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件事就如蓝瑾所说的,不简单。
阿城本是边陲小镇上的一家普通商铺的儿子,由于家族世代经商,所以阿城自小就跟随家里的商队走南闯北,见识日益深厚。
边陲地带经常遭到边寇时不时地侵扰,周围百姓民不聊生,居无定所。
就是在这样的侵扰下,朝廷派来了一位大将军,蓝辰。
自从他来了之后,一切就变了。蓝大将军在边关屡获战功,边寇们被打的怕了,就不敢随意来掠夺我朝百姓的东西。
可是这样的安定的生活没有持续多久。
突然有一天,穿着我朝士兵服饰的一群人,就像土匪一样,侵占了阿城一家所在的小镇。
烧伤掠夺,无一不有,他们干出来的事,根本就不像是那个百姓们心中万分敬仰的那群人干出来的事。
那晚,阿城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倒在那群人的刀下,他在那里呐喊着,叫他们停下,可是他们却无动于衷,反而以此为乐,高兴地大喊着‘大将军’。
从那之后,阿城就认定了那群‘土匪’口中所喊的‘大将军’就是蓝辰蓝大将军,因为那时候,在边关能称呼大将军的,就只有那一个人。
阿城很幸运地被人救了,救他的人是阿城家族商队中的一员,他原本就是商队里的‘军师’,车富五车,才华横溢。
由于阿城一心想要报仇,他就不得不把阿城带到姑苏,隐姓埋名,蛰伏于宇文府,等待阿城长大,等待报仇的机会。
就在几个月前,有一个黑衣人突然找到了阿城,说是可以帮他报仇,阿城问明缘由,那黑衣人没有回答,只说他与阿城的目的是一样的,阿城再三考虑,结果还是答应了下来,因为他已经等得太久了,不想再等下去了。
“那个他们口中的‘大将军’一定是有人栽赃嫁祸,我父亲一定不会这样做的,阿城他是寻错人了。”
蓝瑾坚定地语气给了宇文漪涵当头一击,她惨白着小脸,声音有些颤抖,“如果真的是阿城寻错了人,那我……蓝二公子可有杀害你父亲凶手的线索?这凶手想必一定和屠杀阿城家人的凶手有关系。”
蓝瑾瑶瑶头,脸色严肃,“目前还不知道是谁,就现在掌握的蛛丝马迹来看,这人一定不简单,而且,我有预感,他似乎很了解蓝家,很了解我。”
他的终极目标一定是他,蓝瑾。
沐清芷安慰道:“不着急,既然这幕后之人的目标我们已经基本确定了,那么他们一定还会有别的动作,我们以后多加防范,必定可以逐步揪出那个人!”
宇文漪涵眼神坚定道:“嗯,阿城的仇,我管定了!”
“漪涵,你的身子还需好好养养,你哥我又不是没用,这点小事还要你费心吗?”宇文翎曦大手全包的把这事揽了过去。
“哥……”宇文漪涵还想说些什么。
宇文翎曦立即打断道:“好了,漪涵,你好好休息,我们先去衙门走一趟看看情况,沐清芷,我妹妹就交给你了。”
沐清芷这次没有和宇文翎曦开玩笑,很认真的说道:“嗯,你们放心去吧,有我在,漪涵不会有事的。”
二人站起身,蓝瑾伸手把沐清芷额前散落下的几根发丝别到耳朵后,“你也要好好的。”
沐清芷一怔,她没想到蓝瑾会突如其来这般动作,不过还是很乖巧的点了点头。
蓝瑾这才放心的笑了笑,抬步走了出去。
站在一旁的宇文翎曦:“……”
这是莫名其妙的被撒了一把狗粮吗?
房间一时间安静了下来,沐清芷走到宇文漪涵身旁坐下,宇文漪涵抑制了很久的情绪突然爆发,抱住沐清芷二话不说就痛哭了起来。
沐清芷抬手轻轻地拍拍她的后背,先前沐清芷还很担心宇文漪涵把事情憋在心里憋坏了,这下好了,哭出来总比压在心里轻松。
刚走到院外不远处的宇文翎曦听到这哭声之后,心里也是放了一大半,这是好事,希望自家妹子能慢慢放下吧。
宇文翎曦又叹了口气,感慨道,这两天叹气叹的都不像个精神小伙,倒像个操心的老大爷了。
俩人到达衙门的时候,仵作已经开始为阿城验尸了。
蓝瑾盯着仵作刚从阿城胸口取下的暗箭,一言不发,神情晦暗不明。
这暗箭和上次在南山遇到的那些黑衣人手上的武器如出一辙,看来这是一伙人呀。
阿城旁边还躺着一具尸体,等仵作掀开盖在他身上的白布时,旁边的宇文翎曦大吃一惊。
蓝瑾不解的看着他,宇文翎曦解释道:“这是我府上的教书先生,也是抚养阿城长大的义父。”
蓝瑾眼睛危险的眯起,为何他也被杀了,按理说现在已经有证据证明阿城是凶手,他们根本就不必多此一举,再添一条人命来增加暴露的可能性。
那他们这么做一定是因为这个人掌握了和他们有关的重要信息,所以要彻底杀人灭口。
蓝瑾不动声色的打了个手势,一直影在暗处的暗卫飘然离去,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两炷香后,仵作验尸完毕,得出一份验尸报告呈给了张贤。
最后衙门贴出告示,主要说明两个案件。
一是刺杀蓝家二公子的指使者阿城已伏法。
二是南山宇文纤被害案的真正凶手是阿城。
告示一出,姑苏城又热闹了起来。
“不是说南山的凶手是山匪吗,怎么变成了阿城?”
“唉,你不知道吗,我有个衙门里的朋友,说这是张县令的计策,先把线索往山匪上引,降低凶手的警惕性,好让凶手露出马脚。”
“不愧是我们的张县令呀,真厉害!”
“不过这阿城可真是心思歹毒,蓝二公子与他无冤无仇的额,干嘛要刺杀人家吗。”
“那可不,听说这阿城还是宇文府中教书先生的儿子,自小在宇文府生活,可是转眼就把宇文府的表小姐宇文纤给杀了,由此可见人心呀,深不可见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