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日来的事情又顺了一遍,至于沈一诺的事,还有待商榷。
脚下不知是鱼儿还是什么划过,独孤兮月晃过神,往旁边移动了一下,哪知脚下踩在滑石上,她脚下一个打滑,扑腾的往后倒去。
“扑腾”一声,她摔到了水里。
呛入了几口溪水后,她正要站起身,旁边“咚”一声,她被捞了起来。
她咳了咳,把呛入的溪水咳出来。
心都快跳出身体似得,不断的加快。
她瞬间脑袋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去思考这一突发事情。
好一会,羞涩和怪异的感觉侵蚀着她,她连忙娇喊道:“你还不放手。”
沈一诺立马放手,独孤兮月没站稳,再次摔入水中。
沈一诺又要去捞她,她蹲在水里,抬手示意沈一诺别动:“你……你赶紧离开。”
她此时看他的勇气都没有,脸火辣如被烈火灼着,她几乎可以想象她的脸此刻有多红,估计跟红果子似得。
沈一诺也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他立马背过身,道歉道:“小姐,是我冒犯了。”
言罢,他往岸上走去。
一路走过去,血一滴一滴落在小溪中。
独孤兮月看着他背影再次消失在林中,她猛地咽了咽口水,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看看这是否只是一场梦。
可惜,这是真的。
她不断深呼吸着,试图让自己不再去想这事,不再想他手心那温度。
只是意外,她说服着自己。
她看着水中倒映着的脸,当真是红如熟透了的果子。她用溪水拍了拍脸,溪水中似乎有淡淡的血腥味。
她撇到在溪水里化开的血,他受伤了?
许久,独孤兮月总算是冷静下来,她不断告诉自己,她必须跟他说清楚,这只是意外,不该放在心上。
她穿上衣裳后,去找沈一诺。
沈一诺不在屋内,她又在附近找了一圈,不见他人影。
正当她困惑时,沈一诺从后边林子走出来,他微微抬着额头,手帕捂着鼻子,手帕上海沾着血迹。
她看到他第一眼,脸上浮现红晕,她说道:“能坐下来聊聊?”
两人保持一人的距离,肩并着肩坐在石磨旁。
沈一诺收起手帕,独孤兮月问他:“你鼻子受伤了?”
沈一诺一顿,随即答道:“不小心撞到了。”
“哦。”独孤兮月咬咬唇,明明已经想好一切,可如今面对他,话又说不出来。
“小姐。”沈一诺视线看向远处,“如果小姐需要我负责,我一定负责。”
闻言,独孤兮月愣住,她有种难掩的小窃喜,但更多是惊讶。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他们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还未到负责如此严重。
她说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要跟你谈,只是希望你别放在心上,这只是一个意外。”
沈一诺脸上异色一闪而逝,黑眸暗沉带着寂寥:“小姐放心,方才发生的一切,我一定当做从未发生。”
独孤兮月怎听他的意思,好似她在嫌弃他的身份,不该说出这样的话。
她想了想,道:“我不是因为你的身份才说这些,只是一场意外,你我不该放在心上。”
“我这么说,并不是我不在乎看光我身子的人是谁。”她又说。
“也不是,就是我觉得我们之间不应该被这件事影响。”
“没有那么严重,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不必要说负责。”
独孤兮月拍了拍脑门,她没法好好解释,她只是想告诉他,他所谓的负责,是不需要的。不该是他认为要负责,所以提出负责。
沈一诺收回视线,看着一旁垂头丧气很是懊恼的独孤兮月,她此刻像是一只气鼓鼓的天竺鼠,很是可爱。
他嘴角微微上扬,眸中也蒙上一层柔色。
“我明白。”
“好吧,你明白就好。”独孤兮月也不想解释了,越解释越是混乱。
“小姐也不必放在心上,我只是担心怕对小姐造成影响。”
“放心吧,我以前看过光膀子的人可多了。”独孤兮月一下脱口而出,她又拍了拍脑门,她怎么就慌了心神,胡言乱语的。
沈一诺眉头微挑。
她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我在军营生活,这点小节还是不会拘泥的。”
“我明白。”
他反应很是平常,也没多余情绪,独孤兮月确定他是真未放在心上,她站起身:“我先去歇会儿。”
言罢,快步往屋内走去。
她才起身,沈一诺鼻血又流下来,连忙拿出帕子捂住鼻子。
独孤兮月回到房中,迅速躺到床上,用被子包裹着自己。
“砰砰砰”她只听到自己加快的心跳声,她总算与他说明白了。
仔细想想,其实她从未想过今生她要嫁的人是谁,不过上一世曾有幻想,将来一定要找一个八王爷那样温柔体贴的人。能包容她的一切,支持她的一切,能与她一起并肩作战。
八王爷,上一世下场也是……
她知道她逃不开身上背负的一切,她重活一世的目的就是为了改变上一世的一切,这些事情都是她必须要背负的。
沈一诺一直没回屋,约莫到了中午,她才听到外边动静。
她从床上起身,走到门口,只见沈一诺一手拿着猎刀,一手拎着一只料理好的野鸡。
他看到她,边往野鸡肚子塞入香料和香薰,边说道:“这几日小姐你昏迷,我没走远。我刚查看了一下附近,有猎人留下的陷阱,说明这里猎户常来。只要小姐你养好身子,我们很快能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