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皇有两个儿子,一个叫夏景明,另一个叫夏少翎。
两个儿子都很出众。
两个儿子喜欢同一个女人。
她叫,苏眠。
夏少翎喜欢苏眠,喜欢的不得了,他觉得苏眠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如果娶不到她,他会遗憾一辈子。她的回眸一眼,能让他失魂落魄,她的如花笑靥,能让他回味良久。
为了娶她,用黄金白银送走了一众侍妾,他要让苏眠成为他的唯一,他要给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至死不渝。怕她嫁进来住不惯,他又让人把王府改造了一遍,工程浩大,前前后后花了近三个月。
然后,去求赐婚。
夏皇当然没答应。
两个儿子都喜欢苏眠,两个儿子都是亲生的,他也不知道该许给谁。
就这样,夏少翎在宫里跪了一天一夜。
跟个犟驴一样的。
夏皇不答应,他就不起来。
然后,他饿晕了。
夏景明喜欢苏眠,他没去求夏皇赐婚,而是直接公告天下。选了良辰吉日,邀请了夏国和陈国有头有脸的人来做见证。大婚当日,宾客云集,觥筹交错,恭贺声不绝于耳。
“一拜天地。”
没有高堂。夏皇没来,苏眠也没长辈。
“夫妻对拜。”
夏景明和苏眠缓缓转身,相对而立。然后,微微的倾身。突然,一道风刮过,他们中间多了一个女人,一个【不一定比苏眠更美,但绝对不可能比苏眠丑】的女人。
女人一身红衣如火,笑如三月桃花绽。
女人顾盼流转间,尽是风华。
女人灵动俏丽。
女人很出名。
毕竟这一年来,她每天都在追夏景明,死缠烂打、不识好歹、不知进退、不知羞耻、屡劝不改的那种。
毕竟,是和苏眠并列第一的江湖美人。
她叫,金银花。
名字怪。
人也怪。
她和夏景明面对面站着,唇瓣一开,“追了你一年,我一直没想明白,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听说你要娶苏眠,我又想了一晚上,不明白的问题多了一个,我有什么比不上她的。”
这两个问题太愁人了。
为此掉了好几根头发。
所以她特地赶来,不耻下问,“你能告诉我答案么?”
夏景明冷冽的脸上浮起一抹讽刺:“你凭什么以为,有资格和眠儿比?”
她瞧着他,久久不言。
她开始想,为什么会喜欢这个人呢。
为什么呢。
不知道。
说起来真奇怪,她只知道自己喜欢他,想入他眼,想陪在他身边,想进他怀,想和他朝朝暮暮,想和他白头偕老,却不明白为什么喜欢他。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是这样么?
是么?
她早就见惯了他冰冷无情的模样,却毫无例外的,感到心痛。她很不开心,“和她比并不需要什么资格。我乐意和谁比就和谁比。”
这是她的自由。
夏景明实在是受够了眼前这个女人,除了有一张好看的皮囊外,简直一无是处。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觉得她碍眼,后来的每一天,她变本加厉的碍眼碍事,轰都轰不走。
原以为他成婚,她就能死心。
没想到,来闹事。
顿时冰颜上布满了鄙夷,“能不能麻烦你要点脸?”
是难听的话说太少了。
还是有人生没人养?
这么不要脸。
没有任何一个正常人喜欢被嘲讽,她自然也不喜欢。没有任何一个憧憬爱情的人能忍受被喜欢的男人这样嘲讽,她自然也不能。
谁还不想有尊严的爱一个人,有尊严的得偿所愿?她又不是受虐狂!
可他厌恶她啊。
她又很喜欢他。
能怎么办?
她以前很开心很开心的,可是自从遇见他,她就经常难过,爹爹说,如果有一个人让你觉得难堪,那就远离他。但她又做不到。每次想跑远一点,又鬼使神差的来找他。
现在她难过的想哭。
可她不能哭。
让这些宾客看她求而不得的笑话,已经够丢人了,不想让他们再看到她哭的伤心欲绝。他们现在肯定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这般想着,她往人群中看了一眼。
看到了一个人。
目光凝住。
那人一身白衣。
特别特别的好看,像画里的人,黑白分明,不染尘埃,皎白如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