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苑卿下令封锁全城,很快,徐州城的大大小小各个进出口全部被人守死了。
卢泾川在穿堂前坐不住,焦躁地踱来踱去,周身布满了烦躁不安的低气压。
何宿穿过圆形拱门,进入院落里,七拐八拐绕过花草植株、绿萝藤椅,踏上厅前穿廊,快步匆匆跑进穿堂,气还没喘匀,卢泾川疾步上前,劈头就问:“人出没出城?”
何宿睁着一双会说话的精明眼睛,定定地对着卢泾川摇摇头,在他发怒之前,又赶紧补充道:“不过属下已经派人将他追回来了,让他暂时待在城中躲好,封锁解除后再行出城。”
卢泾川这才松了口气,全身都软了下来,撑着全力自行踱步到堂桌旁,终于脚下一软,身子跌入身后的圈椅之中。
另一面,魏苑卿还悠悠哉哉地坐在碧玺楼天字间靠窗的位置斟茶自饮。狭长隽永的眼眸淡淡扫一眼窗外人潮如涌的街道,长睫遮住眸中一闪而过的锐利,手肘搭在红漆小桌上,两指捏着个茶杯,在手中来回把玩几圈,托到颜色淡粉的唇边抿了一口。
再抬眸,赵缝欢已然站在他身侧,垂头禀报:“殿下,人已经找到,卢泾川想要把人藏在城中,待刺客抓到,封锁解除后再让人出城。”
魏苑卿神色淡淡,自顾坐在原处斟饮,声音散散漫漫,“交代了?”
赵缝欢躬身应答,“是!他将信交了出来,”赵缝欢一边恭恭敬敬呈上一封未启封的书信,一边继续道:“他交代了是何宿派他去京城郢丰茶楼,将这封信交给茶楼老板。”
魏苑卿接过信,神色霁霁地打开信封,将信纸取出展开,不紧不慢却速度奇快地扫了几眼纸上的内容,随后平淡散漫地抬起眼,信纸在骨节修长的玉手中攥成团,抬手随意置在茶杯中,任茶水浸透信纸,直至信上的毛笔字晕得模糊不清,信纸不堪重负、四分五裂。
魏苑卿起身,“人杀了吧,尸体扔去卢泾川那,给他个惊喜。”反手理了理宽大的衣袖,表情漫不经心中透着矜贵冷淡,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是!”赵缝欢在身后领命。
魏苑卿浅棕眸色清清冷冷,呵!大皇兄啊大皇兄,手伸得如此之长,竟都伸到了徐州府衙。可惜啊,你猜猜你这招用得到底妙是不妙。
白泽穿着黑衣蒙着面四窜,躲过追兵后,就肆无忌惮就着这一身夜行衣的行头窜进了卢府。
白泽躲躲藏藏,飞高走低终于偷偷翻进了华苑。
华苑里,闵姜刚刚好不容易送走了在她这打探来打探去的卢雪兮,就打算在园子里逛逛,然后绕过假山时便看见,穿着花花绿绿的卢雪兮惊叫一声,软脚虾一样塌下了身子,落入了她面前的黑衣人怀里。
黑衣人显然有些怔愣,闵姜想趁着黑衣人还没注意到她的这个时候转身偷偷溜走,奈何刚一转身便听到身后那人叫了一声,“哎,别走!帮帮我!”
帮你?帮你个毛线啊!闵姜连头都没回,快速提步向反方向跑去。心里还在不断祈祷:你怀里都有一个了,劫财劫色都找她,别再追我了!
“救命啊!来人啊!”
“闵姜!死丫头~”白泽看了一眼怀里晕过去的姑娘,随手扔进了旁边的草丛里,掠步向前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