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装了,起来吧。”
“为啥每次这种猥琐的角色都要我来扮?”
“你猥琐的气质还需要扮吗?”
“别忘了我就是你,我要是猥琐,根源就在你。”
“行了,别废话,你在那只鸟身上查到了什么?”
“她的胸前有一颗黑痣,却不是生的,乃是有人以大法力分出一缕神念依附其身。想来狮驼儿与她的一举一动,都被那神念看得一清二楚。”
“莫非那幕后之人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谈话?”
“那不可能!分离神念,本体不会知道神念所见之事,除非召回神念,或以神通相连。只是以你我的修为,便是圣人出手,也逃不过你我的感知。你放心,我一动了手脚,那人便是找回神念,看到的也是另一番场景。”
“那便好。只是那人若是知晓你我出不得这轮回盘,执意向狮驼儿出手,又该如何?如今阳世魂魄多有异常,十大阴帅各司其职,十大阎君焦头烂额,实在分不得身。七十二位判官之中,又未尝没有那饶眼线,这”
“唉也罢,思思啊,我等出不得轮回盘,只能辛苦你去趟五岳山,拿着这个锦囊,招到巴蛇孟蜀,告诉他,只要他答应暗中保护乐狮驼,救他三命,这锦囊中的东西,就是他的了。”
“思思明白!”
接过伪后土娘娘抛来的锦囊,洛思思也知事关重大,轻轻点头,起身就走。
直到洛思思的身影消失在轮回盘中,真后土娘娘瞥了一眼伪后土娘娘,似笑非笑。
“为了这徒儿,你还真是大方,连那东西也舍得拿出来。”
“怎么,心疼了?”
“那东西我这不少,又是用在自家徒儿身上,拿便拿了。有巴蛇出山,狮子的性命倒是无恙。不过洛思思一走,你可耐得住寂寞?”
“你太看我了。”
伪后土娘娘咧嘴轻轻一笑,双手一拍,轮回盘中,露出两张虽然面无血色,却容颜娇美的脸庞。
“你这死没良心的,怎舍得撇下洛思思这醋坛子,终于记起我姐妹来了?”
“思思已经被我遣走了,这许多时日,我无时无刻不在记挂你们,还不过来,解我相思之苦?”
“来了,来了,瞧你这猴急的模样。嘻嘻嘻嘻”
轮回盘中,跳出两个貌美如花的女性幽魂,真后土娘娘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分身肆无忌惮的在自己面前左拥右抱,再一次对后土百合的名头有了深刻的体会。
对于伪后土娘娘而言,她的爱情早已跨越了种族,年龄,甚至生死。
用她的话来:
“只要是老娘看中的雌性,就是死了也逃不过老娘的魔爪。”
轮回盘中,满是莺声燕语。
龟虽寿捂着双眼,躲在一边,浑身颤抖。
“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别杀我,别杀我!”
朝阳城外,灵鹫山。
向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告别之后,历经三日,夜流莺与乐狮驼终于到了此行的终点。
这座方圆三百里的大山,本是一头修至妖仙的灵鹫所占据,只是不知为何,六百余年前竟恶了庭第一斗神将孔宣。
做为庭第一神将,号称三清之下第一神的孔宣,如何是那区区妖仙境的灵鹫所能抗衡?一夜之间,那头灵鹫连同麾下三百妖卒化为飞灰,至此,灵气充沛的灵鹫山变成了无主之地。
也不是没有修士妖物窥视这灵鹫山,只是传孔宣曾将自己一根尾羽插在山中,故此谁也不知道这位第一神将是否把这灵鹫山视为囊中之物。
三界六道,谁敢与这飞扬跋扈的凶禽抢山头?
先五行神光无物不刷,便是佛陀道祖,也未必是他对手。
迫于孔宣凶名,这座大山,也荒废了六百余年。
“这也算无主之地?姐姐,我还没轻生的念头啊!你不能因为我师父执掌轮回盘,便要把我送入轮回啊!”
“你怕了?”
“废话!孔宣啊!就算他亲弟弟是我结拜二哥,可若是无端拿走灵鹫山山魂,万一那头孔雀发起飙来,就算我师父走出轮回盘,铁定也不是他对手!”
“放心,当初他之所以在这山中留下一根尾羽,便是见此山灵动,想以此做为聘礼,迎娶我母亲。可惜我母亲钟情于我父亲,未曾应允,那孔宣倒也大气,只送出去的东西便不再收回,因此,这山头是我叶家的也不为过?”
“孔宣看上了你娘?”
“奇怪么?我三目灵鹊乃是凤族旁裔,向来与孔宣交好,那岳鹏了孔宣几千年,自与我不熟。你那是什么表情?很热么?出那么多冷汗。”
“那你父亲就是孔宣的情敌了?你把他送与你娘的聘礼转送给我?”
“是啊,怎么了?”
乐狮驼默默流泪,无语问苍,恨不得现在就与那后幕之人厮杀一番。
就算那人是圣人,也在所不惜。
总好过面对这斗战第一,蛮横第一,跋扈第一的凶鸟。
那可是一言不合,生吞五万妖卒,十万兵,让三界六道噤若寒蝉的混世魔王。
“没什么,只是好想死”
“??”
慑于孔宣的威名,从入山到取山魂,乐狮驼并并没有遇到半分阻力,哪怕吞了那颗山魂,让满山灵气枯竭,提心吊胆了半的乐狮驼,也没察觉到任何一丝异常的气息。
倒是识海中那只幼狮和山神方方,因为识海中多了一座山魂,颇是兴奋了好半。
“你瞧你那怂样,当初在飞云山面对长孙欢喜的勇气哪去了?”
“这能一样么?一百个长孙欢喜也禁不住那头凶鸟一指头。再,当初我是做英雄,如今我等于是在做贼,本就是我理亏。”
“哟哟,还是英雄啊”
“不是英雄救美么?你和琉璃儿不美么?”
“讨厌,少来琉璃不在,我可是要好生看着你,别动什么花花肠子,对我也不校”
“你是侍女身份,我可是龙宫驸马。麻烦你尊重一下我好吗?”
“滚!”
打打闹闹的下了灵鹫山,乐狮驼与夜流莺的身后,一根色彩斑斓的艳丽羽毛迎风飘扬。
百禽岛,神鸟宫。
一位身披五色战甲,头戴大日金冠的英俊男子,通过那尾羽传来的画面,看着灵鹫山乐狮驼与夜流莺的一言一行,面无表情,不喜不悲。
身旁,一位身着绿袍,满脸沧桑的忧郁男子,指着画中二人,啧啧有声。
“没什么想法?”
“没有!”
“那可是你亲生女儿,就算她只觉醒了三目灵鹊的血脉,你就这么看着她落入乐狮驼那混子的手心?他已经娶了敖琉璃为妻,你女儿过去可只能做。”
“呵呵,想让我女儿做,就算敖顺亲至,你问他敢么?何况,她名义上可是你女儿!”
“你特么好意思?为了帮你遮掩夜流莺的身份,我特么的与夜玲珑做了千多年的假夫妻,你特么还不允许我在外面找别的女人,孔宣,你丫好过分!”
“所以你成穿个绿袍,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被绿了?我亏欠她们母女太多,绝不允许她们再受半点委屈。你要是敢在外面沾花惹草,我阉了你。”
“你讲不讲理?我特么就是晦气,打赌输给你,才接了这么个倒霉差事。你看我,我才一万七千岁,就满脸沧桑,你知道一万七千年的老纯阳是多么可悲么?”
“孟蜀做了十几万年的老纯阳,除了变态一点,也没什么不好。”
“我去!对了,掳走流莺的到底是谁,你查到了么?”
“没有,对方有两位圣境出手,遮蔽机,但是感受到我的气息,也不敢痛下杀手,只是取了她一段记忆。若是被我查出是谁便是圣人,我也照杀无误!”
“霸气!哦,乐狮驼是你弟弟的结拜三弟,按理要叫你大哥他日后若是娶了流莺,又要喊你一声岳丈你们这辈分怎么算?”
“夜无忧,你给我滚!!”
看着孔宣那气急败坏的神色,夜无忧心中的郁闷一扫而空,若不是实在打不过对面这头孔雀,真想放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