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已经分不清三皇子到底是袒护这个来路不明的红衣女人,想保护她。还是嫌他们丢人,怕一直抓不着人有损颜面。
实际上他们也不想抓人。
虽说坏人不会把坏写在脸上。
但是这姑娘真的看起来好讨人喜欢。
下巴尖尖的。
笑起来亮晶晶的。
如果目光能杀死人的话,金银花已经被她爹的目光捅死很多次了。昨天刚保证的不来找夏景明,昨天刚说要和白澈在一起,现在倒好,又屁颠屁颠的跑来了。
以前在夏国追,他听着就生气。
现在倒好。
在他眼皮子底下追。
这个不孝女!
夏景明刚才那般说,就是想置金银花于死地,他真的受够了这个又蠢又不要脸的女人,到哪都能跟着,根本甩不掉。不料却被陈国三皇子轻描淡写的破了局。
他暗忖。
三皇子陈先夕到底是想看热闹?
还是心善?
这时,苏眠开口了,语气冰凉,“没有带兵器,不代表不能杀人,顶尖的杀手杀人,随处取器,这大殿之上能用来杀人的东西太多了。三皇子未免太大意了。”
这话,分明是对着金银花捅刀子。
气氛一下子又变了。
满朝文武都看向金银花。
张易很生气。
不孝女!不孝女!不孝女!
不服管教!
不听话!
不懂事!
瞎胡闹!
自作孽!
以前不爱惜自己的颜面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被人往刀口上送了两遍,连命也不爱惜了。
他一辈子的愿望,也就是图她平安顺遂。
她要有事。
他怎么活?
他绝不接受白发人送黑发人。
于是,他站了起来。
看着苏眠,言辞凌厉,“王妃说的没错,顶尖的杀手杀人,可随处取器。所以请问怎么保证你不是杀手,怎么保证你不会杀人,怎么保证你不想屠杀在场文武百官?”
他太气了。
苏眠:“你疯了?竟然怀疑我?”
我以夏国王妃之尊,来你陈国,可是无上的贵客。一个卑贱的臣子也敢怀疑我?
张易反唇相讥:“不行么?”
不行么?
你能怀疑我闺女。
我为什么不能怀疑你。
同样是毫无理由的怀疑,同样是莫须有的栽赃,同样的诛命之语,为什么她要承受,而你不必。难不成你以为,只有你会空口说瞎话?
苏眠目光仿佛着了火,“我是夏国的王妃,而你区区一个臣子,也敢肆意怀疑我,你配么?”
好大的胆子。
她盛气凌人,张狂无比。
看着张易,宛如在看着蝼蚁。
爱女心切的张易一丝丝畏惧都没,挺直了脊梁,“我为什么不能怀疑?我连怀疑都不能了?我为官二十年,陈国的律法我能倒背如流,没有一条写着,我不能怀疑别人。”
就因为你地位尊贵,就不能怀疑了?
怀疑不犯法。
你管不着。
大殿鸦雀无声。
谁也不知道这位户部侍郎怎么了。大家对他的印象一直都是,处理事情一丝不苟,和其他大人相处和和气气。何曾这般言辞激烈过?
是单纯的看这位夏国王妃不顺眼?
不,不可能的。
侍郎说的话听起来都没毛病。
但是。
影响邦交。
影响邦交可是大事。
张侍郎以前绝不是图一时嘴快,不顾大局的人,其中肯定有隐情。
其他人依旧不说话。
这么大的动静,天庆帝还在睡梦中。他近来沉迷于丹药,昏着的时候比醒着的时候多。
苏眠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也见过一些不顺眼的,但是她从没在这种场合被人逼到这种地步,这个老匹夫究竟是谁,为什么这么对她,“你是看上金银花了,想睡她?”
说话的时候,特意拉长了尾调。
极具讽刺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