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明来陈国,目的有很多个。对白澈来说,每一个目的都是不安好心,需慎重以待。对夏景明来说,最重要的目的是带走边防图,其他的都可以忽略不计。
杜若看着白澈:“这是要打仗了?”
夏景明要边防图做什么。
打仗用。
如今图在手。
战争还远么?
白澈:“嗯。”
杜若:“我觉得战事是免不了的,所以不想说什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世界会永远和平的废话。要不这样,我们来谈笔生意。”
白澈:“???”
金银花:“……”
你俩有啥生意可谈的。
还不如谈情。
呸呸呸。
瞎想什么呢。
一瞬间的功夫,杜若已经把事情想了个明白,正了神色,与白澈谈判:“一打仗,朝廷就会很缺钱,征兵、购买马匹、武器装备、粮草等都很费钱。我可以出一部分钱,条件是我要成为朝廷特批的盐商。”
朝廷禁止贩卖私盐。
走私盐太危险了。
盐又暴利。
一旦成为朝廷特许的盐商,就没那么多麻烦了,挣钱变得快多了。
到时就不用担心官兵追查,遮遮掩掩躲躲藏藏,也不用打通关系贿赂谁。
两国之间的战事,是白澈早就预料到的事情。他一直在为此做准备,日夜谋算。所以战事一应开销,他早就核算完成。
他:“至少需八百万两。你能出多少?”
杜若微顿。
八百万两……
比她预计的多很多。
她:“就事论事,我觉得这个数不合理。”
有疑问,就要说出来。
她不当冤大头。
即使白澈是好友的未婚夫。
即使他清名漫天。
白澈也没遮掩,说出自己的想法:“我的目的并不仅仅是守住国土,让夏景明寸步难进。而是让夏国在我有生之年,再也没有力气发动任何一场战争。所以耗损更多。”
若只是勉强守住了,敌人退了。
日后还会卷土重来。
又是一轮灾难。
争斗不休。
生灵遭殃。
他要的赢,是从此之后,敌人不敢再集结兵力、兵临城下。
而不是单纯的守住每一座城。
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辞官。
去陪金银花。
与她花前月下。
双宿双栖。
杜若犹豫了一下,数目比她想的多多了。这要是答应,她可就真的倾家荡产了。她:“我可以出一半。但我要五十年的贩盐特许权。”
杜若补充条款:“假如我死了,我有权将这项权利转让于人。”
直到期满。
万一她没几年就死了。
可能都回不了本。
亏大了……
允许她将权力转给他人,这必买卖才划算。
白澈:“好。”
成交。
杜若素来心思多,惯于居安思危,即使听见白澈答应,也不能完全放下心来:“朝廷的事情很复杂,现在你说话算数,数年之后,或许就是旁人做主朝政。”
杜若:“假设你被罢黜。”
杜若:“怎么继续履行承诺。”
白澈:“……”
她说的没错。
做主陈国国事的,不可能永远是他。
五十年内,也不可能一直是他。
一旦他离开。
树走猢狲散。
他曾经的承诺就可能会被当政的人推翻。他说的话就不管用了……
白澈:“我以我的性命起誓。”
杜若:“……”
我要你性命做什么?
能吃能喝么?
她无奈。
算了。
如果真的亏了,就当是……就当是为国出力。不是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么?
金银花把白澈推到门边,麻利的关上门:“书呆子,你该去睡觉了。”
白澈:“……”
房内。
金银花拉着杜若坐下,“我把白澈赶走了,你快告诉我,白澈这个坑货到底和陈先夕谋划啥,害得你遇险……”她刚才听懂了一丢丢,并不知道事情全部经过。
杜若大概说了一下。
金银花瞪大了眼:“原来是演戏,我就说嘛,你咋和陈先夕亲一块去了。当初大街上瞧见,我第一反应是,我瞎了。精神恍惚了。”
难怪杜若明明没心动。
却和陈先夕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