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常在轻巧地福了福身,回道:“嫔妾在母家时,曾见过两个长相酷似,却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当时,嫔妾就感慨这大千世界,果然无奇不有。”
颖嫔听着颇有意思,笑道:“宁常在这么一说,臣妾倒也好奇了。咱大清幅员辽阔,满蒙汉人口少说有二万万,或许,还真能寻到相貌近似之人。”
纯贵妃轻哼道:“容貌相似又怎样?性情、学识岂能样样雷同?假的终究是假的,如何与真的相较?”
宁常在连声应下,道:“贵妃娘娘说的是,嫔妾只是随口一说。”
几人又说了会儿话,见天色渐晚,才各自回了宫。
红莲替纯贵妃添着茶水,悠悠地说道:“娘娘,宁常在刚才说的不无道理。如今皇上一门心思落在翊坤宫,那是因为身边没什么能入眼的新人,若是有一个品貌酷似先皇后的人出现,兴许就能转移皇上的注意。”
纯贵妃暗暗摇头,道:“就品貌酷似一词,你可知就难于登天!即便真找到这样的人,皇上亦如咱们所愿移情此人,对本宫来说,又有何益?”
红莲微微一笑,道:“只要此人与皇后争锋相对,便是对娘娘您有所助益,不是吗?”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句话倒有几分道理。
纯贵妃想了想,道:“你说的有理,不过,这事儿还需依靠前朝户部的关系,才能事半功倍。”
红莲浅浅点头,道:“可是娘娘您与户部官员并无往来,这平白无故叫他们去寻人,岂不人尽皆知了?”
纯贵妃挑眸看了看她,道:“这事儿本宫不能参合,好不容易重获老佛爷和皇上的信任,何必又惹一身骚?”
“那娘娘的意思是”
纯贵妃低声轻笑,道:“你私下将话儿传到钟粹宫去,舒妃母家在前朝举足轻重,她定然有办法。”
红莲会意地笑了笑,道:“奴才明白了。”
之前,皇后临产那晚,舒妃就多有抱怨的言语。此番,皇后生了一位小阿哥,又得了皇帝这般重视,舒妃岂能甘心?
同样是皇帝的儿子,为何皇后所生的就是天之骄子,而她所生的却置之不理?
虽然在人前,舒妃并无过激言行,可夜阑人静之时,孤寂如死水般的钟粹宫,唯有她和小阿哥俩俩相对,自然会生出旁的心思。
那日,红莲将这个想法暗地里透露出去,果不其然,舒妃那儿就有了动静,悄悄从神武门递了信出宫,暗中寻遍各省,定要找个能拢住圣心的人,让皇后也体会一下她独守空房的感觉。
红莲办妥了差事,回宫复命,道:“舒妃也是个急性子,丝毫没起疑,按着娘娘您的意思,已着手去办了。”
纯贵妃正料理着一盆兰花,轻轻往叶子上洒水,道:“咱们看着就行,这寻人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寻到的,就像本宫的这盆兰花,本宫日日给它浇水,终会等来花开的日子。”。
红莲笑盈盈地应着,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