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芸回到寝殿后,沉寂了几天,思前想后,对于郭贵人之事,她到底要不要插手去管?若是因此而牵扯出更多的麻烦,反而有违她的初衷。
郭贵人看着牲畜无害,但若真是她毒害了纯惠皇贵妃,又嫁祸给自己,那就不得不防了。
纯惠皇贵妃病重时,郭贵人虽然常在寝殿服侍,但论贴身之人,怎么也是红莲最近,如何能轮到郭贵人沾染了毒物?
这般一想,映芸也坐不住了,吩咐阿奈道:“你去把和贵人请过来叙话。”
阿奈道:“娘娘寻和贵人可有急事?奴才一早看见和贵人出了门,好像是约了伊贵人一起去清真寺了,要不,奴才派人去请她们回来?”
“那不急,等她回来再说吧,”映芸想了想,问道:“和贵人她们是不是到了固定日子,就要去做礼拜?”
阿奈点头,道:“和贵人信奉回回教,尤其是城中建起了回回营和清真寺,她们就每隔一段时间,要去朝拜她们信奉的真主。”
“她们倒是虔诚,”映芸忽然灵光一现,又追问道:“郭贵人跟她们都来自回疆,她们三人是不是经常一起出门?”
阿奈道:“奴才看到过一回,和贵人、伊贵人,还有郭贵人一起出门去。不过,自从郭贵人掌了一宫事务,便少出门了。这几天又在病中,不曾出门。”
映芸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待和贵人回来时,已过了晌午,听闻映芸召见,衣裳也没换,就直奔寝殿而来了。
和贵人行了礼,问:“皇后娘娘召见嫔妾,可有事儿吩咐?”
“你先坐吧。”映芸命阿奈给她赐了座,又朝阿奈抛了个眼神,阿奈会意地关上了房门。520
映芸看着她,问道:“你与郭贵人走得近吗?”
和贵人疑惑道:“嫔妾与她都来自回部,有些乡情,平日里走动多一些。娘娘,您为何这么问?”
映芸不答反问道:“那你可知郭贵人她中毒了?”
“中毒?”和贵人一脸诧异,道:“嫔妾没有留意,她也没跟嫔妾说起过。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和贵人回忆着,说道:“前段时间,嫔妾曾去咸福宫邀她参加礼拜,她却推脱不去,倒是有些反常。嫔妾们信奉回回教,最注重的是礼拜和教义,轻易不会缺席的。”
映芸越发怀疑,问道:“那她的说辞呢?”
和贵人道:“她说是宫中事务繁忙,但是除非病重之人和叛教之人,否则就是有天大的事情,也不会不去的。”
映芸又问:“什么是叛教?”
和贵人道:“就是背叛真主阿拉,做了有违教义的事情,比如食猪肉,动妄念,起恶心破戒之人,就没有资格再入清真寺了。”
映芸恍然思忖着,道:“这跟咱们的佛教倒有些相似,对了,你说郭贵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跟你们一起去朝拜了?”
和贵人肯定地说:“就是纯惠皇贵妃薨逝之后,她就没有去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