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婷婷,被冤枉下蛊不,还因此大病了一场,若不是世龙及时赶到,还不知道会遭受怎样的冤屈!”
葛氏哭得伤心欲绝,方太守却是越发的厌恶她了,叫来下人将她拖出了竹林,关入柴房禁闭。
这原本是气头上的决定,可不巧被路上的林婷婷看到了,她见葛氏被拖入了柴房,顿时气得捏紧了拳头,转过头便去找了方世龙,委屈至极的对他哭诉了起来。
方世龙向来是个没有主意的人,他的眼里美饶话胜过下圣言,当即就坐不住了,扬言既然太守不肯放人,他就要硬拆了柴房。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林妙雪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大堂之上,方太守一脸威严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方世龙,内心百感交集,这个犬子简直是猪油蒙了心,被一个蛇蝎女子牵着鼻子造反!
林妙雪虽然是客,但方太守却并未急着让她离开,反倒是给她赐了座,让她在一旁看着。
“爹,你怎么能把葛氏关进柴房去呢?她可是婷婷的亲生母亲,你这么做,不正是要置我于不义之地吗?”方世龙不卑不亢的问道,语气颇有些责备的意思。
王太守爆喝一声,开口道:“我煞费苦心让你看清她们母女,你却是越陷越深,美人固然是好,可你已经有了一个静儿,为何还要抓着林婷婷不放!”
“身为男儿之身,当然是妾室越多越好,京城之内与我相熟的公子爷,哪位不是妻妾成群?这难道也要成为你审判我的理由?”
“放肆!他们家的妾室,有哪位能和林婷婷这条狐狸精相提并论?她差点害得你中蛊身亡,你却还为了她休掉了静儿,让我如何你才好!”
方世龙听到这话,眼神隐晦的朝林妙雪看了过去,似乎是担心这个妮子听到这些,会在内心里嘲讽他似的。
他太不了解林妙雪了,想要嘲讽一个人,林妙雪通常都会表现在面上,从不会藏在心里。
所以,就在他们对视的时候,林妙雪微微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些许鄙夷的眼神。
方世龙随之暗骂了一句,愤然扭回头去。
宁静在这时来到方世龙的身边,扑通一声跪在霖上。
“请求爹爹饶恕他这一回吧,我已自愿与他一刀两断,还请爹爹接纳婷婷妹妹。”
这一幕让方世龙多少有些动容,如果他将林婷婷爱到了骨子里,那宁静就是爱到了骨髓里,左右都是爱,让他如何选择?
“静儿,你先起来,其实我一直不忍心写下对你的休书,你对我有救命之恩,让我怎么舍得……”
宁静挣脱开了他的手,坚决的跪在方太守的面前,甚至也不愿再看他一眼。
方世龙心如刀绞,可即便是这样,当林婷婷哭着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这颗芦苇一般的心,就立即出现凉戈。
“婷婷,你怎么来了?到底是有多委屈,瞧你这双眼睛,都给哭肿了!”
林婷婷学着宁静的样子,跪在了方太守的面前,她同样没有理会方世龙,将脑袋深深的埋在霖上。笑了笑。
眼前的状况令林妙雪叹为观止,刚才林婷婷低着头过来的时候,显然是注意到了自己,可她却是匆匆一撇,随即跪在霖上,就像是没看到一样。
方太守看见林婷婷,满眼都是厌恶的情绪,他对着宁静一抬手,立刻就有下人走过来,一左一右的将她给扶了起来。
只留下林婷婷孤零零的跪在地上,她的身旁还有个如同狗尾巴草一般的窝囊男人。
“你对我儿下蛊的事情,可谓是证据确凿,你的体内也被查出存有蛊虫活动的痕迹,纵使你伶牙俐齿,除了我这傻儿愿意相信你,还有你那蛇鼠一窝的娘亲和你共进退,方府上下再找不出第三个人,会听信你们一面之词!”
林婷婷埋着头痛哭不已,好似真的受到了极大的冤屈。
突然,丹儿一脸病态的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她不由分跪在了林婷婷的身侧,与其是跪,不如是栽倒。
因为她的身子像是被绑着砂石一般,跪地的瞬间发出吣一声闷响。
林妙雪不安的看向了此人,心中有个不好的预福
“是奴婢做错了,还请太守严惩。”丹儿将脑袋重重的磕在霖上,声音沙哑的道。
方太守眉头一皱,随即对她质问道:“你做错什么了?”
“奴婢前不久结识了一帮奇装异服的男子,因为与其中一人互看生情,便与他私定了终身,学了一些害饶东西,本是想要帮助姐的,却没想到弄巧成拙,差点害了姐,这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愿意以死谢罪!”
丹儿的上气不接下气,她整张脸都埋在地上,旁人根本看不清她的面容。
正当方太守迟疑的时候,林妙雪突然站起身,疾步来到丹儿的面前,一把抬起了她的下巴。
“啊!”
林妙雪没叫,反倒是宁静吓得惨叫出声。
因为丹儿此时的面容,已经是青黑一片了。
这是中蛊的征兆。
“来人啊,快请大夫!”宁静回过神来,迅速对下人喊道。
立即便有一个下萨跌撞撞的冲了出去,其他的下人被丹儿这副惨状吓得不轻,纷纷避过了视线。
方太守缓缓站起身来,一步步来到丹儿的面前,命令她伸出舌头。
丹儿紧闭着双唇,倔强的摇了摇头。
林妙雪见状,用手掰开了她的嘴巴,只是一眼,便感到一阵恶心,不禁背过身干呕了一阵。
丹儿的舌头已经是快要腐烂的程度了,伴随着浓郁的青色脓水,还有一股子恶臭。
“你既然会做蛊,为何不对自己下手狠一点,非要用这种慢性蛊术来毒害自己?”林妙雪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对她狐疑的问道。
历时这么久,林妙雪也算对蛊术有了些了解,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丹儿所中的蛊术,应该是一种快速催命蛊,名叫金蟾蛊。
看丹儿此时的状态,她离死亡已经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