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墨这个人,撩人根本不用刻意。他每句话都是在撩你。乔安安笑着接受了他的赞美,也不忘奉承一句礼尚往来。
“席先生可真会哄人。”
“乔小姐真客气,叫我席墨就好。”席墨说完,音乐停,舞毕。
大厅里又恢复了刚刚的热闹,一群人端着酒杯来来往往,乔安安很给面子的挽着席墨的胳膊,跟着他来来回回的满场溜达。
席墨很听黎翠翠的话,确实把她照顾的很好,说无微不至也不过分。
“安安,”席墨说,“我可以这么叫你么?”
“当然。”乔安安用余光瞥见费渊正朝她的方向看,有意抬起头和席墨对视一眼,上演了一幅郎情妾意。陈熙在费渊身边站着,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有些不明所以。
“费渊,你和乔安安很熟悉吗?”
“……还好。”费渊说。
“哦,”陈熙有些吃味,“我听说她外界风评不怎么好,有人说她能搞定客户,全凭着……床上功夫。”
“一派胡言。”费渊几乎是下意识的为乔安安辩解,陈熙一愣。
“费渊……”
“喝红酒么?”费渊话题一转,低头看她,陈熙受宠若惊的点点头。费渊真的从服务生手里拿了杯红酒给她,陈熙朝他甜甜一笑,心里很高兴。
毕竟费渊很少有主动关心她的时候,他们虽然因为父母之命在一起,可陈熙对他确实是一见倾心。至于费渊,没人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酒会持续了两个多小时,期间乔安安一直跟着席墨,陈黎和沈思和有时候凑过来和他们聊天。十点钟一到,乔安安要回家了,乔安宇还在等她。
席墨很绅士:“安安,需要我送你吗?”
乔安安摇头:“多谢,不过我自己开车来的。改天请你吃饭吧席墨。”
席墨摇头:“改天就是永远没有这一天,我要具体时间,安安。”
乔安安没想到他还挺执着,算了算日期:“后天晚上行吗?我知道有一家浙江菜很棒。”
“好。”席墨点头,“记得存我的电话。”说完他把名片递给乔安安,乔安安接过来,小心的收进自己手包里,和他道了别。
穿着鱼尾裙子开车绝对不是个明智的行为,乔安安不蠢,所以先去洗手间把裙子换下来,穿上了自己之前的牛仔裤和oversize的衬衫,又随手理了一下自己的大波浪卷头发,拎着装礼服的袋子往外走。
她的车在地下停车场,乔安安刚按开电梯的门,就被一个人拽进怀里——费渊竟然也在电梯里。
“……费总很闲吗?”乔安安被他胸口撞得疼,语气不善。
“呵,乔安安,你的本事可真是涨了不少。”费渊语气淡淡的开口,一副你能拿我怎样的态度,乔安安抬手看了眼表,她不能和他周旋太久。
“费总有事儿说事儿,没事的话麻烦让开,我还赶时间。”
“赶着跟下一个男人约会?”
“……费渊,”乔安安淡淡开口,“这和你有关系么?”
“乔安安。”费渊一步一步逼近,把她挤在角落里,电梯缓缓下降到了负一层,门一开,乔安安一把推开他就要跑。
但是男人和女人的身高差异也好,体力差异也好,注定乔安安是跑不远的。费渊几乎不用费力,长臂一伸,就能把她牢牢固定在怀里。
“费渊,”乔安安做了个深呼吸,“不,费总,您这大晚上的和您的供应商搂搂抱抱的怕是不合规矩吧?再说您那边的case还没明确要给我呢,就着急占我便宜了?”
费渊没想到她能这么伶牙俐齿,心下一沉。
“乔安安,”费渊轻笑一声把她转过来面对自己,捏着她的下巴看了看,“你既然想拿下合作,为什么不主动一点?让我高兴了,我自然会把单子给你。”
“抱歉费总。”乔安安退后两步,“就算如外界所说,我为了谈合作不惜出卖自己,可就算出卖,我也是挑人卖的。”
“……你的意思,我不值?”
“不不不。”乔安安笑着看他,“费总颜好调顺又有钱,自然是很多女人喜欢的对象,但他们之所以喜欢,是因为没有真的‘体验过’,可我‘体验过’,所以我不得不说,体验感很一般。”
乔安安红唇轻启,眉目里尽是赤裸裸的嘲讽,费渊是自小富贵到大的人,何曾受过这样的诋毁?而且男人最忍不了的,大概就是那方面的诋毁吧。
费渊的眼里酝酿着一团怒火,乔安安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胸口,“费总,我不小心说了实话,还希望您不要生气的好。”
“乔安安!”费渊怒了,“你就不怕我把瀚海的项目给其他公司做?”
“怕?”乔安安抬头看着他,“当然怕,你费渊如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你们费家在江北的势力,只要你开个口我一年都不能开张。但这一切都有前提,前提就是你足够蠢,会拿自己家的产业赌。”
费渊一顿。
“我不瞎费渊,那天比稿的时候,你们市场部的人听到我的创意,眼睛都亮了,很明显其他家并没有给你们提供什么像样的点子,所以瀚海的项目,非我莫属。当然了,如果你剽窃创意拿给别人做,我也没办法,但我相信费总不是那么没品的人,对吧?”
这一番话几乎把费渊的退路堵死了,他愣在原地做了个深呼吸,有种想要掐死乔安安的冲动,可他不能,所以他只好强迫自己平静。
“乔安安,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乔安安笑了,“为了活下去啊。我又没有靠山,再不拼一点,还不是要饿死了?”
费渊一顿,觉得她话里有话。不仅仅是讽刺自己那么简单。
“唉,说真的费总,都已经十点多了,您还是快回去吧,别让您的未婚妻找不到人,人家多伤心啊?”乔安安说完一个转身,走的潇潇洒洒。
费渊愣在原地握了握拳,心里想的都是怎么让这个小东西卸下一身防备,以真面目对待自己。
三年的时间而已,她竟然真可也做到脱胎换骨吗?
他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