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他喊了她的名字。
“嗯?”
陈先夕一脸平静的问:“你以前是不是也和别人演过这样的戏?”
杜若答的特别流利:“是啊。”
!—!
她一说完陈先夕就后悔问了。这是不是意味着她曾含笑蜷缩在另外一个人的怀里,曾和另外一个人睡在同一张软塌上,曾挽着另外一个人的胳膊逛街。
他抬头看了一眼蓝蓝的天。
觉得浮云不可爱了。
再往下想。
如果相似的事情,从前只做过一次,大概不会这么熟练,熟才能生巧。
所以,也许发生过好多次。
想到她曾很多次同别人这般亲密……
莫名的觉得脚步很重,好像被什么重物揪扯着。陈先夕不想再聊这个了,转而问了其他的事,“你平日里喜欢做什么?”
杜若好好的想了一下。
“一个人睡觉。”
“和别人一起睡觉。”
“很多人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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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先夕感觉胸腔中一下子溢满了莫名的情绪,像是冬日凛冽的风灌入了本来就不怎么暖和的房间,像是迅疾的秋风扫过破败残垣。
要不是为了把深情戏演下去,他真想狠狠的推开她,将她一个人丢在大街上。
他现在特想命人缝上她的嘴。
不,他想亲自缝。
下一瞬。
他抽出被她挽着的那只手,拥着她,唇骤然贴上她的。
!-!
杜若还在懵圈。
怎么感觉这位传说中沉默内敛,没什么脾气的主子心情不悦,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她说什么奇怪的事情了么?并没有啊。
她是真的喜欢睡觉。
睡觉是她的此生挚爱。
远胜吃喝玩乐。
她喜欢和金银花一起睡觉,以前有很长一段时间,是和金银花同床共枕。
她喜欢几个姐妹一起,睡在大床上。
说着往事。
聊着现在。
构想未来。
然后聊着聊着困意袭来。
懵归懵,杜若并没有上手推陈先夕。她甚至配合的闭上了眼,敛去眼底那一抹很淡的惊讶。她不想去思考他想了什么,为何不太开心,出于什么心情要这般。
陈先夕的脸开始发烫。
心里有无数的疑问一个个的往出冒。
她已经随意到连这个都不在乎了么?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女子?!
正经人家的女儿成亲后才可与相公这般,他同她认识仅仅一天,距离成亲还差了几百个十万八千里,她怎么就能这么平静坦然的接受!
矛盾是什么。
大概就是,想要熊掌,又觉得熊掌难蒸熟,蒸烂之后又黏糊糊的。
陈先夕就处于这样的矛盾中。
杜若关于睡觉的那一番惊天言论,每个字都让他无所适从。每一个字都像一股子阴风,吹的他分不清人在何地、今夕何年,心里寒凉。
她的顺从,让这些阴风更阴。
两相交加。
他对杜若有不少的怨念。
可是。
即使自控能力差,也该浅尝辄止。
然而,他没有。
感觉到自己的脸滚烫一片,他还是不想停下,抱紧了怀中的娇花,摄取他想要的味道。
是她让他明白,有的红颜有毒。
一沾。
就疯。
他觉得自己疯了,疯成了另外一个人。
疯成了登徒子。
他嫌弃这样的自己。
又想疯下去。
陷入了另一重矛盾中。
……从前的陈先夕凡事都要想个明白。可是现在他想不明白了。不是他不想把前前后后理清楚,是他理不清楚了。
剪不断、理还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