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床榻上,目光凝视在床顶,接着又翻过了身去,怎么也睡不踏实,她瞬间起了身,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后,便缓慢的走下了床。
黑暗中,她用手在柜子里四处找着什么,她笑了一笑,将手里的火折子打开,使劲的吹了一口气,一瞬之间,那火光便微微的照亮了四处。她顺手拿着一旁的灯笼,将其点燃后,便走出了房间。
门外很黑,还有些许的凉风吹拂着树梢,引得那树梢沙沙作响,倒为这漆黑的夜增添了一丝的荒凉和恐怖。
子弋微微弯曲着身子,感觉到有些凉意,一边走着,一边用手里的灯笼照亮前方。
一根粗壮的原木下,江雅露出了半张脸,盯着前方正走着的子弋。
“是你给我机会的,你可别怪我。”江雅在心底暗自喃喃,伸出了左手,五指瞬间快速弯曲,悄然无声的瞬间闪现在她的背后。
那微弱的光倒映在江雅那狰狞的面部上,左手刚出掌攻击她的时候,她体内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反弹了回去。
江雅一声惨叫,倒在了地上,在子弋转过头来的瞬间,闪现在木桩后。
“奇怪,方才我明明听到有人在惨叫的呀,我听错了么?”子弋提着灯笼转过了身去,疑惑的脱口,见没人,便又转过了身去,继续缓慢的走着。
“竟然有人给她注入了法力,谁在保护她?”江雅在心底皱眉疑惑着,从木桩后走了出来,继续喃喃:“既然不能直接杀了你,那么我便让你在自己的心魔当中死去。”语罢,便双手交叉,快速旋转,瞬间向前伸展后,一股淡青色的光瞬间冲进了子弋的体内。
“奇怪,这天怎么就亮得这么快呢?”子弋提着灯笼,看着突然变亮的天空——它是暗灰色的,灰暗之中,那圆月被乌云遮住了一大半,看起来,阴森得恐怖。
她快速的走着,发现自己走到了一片草地上,而眼前却突然出现一些弥漫着的白雾,那些雾很大,使得她看不清路。
“我不是在张府么,这里是哪里?”子弋喃喃着,扔下了手里的灯笼,朝前走着。
“子弋,子弋····”不知是哪里传来一阵男子的声音。
“子弋是谁?”子弋喃喃着,接着大声开口:“谁叫子弋?”。
“谁叫子弋?”子弋开始慌张了起来,见没有人再说话,便又继续嚷道,一下子朝着方才传来的方向走去。
她突然停了下来,看见前方有两只脚,由于雾太大,看不见对方的其他部分。
“你······你是谁?”子弋提起胆子问着。
“你仔细看看,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么?”对方的声音很轻,很细,子弋缓慢走进,透过那些白雾,看见了一位穿着白衣的女子,披散着发丝,虽然她在笑,但也遮盖不住她那看起来苍白的脸蛋。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子弋一见到她,便缓慢脱口。
“子弋,你知道爱一个人,可以爱到不在乎自己是谁么?”那人只是平淡的向她说着。
“这话好熟悉,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子弋痴痴的望着她,便立刻道:“我是不是认识你?”。
她瞬间闪现在子弋的身后,用着苍白的嘴唇冷冷的开口:“子弋,为什么答应我的事情没有做到,为什么不把阴玉魂给东莫?”。
“东莫?”子弋皱眉呢喃着,朝着她开口:“我不认识他”。
“你不认识,你怎么能够不认识。”她深深的质问着子弋,渐渐将子弋逼得后退,又继续逼问:“你跟他相处了那么久,你怎会不认识?”。
“子弋······”突然间又一男子的声音想起,而她瞬间消失在子弋面前,而子弋的目光瞬间又转向了那男子。
他也是一身的白衣,眉心目剑,玉冠束发,长得甚是好看。
“子弋,怎么不认识十阳哥哥了?”他朝着她笑着,说得轻柔,便又继续开口:“我是爱你疼你的十阳啊”。
“十阳?”子弋再次皱眉,额头上已经有了些许汗水,便又再度开口:“我似乎······我似乎跟你很熟悉”。
“我知道,你只是经历得少了些,其实你不是笨。”他轻声的说着,又继续道:“我不会怪你不爱我的,我一直相信,凭我们的坚固的感情,你一定会走出困境”。
“困境?”子弋低着头,当再抬起头的时候,发现十阳已经不见了,转而出现在眼前的是明桑。
“明桑。”一见到他,子弋便笑了起来。
“我喜欢你,你喜欢我么?”他笑得很温柔,这样开口问着她。
“嗯,我喜欢,我当然喜欢!”子弋笑着回答他,继续开口:“我不想再和你分开了”。
“可我师傅是不会同意的!”他的笑容逐渐消失,朝着她缓慢的开口,眼里带着悲伤和绝望。
“我去跟你师傅说,让她同意,他要是还不同意的话,我就死皮赖脸的求他,直到他答应为止,好不好?”子弋瞬间脱口,见他嘴角一扬后,便瞬间消失在了自己面前,心下有些慌张,便瞬间上前走了几步去寻他,却还是不见了人影。
突然间,她感觉到一把剑刺穿了自己的腹部,她底下头,看着穿过身体的剑,嘴角留下了血迹。
她缓慢转过了身去,发现孟逸海正站在自己的面前,用着仇恨的目光瞪着自己。
“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他朝着她大吼,眼里充满了泪水。
子弋躺在张府的走廊上,黑夜中,只有地上的灯笼微微将子弋照亮,照映她苍白的脸庞,她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而腹部上突然出现一大滩鲜血。
江雅站在她的身旁,突然暗自想到:“看来,你时间不多了”。
忽然间,有一男子突然飞下,瞬间抓住了江雅的手臂,压低了声音到:“你在做什么,我不是叫你别动她的么”。
“孟秋,你真是迷了心智了,你知不知道,她一定不是一般人!”江雅同样也压低了声音开口,继续道:“方才我想杀她的时候,发现她的身体里有几层不知从何得来的法力,我觉得是有人想要保护她,但是她一直都在沧州,从未出去过,哪里认识什么高人,这事儿想来复杂得很,你这个时候不杀她,难道要等还要复杂的时候杀么?”。
孟秋虽然皱了一下眉,但依旧继续道:“你在这里杀了她,府里的人会怀疑你的”。
“这个就不用你担心了,尚言那么相信我,我只要将这件事情退给府上那两个来的外人便是,没人会怀疑我的。”江雅解释着。
“不行,你呀杀她先杀了我。”孟秋笃定道,接着又继续开口:“是你把我扯进三碎弦的,你欠我的,当做还我了”。
江雅便瞪着他,没有再说什么话了。
孟秋见她沉默,便默认她答应了,于是,半蹲了下来,用右手遮住子弋的腹部,一道红光笼罩在子弋的腹部前。
似乎又是那股力量在对抗孟秋手里的力量,但顾不得这么多了,孟秋强行抵抗那股逼来的力量,自己瞬间口吐鲜血,良久,孟秋这才放下了手,见子弋的伤口不见了,这才放下了心来。
“你看,她没有这么简单,你用三碎弦给她疗伤,反而被她反噬。”江雅说着,继续道:“她与你们认识的张嫣兮不同了!”。
“她体内似乎有两股力量,一股是有人灌输给她的,还有一股很奇怪,说不上来。”孟秋说着,将她抱了起来,直接快速走进了子弋的房间,而那江雅也跟在了身后。
孟秋将子弋搁置在床榻上,而一边的江雅用火折子将四处的蜡烛点亮。
“你怎么会来的?”江雅靠近了床榻边上,开口问着孟秋。
“我本是想去找你的,发现你的邻居说你来了张府,我不放心,这才过来看看。”孟秋坦白的说着。
“你不杀她,可想过后来该怎么办么?”江雅说着,毕竟还是要面对现实。
“走一步算一步吧。”孟秋回答着。
“张姑娘,你睡了么?”门外突然想起一名男子的声音。
孟秋和江雅瞬间侧过去了头,二人没有说话,只在顷刻间便从窗外飞走。
门外的明桑似乎听见了屋内的动静,瞬间冲进了子弋的房间,观察着四周。
他靠近窗户,发现门窗是开着的,心存疑虑之下,便还是将窗户关了起来。
他靠近了正在熟睡的子弋,又看看四处的蜡烛,便立刻脱口:“都睡了,为什么蜡烛还亮着?”。
这时,子弋缓慢的睁开了眼睛,原本慌张的明桑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但是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明桑,你怎么在我房里?”子弋一见到他,便疑惑的开口问着。
“我······我”明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样解释。
“我的头好疼,我刚才好像做了一个梦。”子弋揉着自己的头,一边揉着一边继续开口:“但我又不记得了”。
“你没事吧?”明桑走上前来关切的问着。
“奇怪,我刚才明明就在屋外的呀,我想去找你来着,怎么这会儿又回屋了呢?”子弋朝着明桑开口,疑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