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季府,季夫人对我非常的热情与礼貌,我觉得如果我能成为她的儿媳妇,她应该还是会喜欢我吧?
季青送我出门时,样子一脸的犹豫,最后还是开口问道:“陛下,您为何对我们如此照顾?”
我笑道:“钦岑为我国立下了汗马功劳,朕对你们的这点照顾不算什么。”
“真的就这样吗?”她这句话激动地脱口而出,说完之后又立马憋住了。
我有些疑惑,“青儿你怎么了?”
她语气含蓄道:“陛下,我哥哥之前还做过您的贴身侍卫,你们想必私交也是不错的吧?”
我想了想,季青不会发现我对季铖的不轨之心了吧?不可能啊,我才见过她几次啊,于是大着胆子点头道:“是还可以,哪里奇怪吗?”
她看样子有些紧张,还有点害怕了,我越看越奇,温声道:“青儿你别怕,你看朕像可怕的人吗?你有什么话尽管跟朕说。”
我觉得我看起来应该确实很有亲和力,于是她大着胆子道:“陛下,我的哥哥是真的对您很忠心,很看重,您日后若是发现他有什么不对的想法,对他有什么不满,请不要杀他。”
我更懵逼了,季铖能有啥想法让我想杀他?齐国法律对官员可好了,只要不造反一般都不会死,他又不可能造反。
她看我完全不解的模样,于是继续道:“陛下,我只是觉得…我哥哥有时候太尽忠职守了点…”
哈?这又是哪跟哪?我疑问道:“青儿你能说仔细点吗?”
她忙道:“那陛下你能答应我不要为难我哥哥吗?”
“肯定不会。”我毫无犹豫。
她自顾自地嘀咕道:“这样也好,陛下能够主动疏远他一点就行了。”
我满头的问号。
她终于解释道:“就是陛下从川蜀回京的那天下午,我哥哥带着我在街上闲逛。”
“嗯?”我满脸惊疑,“朕从川蜀回来那天你知道?”
“对啊。”她顺其自然点点头,“哥哥就带着我在那一块地儿来回逛,我问他什么他也不告诉我,我估摸着他是在等您。”
what?这个消息于我而言跟告诉我这学期考试老师不挂任何人科一样,惊喜又觉得是假消息。
她继续道:“后来您回来了,不过先碰上了方大人,你们在一起聊了好久,方大人还给您戴簪子,然后我哥哥就说带我去另一条街吃胡辣汤了。”
我突然感觉难以呼吸,然后回忆起当时季铖的脸色,他有没有可能是在为我吃醋?我忍不住问道:“他那天心情如何?”
她道:“本来挺正常,后来看到方大人给您戴簪子之后就不太好了。”
我心跳得快要心肌梗塞了,但还得告诉自己深呼吸深呼吸,不能暴露出自己,于是假装出一副平静的模样笑道:“也许是你想得太多了,你哥哥当日确实只是闲逛,然后带你喝胡辣汤。”
“我觉得不是的。”她摇摇头,“还有元夕那天晚上…”
嗯?还有?啊让糖果大礼包砸死我吧,青儿我爱你。
她继续道:“那晚哥哥说带我逛花灯,其实我们俩一直跟在您后面。”
卧槽?我明明记得那晚我转头回去看见季铖的时候,他还神情专注地在看灯谜。
季青好似是怕我不信她,她忙补充道:“那日我以为陛下只是个普通公子,何况陛下…陛下…”
我耐心鼓励她道:“你随便说,朕都不会生气的。”
“何况陛下生得眉清目秀,我以为…陛下是女扮男装…”她语气越说越弱,“因为我逃亡的时候,也都爱扮成男装。”
我了个大槽,我要保持平静,微笑道:“没什么,许多人都以为朕是女孩子。”
虽然我的确就是女的…
她受了鼓励,继续道:“所以那晚我才要陛下把侍卫都给我,我本来是想给我家从没接触过除我以外的女孩子的傻哥哥创造一个单独相处机会的。”
我不禁拍案叫绝,青儿是天使下凡吗?不,是丘比特和月老爱情的结晶。
不过无论如何不能暴露马甲,我微笑道:“这也是青儿你自己的猜想,或许那天你们走在我们身后只是碰巧。”
她没说话了,我以为她应该是说完了,于是已经准备好上马车了,谁知道在我上马车前的最后一秒,她突然拉住我道:“陛下,我哥哥他还利用职权调了轮值的班。”
我瞬间脑颅内壁开花了。
她道:“陛下与我哥哥相处多日,想必也清楚我哥哥是个怎样的人,他怎会无缘无故私下调换轮值。我知道他就是在您回来之后,把您贴身的轮值全部换成了他自己。”
我在经历了长达一分钟的沉默懵逼后,等反应过来,几乎想要抱紧我可爱的青儿,也就是我未来的小姑子好好亲上几口,这是什么人间小甜心,贴心小天使。
季青看我沉默许久,还以为我是生气了,忙求道:“陛下,我家哥哥以前除我之外,再没接触过其他女孩子,所以可能有时候心思会歪了点,您是我这些年来见过的最和蔼可亲的人,我只希望您以后疏远他就是了,不要治他的罪。”
治他的罪?治他什么罪?哼,治他不接受我告白罪,不当我男票罪!
在事情还没确定之前,我就先不认小姑子了,我笑道:“青儿你放心,你哥哥忠心为国,为我国建立了那么多功劳,朕怎会与他为难。”
然后,我脚步沉稳地上了马车,一上马车拉上门,我就激动地扯着桃叶,桃叶笑吟吟道:“奴婢也觉得,季大人对您心思不轨。”
我感叹道:“那他为什么拒绝朕啊?”
桃叶道:“或许是因为陛下的身份吧?陛下您毕竟贵为天子…”
桃叶说得没错,我是皇帝,像季铖那样平生忠君体国的人,或许会认为他与我交好是大不敬吧?或者,一个皇帝跟他说只喜欢他一人,这样的遭遇其实也挺奇妙的吧?
可无论如何,我现在迫切地想见到季铖。
我于是给他写了信:“我能来见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