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让他们来行刑。”她平淡的说了一句,再度小声脱口:“你要记得,把这个镯子给东莫,永远都不要告诉他,我是谁,这是我求你的最后一件事。”说罢,便目光一亮,那子弋便给震得飞退到了原地。
她身上开始发着巨大的白光,那些白光正在一步一步撕咬着她的身躯。
“玥姐姐,不要······”子弋正想要冲过去的时候,却突然被一男子给抓住了,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肌肤一寸一寸的粉碎。
“玥姐姐······玥姐姐······”子弋大叫,却发现她整个人已经消失在了空中。
“子弋,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你勉强也没有用。”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子弋一回头,发现拉住自己的正是十阳哥哥。
他穿着一袭黑色衣裳,前额部分的发丝被银冠给束住了,身后的发丝因为方才拉着自己挣扎了片刻,便看起来有些凌乱,他的语气虽然凛利,但目光却是温柔的。
子弋下意识的将手镯给偷偷藏起。
“十阳哥哥。”子弋叫着,一把抱住了对方,哭了起来。
“走吧,这里阴气太重,留在这里,会损伤你的修为的。”十阳拉起了她,连忙就走了出去。
“你放开我。”子弋挣脱了她的手,带着些微微的怒气。
“这些天,你去哪里了?”他质问着。
“你······你管我呀。”子弋仰起头,嘟嚷着嘴,虽然故作凶悍,但其实内心是有些忐忑的。
“你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十阳摇了摇头,表示有些无奈。
“十阳哥哥,嗯······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子弋突然皱眉。
“你问?”他见她平静了下来,便温柔的开口。
“嗯······什么叫爱一个人可以爱到不在乎自己是谁呢?”子弋睁大眼睛问着,好像知道对方会给自己答案一样,因为一向都是如此的,十阳哥哥像是一个宝袋一样,什么都知道。
“你······你还小,你以后会懂的。”十阳眼里有些闪烁,似乎是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她,但是又像是有些鼓足了勇气,便提气开口:“这几日,我们都在闭关修行,你好几天都没有见我,你······你想不想见到我呢?”。
“当然想呀。”子弋毫不犹豫的回答着,看到了十阳哥哥脸上突然像是有了光彩一样,并且嘴角微微上扬,便疑惑的开口:“十阳哥哥,你脸怎么红了呢?”。
“没······没什么。”他结巴的开口回答着,又笑着开口:“我真是傻,你一定不懂我究竟在说些什么”。
“我懂呀。”子弋立刻回答着,看着十阳期待的目光,便假装咳了几声,润了润嗓子,故作资深的开口:“想呢,就是思念,思念一个人呢就是喜欢,对么,这是我听他们这样说的”。
“你去人间了?”察觉到不对劲,十阳的面部立刻就僵硬起来。
“那又怎么了嘛,说实话,我们又不是不可以出去,凭什么修行就一定要在栖仙阁呢,而且,我觉得人间一定有什么东西很宝贵,不然,玥姐姐为什么宁愿毁掉自己呢,十阳哥哥,你那么聪明,不可能不知道的呀。”子弋看见对方不高兴起来,反而实话实说。
“栖仙阁的人可以与外界有联系,但绝不能提起栖仙阁的一丝一毫,就算出去,也得经过衒的同意,同意之后,方才是去人间修行的,跟本不是像你说得那样,你那样,根本就是去玩!”十阳的说着,目光透露着严肃,接着警告着:“你玥姐姐就是一个例子,你再傻也该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吧”。
“对不起,十阳哥哥。”子弋微低了头,道歉着,接着趁着他不注意,便右手朝着他的面部一挥,他瞬间就被定住了,看着不能够动弹的他,她也深感抱歉,启口:“可是,我现在还不能够留在这里啊,他们要是看见我不见了,肯定会着急的,我现在可是在救人呢,你们平时不是告诉我说,要多做好事,才会对修行有帮助,我现在正在听你们的话呀。恩······我觉得,这跟出不出栖仙阁没有关系”。
子弋向前跑了几步,像是想起了什么,便转过了头来朝着十阳开口:“等我办好了这件事情,我自然会回来的。”说罢,便一个纵身,飞上了天空。
······
一眨眼的功夫,子弋便瞬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着还躺在床上的自己,便松了口气道:“还好他们没有发现。”语罢,便轻轻用手一挥,那床榻上的人瞬间就消失不见。
此刻,天也亮了起来,东莫从书房走出,正好遇上了迎面走来的明桑。
“你······你怎么从这里出来?”明桑一见到他从书房走出,便惊讶的问着。
“哦······我昨晚书性大发,看了一会儿书。”许是有些小小的尴尬,东莫只好找些借口。
“看了一整晚的书?”明桑倒是有些惊讶,似乎是知道了什么,便没有开口再问下去,见对方咳了几声,便又再度开口:“我来找你,是想看看你的病情。”说罢,又再一次把着对方的脉搏。
“你可以实话实说。”见对方满脸的忧郁,东莫平静的开口。
“要是还找不到医治你的方法,不出一日,你便暴毙而亡!”明桑坦白的开口,继续开口:“不过偶说来也是奇怪,你这病到现在我都没有看出来,是什么病症”。
“没关系,你已经尽力了。”东莫平静的说着,面对生死,倒是坦然。
“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呀?”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他二人侧过脸去,发现子弋正朝着他们走来。
“哦······没什么,你怎么来了?”东莫平静的说着,不想告诉她这件事。
“不行,我得把明桑给支开,不然那镯子可怎么给东莫呢。”子弋在心底嘀咕着,接着朝着明桑开口:“嗯······我有些话想要对东莫说说”。
东莫突然心下一惊,难不成是知道自己的事情了?
明桑的脸倒是突然阴沉了起来,这个时候,难不成她要告诉他实情?
子弋睁大眼睛看着明桑,想着他怎么还不走呢,便朝着明桑示意了一个眼神,而明桑也回了一个眼神,并且轻微的摇了摇头。
这一小小的举动,东莫看在眼里,并开口:“你们是想说什么么?”。
“哦······没有,那你们先聊,我就先走了。”迫于无奈,明桑只好告辞。
“走走走,我们进去聊。”子弋一把拽着他的胳膊,一下子就走进了书房,进去了以后,也没有对他说些什么,只是四处晃悠着,看起来,像是在参观这里一样。
“你来过很多次了,还在看什么呢?”东莫开口,总觉得她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就是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哦,没有,我就是随便参观一下,嘿嘿。”子弋尴尬的笑着,扭过头来看着东莫。
“怎么,我脸上有东西么?”东莫有些心虚,开口问着。
“嗯······你的脸色的确很苍白呢!”子弋朝着他说着,并在心底暗自喃喃:“怪不得那个少拜叫我来你的府上,看来你的确是时日无多了呀,但是我也只是修行之人,疗伤还可以,这将死之人,我的确是没有办法,罢了,罢了,我又何必为玥姐姐感到惋惜呢,反正将这镯子给了你,我便陪你这最后一程,也算是为玥姐姐尽心了”。
“韩儿。”他突然靠近她,深情的叫着。
“怎么了?”她回答着。
“我要是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少拜也会替我照顾你的。”东莫说着,眼里露出了哀伤。
“切,谁要他照顾呀。”子弋在心底暗自想到,便立刻朝着他开口:“呐,你看,这是什么。”说罢,便从怀里拿出了那血红色的镯子。
“这是你的镯子呀,怎么了?”东莫一脸茫然的问道。
“我说,你还真是搞笑,那个荒废的庭院为什么不让人进去呢,我的镯子就是在那里找到的。”子弋说着,嘟嚷着嘴。
东莫的目光暗淡了下来,提起这个的时候,突然充满了哀伤,并开口:“你就是在那个庭院里失踪的,我进去的时候,有一名男子正好要离开,他打了我一掌,从此,我的身体就开始一天比一天差了起来,后来,我认识了明桑,全靠明桑用术法替我延迟寿命,否则,我可能早就死了”。
“男子?”子弋疑惑了起来。
“对,一名男子,现在看来,他应该是劫走你的那帮坏人当中的其中之一。”东莫一边说着,一边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幅画,并递到了她的面前,开口问:“你看,是不是他?”。
子弋打开了手里的画,发现画上的人正是十阳,瞬间惊讶的脱口:“原来打伤东莫的是十阳”。
“那这个人后来有没有再回来呢?”子弋问着。
东莫摇了摇头,像是想起了什么,接着开口:“不过,突然有一天,那庭院得动静很大,我过去看得时候,那里的东西都被弄得乱七八糟的,看起来,像是有人打了一架一样”。
“我猜的不错的话,那阴玉魂就在这镯子里。”子弋暗自想到,手指下意识的抓紧了那血红色的镯子,继续想到:“怎么办,阴玉魂就在我手里,给了他我就犯下了滔天大罪,不给他,我就辜负了玥姐姐的信任。玥姐姐啊,玥姐姐,你为什么非得把我也扯进这件事当中呢,我不过就想好好的修行还顺便玩乐一下的嘛”。
“你发什么呆呢?”东莫开口问着,见你她回过了神来,便继续开口:“不过好在呀,你回来了!”。
“嗯,对,我回来了。”子弋顺着他的话说着,然后朝着他开口:“把手伸过来”。
东莫想也没有想,直接把手伸了过去,只见她将那血红色的镯子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并疑惑的开口:“你给我戴上?”。
“对呀,以后你就得戴上,吃饭睡觉,包括洗澡都要戴上,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取下来。”子弋笑着说着,接着暗自想到:“这可是玥姐姐用灰飞烟灭换来的,能救你性命的阴玉魂啊!”。
“我一男人,带什么手镯呀,不好看。”东莫突然有些嫌弃起来,想要取掉。
“诶,你要是取了,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子弋侧过脸去。
“好好好,我戴就是了。”东莫勉强接受,但心底却是五味成杂的,总觉得一个大男人戴起来总是怪怪的。
子弋看着他的面色恢复了过来,心底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便暗自想到:“这事儿总算解决了,我得找个机会溜掉咯。”想罢,便欢快的走出了书房。
“诶,你去哪儿?”东莫靠近门口问着。
“哎呀,随便逛逛。”子弋头也不回的说着,渐渐离开了他的视线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