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孟逸海就带着子弋来到了凉亭边。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子弋平静的开口问着。
“你也不能整天闷在屋子里,还是要多出来透气的。”他说着,坐在了她的身旁,继续开口:“你现在这样我到还是有些不习惯呢?”。
“不习惯?”子弋皱眉问着。
“你之前话很多的。”他继续开口,便又道:“没关系,我会陪你慢慢想起来的”。
“小姐,该喝药了。”一旁的丫鬟走来,将药递到了子弋面前。
子弋接过了那丫鬟手里的药,便开始缓慢喝了起来。
方诺在不远处探头,拉长了脸想到:“哼,栖仙阁的人岂是你想娶就娶的。”语罢,便朝着那凉亭走去。
“你们在聊什么呢?”方诺装作兴高采烈的朝他们跑来。
子弋放下了药碗,看着这个唐突跑过来的小男孩,便启口问着:“你······你叫张文?”。
“正是正是。”那方诺笑着,眼珠子一转,便又开口:“我的好姐姐,你虽然不记得我了,但我还是得告诉你”。
方诺一边说着,一边坐在了石凳上,拿起了桌上的水果就开始吃了起来。
“告诉我什么?”子弋开口问着。
“你呀,根本就不喜欢他。”方诺的目光从子弋的身上转移到了孟逸海的身上。
“小小年纪,你胡说什么。”孟逸海见他小,又是张嫣兮的弟弟,便不好生气,见子弋的目光转向了自己,便朝着子弋开口:“他就喜欢胡闹,你别放在心上”。
“我可没胡说。”方诺不依不饶,接着开口:“你跟他的关系就像跟我的关系一样,你亲口说得,至于你们的亲事嘛,其实你也是不愿意的”。
“可他们说,我为了他想要寻死。”子弋朝着方诺开口说着。
“有可能是真的啊,因为我也没见过。”方诺无所谓的开口,继续开口:“世界之大嘛,什么事儿都有可能发生,不管以前的事是不是真的,你现在问问你自己,你是真的想嫁给他么?”。
子弋突然沉默了。
“你瞎叨叨什么呢,她上吊那会儿,你也在的。”孟逸海朝着方诺开口,目光转向了子弋,便继续开口:“他啊老是喜欢跟你唱反调,你别理他”。
“我可没怎么跟你唱反调,是你自己太笨。”方诺嘟着嘴,无语着。
“你今天是哪根筋不对了,这样跟你姐姐说话。”孟逸海训斥他。
“小姐,孟公子,外面有人求见,说是来给小姐治病的。”此刻,远处小跑过来一位丫鬟,朝着他们开口。
“奇怪,我没有叫大夫呀。”孟逸海疑惑的脱口。
“他们是一男一女,说是听闻小姐出事了,这才前来试着为小姐治病的。”那丫鬟继续解释着。
“快去,快去,你去把他们叫进来。”方诺朝着那丫鬟吩咐着。
“是。”那丫鬟匆匆离去。
“这素未蒙面之人上府,怕是不妥呀。”孟逸海朝着方诺说道。
“有什么不妥的呀,多一个人治我姐姐,那自然是好得快些,再说了,谁不知道你孟府有财有势,谁敢把我们怎样呀。”方诺说着。
“说得到也是,我也希望我快点好起来。”子弋平静的说着。
方才离去的那位丫鬟带着一男一女缓慢的走了过来,他们都穿着白衣,而那男子面目清秀,长得甚是好看。
“你长得可真好看,比十阳哥哥还好看。”
突然间有什么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回荡,这声音很是熟悉,就······就像是她自己发出来的一样。
“十阳?”子弋脱口喃喃,感觉到头有些疼痛,便立刻用手捂着自己的太阳穴。
“这个人不就是上次她带我一起偷偷跟着的这个人么,怎么一见到他,她就对十阳有印象了?”方诺看着前来的明桑,疑惑的在心底喃喃。
“你怎么了?”孟逸海见她有些恍惚,便转过身去问着。
“没有。”子弋朝着他摇了摇头,勉强的笑了一下。
“是她!”白雾在远处一看见子弋就想起了那日在四镜阁被自己打伤的女子,便又在心底喃喃:“难怪昨日我提起张府小姐的时候,明桑这么心不在焉,原来是她”。
“不对。”白雾似乎察觉出了什么,便又暗自想到:“那日的人明显身上带着一股子灵气,而这名女子分明就是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倒是她身边那位小男孩,身上的灵气和那日在四镜阁的女子的灵气一样,真是奇怪啊”。
白雾和明桑靠近了他们,便有礼的低了低头。
“你们看起来不像是沧州的人。”他们刚一抬头,孟逸海便询问着。
“哦,我们是修道人士,路过此处,便在这里住上了几日,在街上听闻了张府的事情,便想前来试一下。”明桑平静的开口说着。
“嫣兮是千金之躯,岂是你能够随便试的。”孟逸海有些恼怒的开口说着。
“她这病,除了我,没人能够治好,你若是想她好起来,大可让我看看,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我和白雾将命留在这里便是了。”明桑平静的朝着孟逸海说着。
“逸海哥哥,你就让他们试试吧。”方诺在一旁开口。
“好吧。”孟逸海勉强答应。
明桑走上前来,朝着子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子弋便坐在了石凳上,接着将手腕伸了出来。
他带着小小的红色丝巾,搁置在了她的手腕上,然后,将手放置在了她的手腕上。
“我······我是不是见过你?”子弋缓慢的开口问着。
“张姑娘说笑了,我倒是见过很多人,其中倒也有跟姑娘长得很相像的。”明桑平静的回答着。
“她叫什么?”子弋好奇的问着。
“她······她叫子弋。”明桑停顿了片刻,回答着子弋。
“他怎么知道子弋的?”方诺在心底疑惑的喃喃,突然想起上次在花灯会上,他们之间似乎也提起过子弋这个名字。
“子弋?”子弋在心底喃喃,感觉到头有些疼痛起来。
“嫣兮,你没事吧?”孟逸海匆匆上前来,握着她的肩膀开口问着。
明桑的目光停留在他握着她肩膀的手,心中突然一阵酸楚。
“你看病就看病,说那么多话干什么?”孟逸海朝着他开口,略有敌意。
“你别怪他,是我自己不好。”子弋的另一只手抓住了有些怒意的孟逸海,平静的劝解着,见对方的怒意瞬间消退了,便放下了手。
“奇怪,我都进来这么久了,这隙白石怎么还没有反应?”白雾在心底暗自喃喃,心中疑惑着。
“她体内似乎有什么其他的力量在游荡,看起来不像是想伤害她的,但是她体内的阴玉魂似乎与这种力量起了对抗。”明桑皱眉,继续在心底喃喃:“若是强行施力,怕是那阴玉魂会有所抵抗,要是她能够运用那阴玉魂就好了,这样,就不至于有多种力量在对抗”。
“怎么样?”孟逸海见明桑放下了手,将那小小的丝巾收起时,便急切的问着。
明桑端起了子弋喝过的药碗,只是略微闻了一下,便朝着孟逸海开口:“我这里有并蒂草,你将它拿去,与她这安心之药一同服下,不出一月,她便会痊愈”。
“并蒂草,这是什么东西?”孟逸海接过那小巧的紫绿色的草,疑惑的开口问。
“这并蒂草是我们祖传的宝贝,乃是世间罕物,今日给你做药引子,也算你运气好。”白雾平静的开口。
“我怎知这药喝了会有什么名堂,若你们走了,出了事我孟逸海找谁去。”孟逸海朝着他们说着,这才又立刻开口:“不如这样,等她什么时候好了,你们就什么时候走,到时候,我会重重赏你们的,如何?”。
“那好,我们就留在这里。”白雾平静的开口说着。
“真是谢谢你们了。”子弋朝着他们开口,便道:“我带你们去你们的房间看看。”子弋说罢,朝前开始带起路来。
“张文,你说他们能够治好你姐姐么?”孟逸海看着离去的他们,担忧的喃喃。
“不知道,或许吧,不过试一试总是好的,你也不希望她一直这样吧。”方诺侧过脸去,朝着孟逸海开口,接着暗自喃喃:“她这么笨,要是一直想不起来自己的任务,那我可就惨了”。
“说得也是。”孟逸海突然平静的开口赞同着。
明桑一边走着一边看着她的背影,她的头上还带着自己给的簪子,而脖子上的那条项链也还在,便突然打破了寂静:“张姑娘,方才我见你脖子上戴了一条项链,这东西看起来,不像是沧州的东西”。
“我看着也不像,不过,孟逸海说这是我自己从家里翻出来的。”子弋一边在前方走着,一边平静的说着,突然又皱起了眉继续道:“不过,我总觉得这个东西对我还挺重要的,好像我曾经保护过它一样”。
提起保护这两个字的时候,明桑突然想起在四镜阁的湖面时,子弋当时紧紧的抓着那条项链,一想到那个时候,明桑的心底即是心疼又是欣喜。
他这才在思考一个问题,她究竟为何会出现在沧州,她不是回了栖仙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