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少翎对苏眠的喜欢,如果要写在竹简上,大概一个竹林的竹子也不够用。他一想起苏眠,就陷入长长的沉默,回忆到最后,唇角不自觉的露出一抹苦涩。
看起来失意极了。
可他还没忘了来意。
他此次来找金银花,是要表白。
咽下萦绕在心间的苦涩,艰难的扯出了一点笑,“皇兄与你本来也不合适,放弃是对的。我和你才是最合适的。”
金银花:“……”
她觉得夏少翎不正常。
当初傲慢,随便说个啥都要骂人,动不动就妄加指责,说话难听死了。
现在又各种甜言蜜语。
和以前简直判若两人。
苏眠说的话,对他来说就这么重要么?
值得为此忍下厌恶,跑来撒谎?
她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信这种东西,她和夏少翎的合适程度,还不如和好友未出世的儿子合适程度高。无意和他揪扯,她把话说的清晰透彻,“我和白澈,最合适。”
和你,啥都不合。
八字不合。
性格不合。
五官不合。
兴趣不合。
夏少翎听得出她话里的拒绝,但他一点都不介意,“没关系。你们只是定亲了,又不是成婚了,说不定过几天你就发现,他和你想的不一样,你受不了他。”
呃……金银花扭了头,看着白澈。
他正在看书。
她快速的抽走他的书,盯着他的脸,不想错过他任何的情绪转变,“如果你发现,我和你想的不一样,受不了我,怎么办?”
白澈笃定,“不会受不了你的。”
可能,他发现,她和想象中的不一样。
毕竟,人都会变。
毕竟,越相处,认识越深。
但。
他不会厌烦。
他十三岁的时候,喜欢十三岁的金银花。
十四岁,喜欢十三岁到十四岁的金银花。
如今,喜欢十三岁到十八岁的金银花。
他喜欢过去的。
也喜欢现在的她。
她在变。
变的越来越让人难以释怀。
如果有一天她变的面目全非,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定是迫不得已。
金银花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继续问,“万一呢,如果呢。你要是受不了我,觉得一回家就气氛沉闷,反而在外面舒坦自由,你宁可在街上溜达,也不想踏进家门。怎么办。”
他想了想,“我改。”
看看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对。
为什么会这样。
调整认知。
调整心情。
调整态度。
金银花开心,“真是个呆瓜,你以为我这么说,是为了逼你证明你有多喜欢我么?我是想说,两个人在一起肯定会有不合适的时候,如果不是啥大是大非的问题,我们一起磨合。”
再好的玉,也得打磨雕琢。
爱情亦如是。
婚姻亦如是。
认定了这个人,不想放弃,那就好好坚持。
迎难而上,不逃避问题。
把书放回他手中,“书呆子,你继续看书吧。我读书少,以后教孩子的重任就给你了。你给他授课,给他讲故事。”
她说的未来太美,以至于他一下子想了很多,思绪飘了一会。
他想教孩子。
要教孩纸,得先有孩子。
要有孩子,得先圆房。
要圆房,得先成亲。
他将书合上,“我现在不想看了。”
啊?她囧,“那你想干啥。”
白澈非常认真的凝视着她的眼:“催催你爹,能不能把成婚的日子往前提。”
她不解:“有什么关系么?”
迟早的事情啊。
没啥可着急的。
对她来说,就只是个仪式。
她心里,已经当自己是白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