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2月14日,树人中学高三一班教室。
求学似水中行舟,在平稳的水面安然无恙地行驶了多年,与高三狭路相逢,一场真正的较量开始了,梦想借着信念的小舟扬帆远航,希望撑着勇气的长槁乘风破浪,在一汪深水之中逆水行舟,谁会如愿抵达彼岸?谁会无助销匿汹波?
似乎,所有的人都忙碌了起来,津津乐道的不再是别人的鸡毛蒜皮,而是聒噪地念叨起了自己陈旧的梦想,是的,这颗种子埋在土里这么些年了,到了开花的时节了。
高三一班的教室外突然热闹了起来,教室里依然有同学好奇地探头探脑。
“让开,我出去一下。”蒲英只是想去上厕所。
“怎么?门口那些同学你认识?”司于习惯性挡住出路。
“关你什么事?就有我认识的同学,我去打声招呼不行吗?”
司于挪开手,放蒲英出去,等了一会儿悄悄尾随上去。
教室门口打闹的不是别人,正是秦雨飞和石岩几个同学,你推我搡,嘻嘻哈哈闹着。蒲英抬眸的第一眼就落在了秦雨飞身上,水波荡漾的微笑余波未平,朝蒲英散来。张皇失措地蒲英退了进来,转头却撞在了司于身上,教室里顿时闹腾了起来。从蒲英难为情的绯红脸颊,司于大概能猜到她眼里看到了谁。
“司于,我俩能换个座位吗?我想跟蒲英坐一起。”徐明月叫住强颜欢笑地司于,同学们起哄时蒲英没有像往日那样不搭理,而是生气地瞥了大家一眼,将所有的怒气郁结在剜司于的那一个眼神里。
他知道,她怕秦雨飞误会,这种自作多情的一厢情愿,禁锢着蒲英的离开,也阻碍着司于的靠近。
“换座位啊?那个……蒲草草帮我补数学,成绩刚刚有了气色,我想让她再帮帮我。”司于委婉有理的拒绝了徐明月的请求。
徐明月说的太迟了,季子禾已经是蒲英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而司于已经走进了蒲英的心里。
蒲英憋着两节课不理司于,而司于并未理会蒲英,两个人就这样莫名其妙冷战了。
确是司于先忍不住了,抓走蒲英的笔记本,写了一句话:你生气了是吧?那下节课我和徐明月换座位。笔记本偷偷摸摸挪到了蒲英手边,等到下课,蒲英才用嘴回了一句“你敢”,司于听到后像捡了钱高兴了一整天。
晚上放学,蒲英着急回家,司于却缠着蒲英给他解一道数学题。
“周末我好好思考这道题的解法,多思考几种,周一都交到您手上,可好?”
“不行,我有强迫症,你今天要是解不出来,这个周末我都会寝食难安。”
“那我去给阿姊说一声,让她不要等我了。”
“想溜是吧?季子禾和易寒早走了,你别以为季子禾跟你说话我没听见。”
“阿姊说了什么?你倒是说出来。”
“情人节,你也想过?”
蒲英只好乖乖解题,算来算去,最后的结果却是错误的,不能再钻牛角尖了,再算下去,天都黑了。一旁观题的司于时而转笔时而翻书,一脸轻松愉快。
“真是笨死了,算了两大页都没个结果,我看着都会解了。”
“你解一个我看看。”
画图、写公式、演算,司于当真是三下五除二解答了出来。
“你该不会是诓我吧,上学期每次模拟考数学成绩只比我低两三分,你是故意的?”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是看出了我有什么意图不轨吗?没有吧,我一直都在本本分分做你的同桌。”
“这倒也是,你这么个花花公子,我可不敢招惹,你说水歌会不会又在门口等你?她好久都没来等你了,你们吵架了?需要我撮合吗?”
“你到底回还是不回?”司于斜挎好书包,手插在裤兜,倚着桌子站立。
“高三一班的,待教室不走干嘛?”楼道里传来锁门大爷的吵嚷声,混着回音,异常响亮。
“快走。”不等蒲英收拾,司于将桌子上乱七八糟的的书全扔进蒲英的包,拎了书包,拉了蒲英,贼溜出后门。
“那大爷又不是老虎,你需要这么怕他吗?”蒲英被司于拽着,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
“我今天迟到,用了假名字,他找班主任查证,知道我骗了他,你说他会不会吃了我?”
“你怕老大爷?”
“我怕你看到我被骂的窘样。”
“手腕,放开。”已经到了教学楼一楼大厅,蒲英怕蓝水歌看到还得向她解释。
没想到司于拽得更紧了,两个人拉拉扯扯出了大厅,司于才松了手。
“你又回你奶奶家?”
“我又不是去你家,你要管?”
“给你。”
“什么?”
“玫瑰花。”司于神秘一笑,递给蒲英一张卷筒纸。
是一副画,画了玫瑰花,惟肖惟妙。是司于送给蒲英的情人节礼物!
当蒲英接过那副画的时候,她也接受了司于的一片心意。
至于其他的,不用那么直白,少年了然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