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渊亲自去接的陈熙,这让陈熙有些吃惊。
只不过见面的一刻,费渊并不高兴。他看到陈熙脖子下面有个红色的印记。如果他不是白痴,就应该知道那是什么。
说起来,他和陈熙的相处模式真的很有趣。
他跟乔安安暧昧不清,陈熙也没好到哪儿去。那个萤火公关的李睿是她的旧情人,两个人具体发展到什么程度他不知道,但敢肯定,他们的暧昧程度一定比自己和乔安安更甚。但陈熙表面上又表现的对自己特别依赖的样子,有时候费渊真是搞不懂女人心,果然是海底针。
只是……在江北敢给他头顶种一片草原这个事,他确实不太想忍。
“陈熙,你脖子怎么了?”费渊问的轻飘飘的,陈熙身子一震。
“蚊子咬的。”
“哦,都快要冬天了,竟然还有蚊子。”费渊也不多说什么,陈熙垂下眼皮不接话,两个人一路沉默着到了费家老宅。
说是老宅,其实也不老。这个别墅是费渊的父亲10年前买的,装修什么的还挺新。但他也不知为何,一直习惯叫这里老宅。
可能是因为,自己爷爷就是在这里走的吧。
停好车,管家出门来接。他是个年近50的男人,瘦高,姓吴。费渊一直叫他吴叔。
“少爷难得回来一次。”吴叔说,“陈小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吴叔。”陈熙脸上挂着笑,客客气气的跟他打招呼。四口人坐在餐桌前的时候,费渊的表情始终淡淡的,看不出情绪。陈熙被他这样弄的有点紧张,但也没表现出来,一直恰到好处的礼貌,和费家人寒暄。席间,费母问了好几次两个人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陈熙在这个事情上全听费渊做主,只是低头微笑,一副羞涩的样子。
费母急了,“费渊,你到底怎么想的?”
费渊喝着柠檬水,“顺其自然吧,我们还年轻,妈。”
“过年那就29了!”费母怒,“还算什么年轻!”
“至少比您年轻。”费渊回怼的顺利,费母叹息一声。
“我这还等着抱孙子呢。”她这话让餐桌上的人沉默了一小会儿,费渊想,如果他有孩子,那孩子的妈只能是乔安安,只能是他。
最后还是费渊的爸轻咳两声,“先吃饭。”
费母看着陈熙,只好抱歉的笑了笑。
吃过饭,费母拉着陈熙聊天,费渊被他父亲叫去了书房。
“费渊,你到底怎么想的?”
“爸。”费渊叹息一声,“我不想结婚。至少是不想和她结婚。”
“可你们已经相处这么久了。”
“所以才要及时止损。”费渊的话不好听,但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爸,我喜欢谁我觉得你应该知道。还有,别以为陈熙干干净净,如果再不解除婚约,只怕你儿子会成为整个江北的笑话!”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费渊不咸不淡的说,“当初如果不是为了让我妈高兴,如果不是她用自己身体不好吓我,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和陈熙在一起的。我对她真的没感觉。”
“费渊……”费董事长张了张嘴,最终也没能说出什么特别硬气的话来阻止他儿子的一意孤行。
“行了爸,我还有事要早点回去,今天就到这儿吧。”
送陈熙回去的时候,费渊特意往她家楼上看了看。
“怎么了?”陈熙问。
“陈熙。”费渊揭开一直伪装的面具,“我是不是让你觉得,很好欺负,很好骗?”
“费爷!”陈熙慌了。
“虽然我确实对你没什么感觉,你对我也可能只是利用,但即便如此,我还是希望,在我们保持男女朋友关系的时候,你不要和外人不清不楚。”费渊说着抬起了陈熙的下巴,“懂了吗?”
“……懂。”陈熙被他的气场吓到,瑟缩着往后退,差点哭出来。
“上去吧。”费渊松开她,还摸了摸她的脸,“你看看你累的,眼睛都熬红了,注意身体啊,宝贝儿。”他这话说的可谓温柔,但温柔下面透着一股狠劲儿让人不寒而栗。
“……”陈熙不说话,逃也似的下车。她真的太怕费渊了,这个男人真的狠起来,别说自己,就算是自己家也不过是他的掌中玩物。
父亲当时之所以强烈要求自己跟费渊联姻,还不就是为了保住自家的产业么?费母喜欢自己,所以自己才能和他交往这么久。
陈熙当时面临过两难的选择,她和李睿是一起长大的,但家庭背景相差太多,就算坚持,家里也不会同意。她想,不如就尝试着爱上费渊,或者让费渊爱上自己。可她失败了。费渊心里有人,她心里也有人。就算是他们装的郎情妾意,但始终是装的。
更何况,费渊连装都不愿意。
他的冷漠人尽皆知,自己虽然顶着Faith集团太子妃的名头,但之内情的都说,太子妃早晚要入冷宫。
陈熙上了楼,坐在沙发里良久。
然后她抓起手机打了个电话:“李睿,我要你帮个忙。”
“……怎么了熙熙?”
“你了解乔安安吗?”陈熙问,“你帮我制造一点她的黑料。我要用。”
“她的黑料还用造?她的料一搜一堆啊。”李睿在那头很自信,“她惹你了?”
“算是。”陈熙不敢直接对费渊做什么,但对乔安安,她还是有底气的。就算费渊护着又怎样,反正他们的关系上不了台面,他总不能为了个女人,让别人说他是渣男吧?
“好,我这就着手准备。”李睿答应一声挂了电话,陈熙摊在沙发上望天。
乔安安,真是抱歉了。谁让我们互相喜欢不起来,谁让费渊因为你,屡次忽视我。就算我不爱他,可他现在毕竟还是我的未婚夫,这口气我咽不下。至于费渊,你不让我痛快,我也不让你好过,咱们扯平了。
女人的嫉妒心一旦发作,那真是可以惊天动地的,而有实力的女人,更甚。
彼时乔安安正在自己家里改策划,突然之间打了两个喷嚏。她看了看紧闭的门窗,心说这是谁在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