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轻飘飘地抛出这句话,紫电想也没想就应下了,两秒之后反应过来,有些不可思议道,“王爷您刚刚说要我把那幅画偷出来?”
偷??
王爷要一副画着乌龟的图干什么,也不是出自什么名家之手,不过就是王妃闲来无事的信手涂鸦,为何要偷,莫非画里隐藏着什么秘密?
“嗯,”凌玄奕继续伏案办公,头也不抬,“不过你得小心些,她手下的丫鬟大都精明,功夫也与你相差无几,要是被抓住了,还打不过,本王可不一定会救你。”
紫电嘴角一抽,觉得接了一个烫手山芋,但听着王爷的语气不像开玩笑,只能硬着头皮走了出去,脑子里糊成一团,这要怎么偷?夜半三更、夜深人静、月黑风高还是选个乌云蔽日的时候去?
一路闲逛回槿央阁的木离,心里还有些波澜起伏。
盘腿坐在榻榻米上,垂眸看着自己的左手出神,上面似乎还有男人掌心的余温,拇指在自己手背上摩挲的痒痒感尚存,弄得她头皮一阵发麻,虽然别扭,但她知道这种感觉不坏。
要完……
抬手,对着自己的头发胡乱抓一把,好好的发髻瞬间乱成了一个鸟窝,她最近大概是有点闲,还是得找些事情做才行。
很快就到了归宁之日,木离打着呵欠坐在铜镜前,任由听兰为自己梳洗打扮,门外渐渐响起脚步声,由远及近,沉稳有力,不一会儿,凌玄奕踏进了门,狂风则停在门外。
“见过王爷。”
听雪和听兰行了一礼。
木离扭过头,一脸睡意,神色恍惚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你怎么来了?”
男人负手在后,一身绛紫色流云袍,玉冠束住墨发,欣然而立,精神抖擞,看着她迷迷糊糊的样子心情大好,对着门外喊了一声,“传膳吧。”
木离满脸问号,脑子还没起床。
“传什么膳?”
男人嘴角一勾,径自坐下,“我想过了,既然你这么想了解本王,为景帝传信,便给你机会,日后三餐我均会来槿央阁。”
一日三餐,那岂不是一天要来三次,她还怎么偷偷溜出去玩啊?
思及此,木离揭竿而起,“我同意了吗?”
“这里是我的王府。”
“但槿央阁是我的地盘。”
“你也是我的。”
“我……”木离气得手指发抖,“谁谁、谁就是你的了?”
早点一碟一碟自门外端进来,木离瞥了一眼,好像还不错,没那么生气了再瞥一眼,这不是自己最喜欢的水晶包吗,只有一点点生气了。
磨磨蹭蹭地坐下,学着旺财,扬起高贵的头颅,一边下筷一边说,“下不为例。”
凌玄奕挑挑眉,犀利的视线突然扫向立在一旁当背景板的听兰和听雪两人,觉得她们有些碍眼。
听兰和听雪对视一眼,无奈一笑,相携走了出去。
主子啊主子,你以前可不是一碟水晶包就能收买的人……至少得两碟吧?
木离吃饱喝足,也就到了该出发的时候,她拿上自己的折子,还顺手带了一个小小的妆奁。
依旧是那辆通体漆黑的马车,悠悠地往相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