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一章 东京城好汉会合 相国寺林玄回家(1 / 1)疏影浮动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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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玄没有追赶,走了回去,张悦已经把那商人给扶了起来。商人向林玄二人表示了感谢,从包裹里面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了林玄,对林玄说:“二位好汉的救命之恩,我吴良无以为报,这是十俩银子,还请两位收下。”

“银子就不必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些金兵这么穷凶极恶,你还是小心为好。”林玄把银子推了回去,对那商人说。

“他们哪儿是什么金兵啊,金兵现在都在城里面。自从这东京城被金兵占领之后,以前许多痞子流氓也不知道从哪儿得了金兵的衣服,在外面冒充金兵打家劫舍,也没人管。刚才那拨人,也是咱们汉人,只不过批了一身金人的皮,就以为自己是金人了,整日的为非作歹。我今天也是点儿背,有点急事出门,没想到遇到了这帮禽兽。”吴良咬牙切齿地说。

“你说你是从东京城内出来的,现在城内的情况如何?”张悦问。

“自从东京城破之后,金兵就把东京城作为他们在南方的据点,由金兵大将完颜烈驻守。听说这完颜烈是金主的胞弟,自他入驻东京城以来,除了将土地都收走以外,金兵倒也还是守规矩。不过终究我们是低人一等,金兵可以在东京城内任意欺辱我们,就算是杀了人,也不用受到惩罚。相比于金兵,更可恨的还是那些走狗,金人一来,就给金人办起事来,欺压起自己人,比金人还狠,金人没干的,他们打着金人的旗号也干了。”吴良说到。

“那城内大相国寺情况如何?”林玄问。

“那完颜烈破城之日,就派人把大相国寺给围了起来,不让一个和尚下山。听说完颜烈特意上山去请住持智真禅师,不过智真禅师没有答应,那完颜烈还算客气,并没有因此伤了大相国寺内的和尚,只是不让出来,每日一应供给,都派人送上山。这几年有些和尚受不了了,还了俗,完颜烈对于还了俗的僧人,也一概不管,允许其自由下山。只是因为智真禅师一直没有答应,所以一直没能下山,现在大家也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情况。有人说智真禅师法力无边,早就从金人眼皮底下脱身了,现在寺里面的,只不过是智真禅师留下来的一个替身;也有人说智真禅师已经死了,寺里面的和尚怕完颜烈知道之后不再有顾忌危及众人,于是都忙着外人。各种谣言,也不知道哪一个是真的。”吴良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林玄不由得想到了那个晚上,一个光头老和尚找到了他,虽然当时老和尚没有明说他的身份,但是后来林玄已经知道他就是那大相国寺住持智真禅师,心里对其已是十分亲切,现在听说禅师的处境,不由又有点担心。想想,如果不是那日禅师找到自己,自己现在也许还在东京城内瞎混。

见两人始终不肯要那银子,吴良只好作罢,将城内的情况都告诉了两人,就向两人告别,往林外走去。

林玄和张悦也回到拴马的地方,牵上马,继续往东京城走去。

“四哥,我能问你一件事吗?”林玄突然问。

“你是想问我,刚才你被那几个人围住的时候,我为什么没有出手帮你吗?”张悦好像知道林玄想要问什么。

“嗯,我刚才出手,以为你也会一起出手的,没想到你竟然没有出手,让我一个人跟那么几个人打,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林玄接着说。

“你跟他们打的时候,有什么感觉?”张悦笑着问。

“很奇怪,我跟他们打的时候,觉得他们的刀法都很软,只要我稍微一使劲,就能把他们的兵器给震开。”林玄好像有点明白了。

“嗯,我是故意的,我想看看你这几天修习心法的成果怎么样。虽然你现在还是在练运气,但是你已经能够感受到真气了,这已经比平常只会几个把式的人高出了不少。我就是要让你跟这些人打一下,让你知道你现在的水平,也好给你一点信心。”张悦接着说:“咱们习武,需得内功和招式相结合,这才能算是真正的练武。所谓习武能够强身健体,修身养性,强身健体就是指的练武的套路,比如你的林家枪法,还有各种拳法刀法,都只是套路。与这些外门功夫相配套的,就是内功,比如你现在练的《玄藏心法》所谓的修身养性,主要也就是指的练气了。人们常说的,习武就是“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也就是这个道理。”

林玄听了,恍然大悟,又想到那日看见周谦以龙伏拳打碎西瓜,以及自己和钟毓比武时感觉有劲使不出,都是因为他们修习了内功的缘故。不由得暗下决心,一定要将这《玄藏心法》好好练透。

两人进了城,在城门边上找到了徐朗留下来的记号,寻着记号,两人来到了一间客栈,两人抬头一看,不禁莞尔,客栈正门横梁上的牌匾上,写着四个大字“一间客栈”。两人进了客栈,杨朱早已经看见了他们,将他们带进了房间。徐朗正坐在桌前,喝着茶。

两人坐下,简单的将路上的经过说了一下,然后张悦又取出《玄藏心法》,递给了徐朗。徐朗翻了一下,又递还给张悦,对张悦说:“老四,这心法确实高深,你要好好指导老九练习。现在咱们水泊盟,也就老九适合练习这门心法了。”

杨朱一排林玄肩膀:“好小子,没想到你还因祸得福了,我也想练这门心法,可惜了你六哥已经练过别的了,你给我好好练,到时候我来考考你。”

张悦把心法收好,又问起了肖剑的消息。徐朗示意让杨朱说。

杨朱于是说道:“我们到了东京城,就去大江帮西北分坛探了探,后来从郑良的一个心腹口中探听到,肖剑果然是来了东京城,而且不知道怎么和完颜烈勾搭上了,现在已经是住进了完颜烈的将军府,现在出入都有金兵保护。郑良也在想办法,想要把肖剑给弄出来,不过现在郑良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只是派人将完颜烈的将军府给监视了起来。现在我们知道的就这么多,我跟二哥这两天也去将军府看了看,戒备森严,比大江帮那戒备严多了,所以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

杨朱说完,徐朗接着说:“这件事不能急,短期内大江帮也不能有什么动作,只是这肖剑跟金人勾结,肯定是居心叵测,我们需要提防。完颜烈的府邸,有重兵把守,接下来怎么做,我们明日再议,你们刚到,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

林玄因为离开东京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想回去看看,于是对徐朗说:“二哥,我想回我家去看看,也许我父母回来了也不一定。”

“我陪你去。”杨朱说。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回去看看,也顺便在城内随便走走。”林玄拒绝了杨朱。

“也好,小玄,你自小便在这汴京城长大,这次回来了,回去看看也是好的。只不过现在这东京城现在被金人占据,你要小心,而且现在肖剑也在这城内,你要小心不要遇见他。”徐朗说到。

于是林玄走出了客栈,往大相国寺方向走去。来到山脚下的村子,仍然是林玄记忆中的样子。现在已是日暮,一间间茅草屋上冒出了炊烟,鸡鸭也结束了一天的活动,三三两两的往自家走去,林玄走到自己家门口,院子里面安安静静的,林玄不由得想起以前自己再院子里面纳凉,爹娘在旁边劳作的样子。推开院门,林玄走进了院子,轻声地唤了一声:“爹~娘~”没有回应。林玄穿过院子,试着推了推门,门没有拴上,林玄推开门,屋子里面被翻得乱七八糟,桌子断了一只腿,斜倒在地上,油灯盘子碟子撒了一地,一眼就看出这里被人暴力翻动过,林玄走进房间,也一如客厅,被子褥子枕头散落一地,林玄弯下腰,准备收拾一下。

突然门口传来了声音,“谁在里面,是许许玄回来了吗?”

林玄停下收拾的手,站起来走出门,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人。原来是村里的二花,当时林玄他爹还动过给林玄讨二花做老婆的念头。林玄走到二花面前,二花却低下了头,捏着衣角,眼角似乎还噙着泪,小声的说:“林玄,你真的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被金兵抓走了再也回不来了呢。”林玄这时候见着二花,也感觉特别亲切,虽然当时林玄没看上二花,但是想到自己从小和二花长大的经历,也有点心酸:“嗯,二花,我回来了,我走了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爹娘回来过吗?”

“你吃晚饭了吗?你家这么乱,没法住了吧,要不你去我家坐坐,我跟你讲讲你走之后的事。”二花邀请林玄去他家。

林玄跟着二花去了她家,二花的爹大牛看见林玄,也十分高兴,张罗着林玄进去,然后让二花娘一会儿上来了一桌子菜。四人坐在桌子上,二花才把林玄走后的事情的告诉了林玄。

原来那日林玄离开后,金兵进找上门来了,将林玄家里里外外翻了一遍,没有找到林玄,于是就将林玄的邻居都抓了起来,逼问林玄的下落。大牛那时候也被金兵抓了去,金兵逼问不出林玄的下落,就对他们动刑。大牛还记得那天,他被金兵吊起来,一天一夜不给食物,不给水喝。后来听说还是智真禅师知道了这件事,亲自找到完颜烈,金兵才放了大牛等人。不过自此之后一段时间,金兵隔三差五的都要到村里面来搜一遍,直到最近才没有再来。

二花问起林玄父母的情况,林玄将父母在长江上遇险的事情说了,二花听后,安慰了林玄一番,还要留林玄住一晚,林玄拒绝了,辞别了二花之后,就向大相国寺走去。

走到半山腰,前面出现了一个金兵的哨岗,林玄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金兵看见上下走来一个少年,拦住了他:“站住,干什么的?”

“家父病重,想要去大相国寺求求佛主保佑,各位兵爷行行好。”林玄说到。

“滚回去,现在大相国寺不让闲杂人等上山,你要求佛,另外找个地方。”一个兵长恶狠狠的对林玄说。

林玄见没法上山,只好退了下来,在东京城内随便走走。东京城内风景依旧,不觉走到了开封府,这座现在已经变成了完颜烈府邸的官宅,门口立了一对石狮子,有一队金兵把守,不时还有一队队金兵往来巡逻。林玄沿着河边,想要去王二家去看看王二,结果在门口叫了半天,也没人答应,林玄又去了几个泼皮家,同样是没人应答,林玄猜想他们应该是去酒肆或者妓院去了,眼看天色已晚,也就不再继续寻找,准备明日再来,于是回到了客栈。

到了客栈,张悦已经睡着,林玄休息了一下,打了一盆水准备洗漱。突然,林玄一摸身子,惊出了一身冷汗,自己贴身放的那块石头还有自己随身带的银子都不见了。丢了银子事小,那石头关系重大,林玄又仔细找了一下,还是没有找到。林玄仔细回想了一下今晚的行程,也没有想到会将东西丢在哪里。顾不上叫醒张悦他们,林玄匆匆的出了门,沿着自己刚才回来的路线又找了一遍,没有任何发现,林玄又来到二花家。

大牛夫妇和二花已经睡了,听见有人敲门,大牛打开了门,看见是林玄,便让林玄进去。林玄站在门口,问大牛可有看到一块黑色的石头,大牛说没有看到,又把二花母牛给叫了起来,一家人在家里面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林玄所说的石头。林玄于是辞别了大牛,又往东京城内走去。

现在只有去找王二了,王二平时在东京城内,三教九流的事,他都多少知道一些。如果石头不是丢了,而是被人摸了去,王二应该会知道一些消息。于是林玄来到了东京城内的烟花巷。这个巷子里面,就是一个销金窟,路两旁都是钱庄、赌场和妓院,每日到了深夜,正是这个巷子最热闹的时候,巷子上面挂满了灯,现在都已经点亮,照的巷子宛如白昼一般。

林玄从街口,一个妓院一个妓院的问了去,希望能够找到王二的下落,可惜妓院里面那些熟悉的老鸨都不知道王二去了哪里,就连其他地痞的下落,他们也是一概不知。于是林玄又一个赌场一个赌场的找,功夫不负苦心人,林玄在一个赌牌九的档口,看见了一个小孩,那个小孩只有十五岁,面黄肌瘦的,现在正在一堆围在牌桌前的人身后,探头探脑的往里面看。

这个小孩名叫杜幺,以前一直跟着王二他们屁股后面混,王二见他只是一个小孩,也不怎么带他玩,只是让他干一些跑腿的活,他却也乐此不疲,林玄见过他几次,因此有一点印象。林玄走过去,拍了一下那小孩的肩膀,杜幺扭过头,一看见是林玄,扭头就要走,被林玄一把拉住,拉到一个僻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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