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
身为自我,号称最为理智的燕王杨倓在这一刻只觉得自己出现了让人疑惑的地方。
号称冷静,号称理智的他出现了好奇的情绪。
要知道在之前与小师傅独孤凤,与白清儿,与婠婠等人面前的表现都是他运转控制自身肌肉所表达出来能够表达的最完美的表情和情绪,是人为控制的,他将自身当做了最完美的傀儡。
自我是最讲究理智和逻辑的。
哪怕是本我月倾池在不断的扩充未来后宫的人选,但对自我杨倓来说,那也只是被他当做平常事来对待。
他完全的将自己当做了一个工具人来使用。
但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在这一刻,迎着那曾被主体的自己诱骗过的傅君婥那双眼睛,那一往无前的眼神和气势,这一刻的燕王杨倓心绪真正意义上的出现了波动。
这!
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身上。
不行!
到时得认真研究研究,看是否出现了问题。
而在傅君婥不管不顾自身安危,一剑刺向燕王杨倓的时候,师妃暄也同样察觉到了这一点,她几乎一样收敛了自己的动作。
刹那间。
师妃暄由一个顶尖高手退化成了一个普通高手。
那是因为师妃暄在这一刻察觉到了阴癸派圣女婠婠的气息,对方来了。
师妃暄当初与月倾池初遇被俘虏之后,她的一身武功被废,但人却并没有让月倾池变作废人,只是单纯的被废弃了一身功力,毕竟师妃暄对白少棠来说有着很大的作用,是一颗非常重要的棋子。
所以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师妃暄的武功其实是一直处在恢复的阶段,对此月倾池并没有在意。
尤其是从师妃暄的口中得到了慈航剑典之后,这个念头已经彻底的被抛却在了脑后。
因为对这时的他来说,师妃暄已经不惧威胁性了。
她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叛徒。
在一身功力被废之后,师妃暄卧薪尝胆间将一身的武功再度修炼了回来。在被燕王杨倓铸心的时候,她的功力便恢复一部分,虽然整体功力不复过往,但是在剑道上的造诣却是更近一步。
也许是在王府里受到了独孤凤的刺激,以及见识了婠婠以及阴后的出手,加上见过月倾池杀戮之后那留在尸体上的剑痕,对一个学剑的人来说,那都是能够增长己身剑道的营养与经验。
她,师妃暄。
精进了。
比起过往刚下山的自己,师妃暄的剑道更进一筹。
只不过在王府里,她的身份低微,是一介侍女,还是新晋的阴癸派小师妹,这使得她一直在藏拙,隐藏着自己。
无疑。
也许是受到了独孤凤剑道刺激,师妃暄也在剑之一道有了自己的想法。
她想要打破慈航剑典的桎梏。
走出属于自己的道路。
故刚刚交锋的时候,师妃暄并没有施展原本剑典上的剑法,而是她这段时间来的自我累积之后的剑道理解,虽然根底上还有剑典,但展现之上已经没有多少剑典的影子了。
而在刚刚察觉到婠婠的气息,师妃暄便不由自主,条件性反射的收敛了自己的力道。
这一收敛,傅君婥便是直接借着这一点,一剑直刺站在侍卫中间的燕王。
“要活的!”
燕王杨倓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使得原本要将傅君婥射成刺猬的侍卫动作一滞,“婠婠姑娘,她交你了!”
“哎呀呀!”
“人家这客人也太难了咧!”
唰!
清脆的嗓音中,杏黄色的人影一跃而起。
裙摆转出一个好看的弧形,下方那圆润白皙,让人忍不住去抓一把的赤足直接在杨倓的眼前一晃而过。
随后
弯如月牙的天魔斩携带着天魔力场直斩而下。
当!
配合天魔功的专属武器天魔斩直接横斩在长剑剑身之上,诡异的力道彻底搅乱了傅君婥的刺杀之剑,牵引了开来。
“!!!”
傅君婥措手不及之下,面色顿时大变:“这力道”
“天魔功!”
“是阴癸派妖女!”
一招过后,傅君婥已然知晓自己错失了最佳的时机。
在阴癸派镇派绝学天魔功那奇诡的力场牵引之下,哪怕是傅君婥传承自奕剑大师傅采林的奕剑术在这一刻也失去了无往而不利的光辉。
毕竟她傅君婥是傅君婥,傅采林是傅采林。
两者之间的差别天差地远。
傅采林能破天魔力场,却不代表傅君婥能够破。
而且在之前傅君婥也只是听说过天魔功,自己根本就没有遇见过。
首次遇见,便是措手不及。
毕竟听闻和亲自见证压根儿就是两回事。
尤其是在经历了两次失败之后的婠婠暂时性的放弃了用剑的打算,直接使用配套的天魔斩之后,更是将自身的天魔功生生的拔高了一筹。
因为她也在努力修炼了。
“”
目光从眼前交手的两女身上收回,杨倓的目光在师妃暄那张丑丑的胖脸上停留了一下,又盯着那转着眼珠儿不断瞅着四周顺便警惕着黑衣蒙面男子的白清儿看了一眼,杨倓这才收回视线,将注意力放在了身后。
刚刚被婠婠放下,随后便被侍卫包围起来的另外一个刺客。
唔!
一个不合格的女刺客。
这姑娘此时正上蹿下跳的用手揉着字儿的耳朵,看上去那耳朵通红一片,好似被人揪了一把的错觉。
“哎呀!”
“完蛋了!”
“这下大家都要成俘虏了!”
宋玉致心中在哀嚎,心头的苦恼哪怕是耳朵上的疼痛也不能阻挡和遮掩。
她万万没有料到自己的兄长和傅姐姐两人一探燕王府,结果却是直接被发现,这王府果真不愧是龙潭虎穴。
在察觉到两人被发现之后,望风的宋玉致立即有了动作。
正当她准备实行第二计划的时候,婠婠出现了。
一招之下,堂堂天刀宋缺的二女儿便成为了阴癸派圣女的俘虏。
“这么弱,当什么刺客?”这是婠婠一招过后的评价。
然后她宋玉致在找不到理由反驳的尴尬与懊恼之中被婠婠揪着耳朵给拖到了燕王杨倓的面前。
“”
在发现燕王杨倓那深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宋玉致开始还活泼了一下,随着那股目光带来的压力越来越重,宋玉致也渐渐的变得安静了起来。面色苍白之下,尤其是面对强弓利箭的时候,这个一直活在象牙塔的姑娘这一刻彻底失去了过往的镇定。
她,茫然了。
不知所措的神情一直笼罩在她的身上。
“结束了!”
杨倓开口了。
这句话落下,于房间里发现了自己妹妹身影的宋师道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上的长剑。
而在于婠婠交手的傅君婥也发现了眼前局面已经陷入了绝境,正当她觉得雁王杨倓理应会看在岭南宋阀的面子饶过宋师道和宋玉致,自己准备做决死一搏的时候,却见那燕王有了动作。
霎时。
傅君婥的动作戛然而止,站在了原地,体内爆发的真气更是倒冲而回,直接受了不轻的内伤。
因为那燕王正从旁边的侍卫手上拿过已经上好的强弩,直接顶在宋玉致的脑门儿之上。
而他本人则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这里。
我就说了,自己一个人就可以的!
压根儿不需要你们兄妹两人跟来!
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猪队友的傅君婥发出一声无言的叹息,闭上眼呼了一口气之后,想到宋阀对自己的恩惠,傅君婥手上的长剑直接坠落在地,整个人站在了原地一动不动,束手就擒。
于是
小队三人组,就此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