三个重要官衔,头顶士族巨大光环。
一个权贵阶层,代表不只是财富,还有无上权力拥有者。
说完,水镜先生瞥了一眼头顶缣巾的诸葛亮、庞山民,庞统换了行套,锦衣罗缎,头顶幅巾,低头深思。
“如同辛苦一世,依旧在庇荫下保护,这不是某个人,它代表一种荣耀,无上权威。
袁术目光短视,不足取,袁绍则心思缜密持重,与曹操可谓一争天下重臣,至于其他,皆不成气候。”
见解清晰明了,庞统却听了发困,眼睛也不听使劲,上下翻白。
对面的庞山民禁不住咳嗽一声,被水镜先生拦阻,诸葛亮不由得长叹一口气,想起数日被迫酒馆端盘子,心里依旧无名怒火。
下课了,庞统往外走,庞山民紧随身后,吵吵不止。
“显摆什么,不就是赚点银两,君子修身养道,钱色两戒,小心陷阱。”
庞统斜视他一眼,并不搭腔,嘴上却云,“回去抱着温柔娘子,睡觉了……”
诸葛亮摇头不止,庞山民已怒不可遏,手指远处背影。
“得瑟什么,等我投奔曹孟德,看他还有什么张狂的。”
水镜先生无意间指明一条方向,有些东西,不论如何去争取,却逃不脱四世三公的魔咒,权贵头顶光环,天生注定会成为时代弄潮儿,你辛苦一世,却只能为别人做嫁衣。
语重心长,不愧一方大儒,透视人生真谛,难怪宁愿规避山林,不与权柄之争,闹最后,也逃不过棋子命运。
袁术新年竖起“称帝”大号,揭去罩在众诸侯最后一块遮羞布,蠢蠢欲动的背后,预示风暴来临。
庞统精芒一闪,仰视天空,飞鸟蝉鸣,似在洞察一个秘密。
庞德公站立门前,看着拎着礼物,站在门外的庞统。
“谋天,谋地,谋人,在乎心中取道,谋天者为帝,谋地者为略,谋人者为士。该到你们三人远行选主历练的时候。”
庞统知道,叔父不喜欢自己,作为晚辈送点东西,也在情理,为此,还没来得及回酒庄,这份心意,他也不领受?
人转身朝酒庄走去,跨进门坎,急往西阁楼而来。
迎面看到一婢女手持托盘,垂头走过,禁不住停下询问,“貂蝉姑娘最近可好?”
女婢啜泣,仰起头,庞统惊诧,貂蝉?
此刻,沉鱼落雁的容颜越发憔悴,手抚裙衣,我见犹怜。
“怎么会这样?姑娘在做下女吗?”
当即拉起貂蝉朝正厅走去,已经听过姑娘叙述,她已经做下女半年。
厅堂前,婢女珍珍匆忙跪拜,见到身后的貂蝉及庞统的脸色,禁不住身躯颤抖,夫人要倒霉了?
巍然站立桌前的甄脱,赶紧随四名婢女跪拜,“四世三公”的郁闷犹在,庞统已经愤怒极致。
“为何貂蝉姑娘做这种下贱的活,炫耀甄家高贵的门坎吗?”
就没听说,如此美貌的佳人,娶来当老妈子的,虽然貂蝉软硬不吃,他也没想到,会在家里沦落到这地步。
面对怒斥,甄脱却不紧张。
“夫君所命,貂蝉姑娘认可。”
什么?
他定的?
庞统要气晕了,不过一句气话,怎么还来真的?
看到发愣的庞统不语,甄脱却慌张了,闻到空气异样的味道,甄家对这种熟悉的气息非常敏感。
“是甄脱之错,请夫君责罚,请貂蝉姑娘回屋换衣,即刻恢复以前月钱。”
两侧婢女跪拜,站起搀扶貂蝉往门外走,片刻,一身粉纱裙衣的婀娜美女,重现眼前。
庞统面色缓和,这事怪甄脱吗?
想起数月前,曾亲口说过的家法,原以为经过警告后,貂蝉会自敛,没想到还是很懒散,宁做下女,也不去酒馆卖酒。
“此事不怪夫人,家法还有效,只是对貂蝉姑娘略宽容些就行。”
没想到,跪地的甄脱仰头咄咄,“夫君,不可。家法在于公道,要不取缔,要不对任何人都应一事同仁,没有私情,甄脱也是。”
望向那张不容怀疑的眼神,庞统气馁了,也领教了,大家族礼术严谨,不同凡响,哪象自己这么随意,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什么。
尴尬半天,拉起貂蝉转身要走,听到身后甄脱再次逼问。
“夫君明示,家法留与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