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试试!”
杜奕在这近一个小时的时间里,逛了一圈周围两三百米范围。
虽然不说细致,但也算是走马观花。
其间要说最醒目又看似无害的植物,就属这株红树。
现在又发现了这些珠圆玉润红玛瑙一般的小果子,不由杜奕不动心的想摘下来试试看能不能装进去。
首先,观察。
看这株小树的灌木从里,有没有藏着什么要命的东西。
“好大一只果,嘶”
结果这不看不当紧,一看就惊得杜奕一身白毛汗。
在小树根部处的一枝细小分支上面,跟球儿一样毛茸茸的蹲着一只全身覆盖红色羽毛的小鸟。
“退出时间10秒,”
只露出两只蒲扇着的小眼,似乎也在注意着杜奕。
“9”
而在分支下面的沙土上面,则瘫着一条一米来长,被啄烂脑袋,浑身披满黑色鳞片的毒蛇。
“8”
麻匹!上次读秒遇到灵泉猛虎,这次似乎也是好东西!
抢不抢?
“7”
当然
“抢!”
杜奕一声霹雳大喝,同时伸出大手
震得那只小鸟蒲扇的眼珠子一时呆滞。
“6”
“咔嚓”
这株红树的上半段被杜奕一把折断。
“5”
转身疯狂的跑向十余米处的插剑处。
小红鸟还在再晕乎。
“4”
同时用牙拉开臂包小口袋的绳结活扣,左手一股脑的把近一米长的红树涌进去。
居然毫无障碍。
而且看着不过510的小臂包,在吞了超过20以上的红树梢以后,竟然依然可以轻松填充。
“我对这个臂包的空间认识,绝对有着巨大的误区!”
“3”
“喳!”
一道愤怒的鸟鸣声,在杜奕的耳边炸响。
“啪啪啪啪啪”
这犹如实质的声波攻击,直接把杜奕前面那株大树藤蔓上,正在采集紫色花朵和果浆的狰狞蜂群。
一个个直接击爆。
“噗呲”
在脑袋如同遭到大锤锤击的剧痛里,杜奕张嘴喷了一口鲜血。
整个世界彻底宁静。
这道愤怒而恐怖的声波攻击,直接炸碎了他的耳膜,瘫痪了他耳轮里面的听觉神经。
“2”
冰冷的声音依然清晰的响起,显然不是通过耳神经,而是直接作用在他的听觉脑中枢。
近一米长的红树梢,全部被杜奕塞进臂包小口袋。
短剑的那个小土坑近在咫尺。
杜奕翻身扑了上去,松开牙齿,右手狠狠的握上去。
坚硬,冰冷。
“1”
“哄”
一道炙热的高温火流,从杜奕上面喷射而过。
那只震怒的飞在红树断截面上空的小鸟,嘴里喷出一道细细的火流,在奔涌向杜奕后背的时候不断扩展。
如同火浪遇阻一般,狠狠撞击在那株紫花藤蔓攀附的大树上面。
整个大树的树干连着蓬勃的藤蔓,瞬间燃烧成一个大火把。
“我”
“0”
“喳喳喳喳”
看到小偷蓦然消失不见,以为是用了隐身技能的红鸟,震怒的嘴里不断的喷出一道道火流,朝着各处飙射。
一株株大树,一簇簇灌木草丛林,
燃烧起来。
“砰,砰!”
“噗呲”
“咔嚓!”
“啊!”
“轰隆隆隆”
这一次的两连击,似乎纯熟了很多。
在雷霆和闪电里面,只打出了一小团连闪两下,却迅速隐没的白芒。
也只让杜奕一次搞定的喷了一大口鲜血。
“砰!哎呦”
“铛!”
身体重重的摔在坚硬的地上,疼得杜奕直叫。
而那柄短剑则是从高处掉落,砸在青石地面直响。
顺利回归。
此时,眼前一片漆黑,只听见外边“哗哗”的暴雨声。
“这是哪里,居然不是湖?”
被摔得七荤八素,肚子被揍得翻江倒海的杜奕,既困惑又庆幸。
假如是掉进湖里,搞不好他今晚就要嗝屁。
在黑暗里,他大口喘息了一小会儿。
感觉这时候的状态就是浑身疼肚子疼,耳孔痒痒的要命。
还有就是眼睛里面总有一点幻觉,感觉黑暗里有两点淡淡的荧光定格在一两米的空间。
杜奕伸出手,朝着四周摸去。
想确定这是哪里,说得夸张一点,还在不在国内。
当然,既然这么黑又在下暴雨,在灵龙湖一带的可能性最大。
随即摸到了一个木腿。
然后往上摸,摸到了一处凸凹。
杜奕的手顿了顿,
指肚摸索上去。
“凤?”
继续上摸一点。
“奕?”
“奕哥哥,咱俩刻个字吧,磕个头就是夫妻。”
十三年前的记忆被唤醒。
那一年夏天,
他十五,
她十三。
大人们都去地里忙碌,他在家给她补功课。
因为年前小凤爹想依着老习俗,和隔壁于凤筠结亲,小凤的母亲极力反对,闹得曲里沸沸扬扬。
这一对补课的少年少女,就补着补着,玩起了磕头送进洞房的小游戏。
刻下了这两个字。
往事如烟,
杜奕浑身大汗!
这时候,脸色惨白的他,大概猜出来了那两点似乎漂浮在半空中的莹色亮点,究竟是什么了。
“咔嚓!”
一道闪电在低空炸响。
卡白色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头曲的大地。
也从屋檐下的通风口灌进来,模糊照亮了这间厢房。
东厢房。
在杜奕的眼睛里面,不到两米远的屋子正中间的米仓上面。
一头高高探起蟒首的巨蟒,睁着碧莹莹的蟒眸,狰狞的盯着自己。
老早就在盯着自己!
杜奕胆裂。
“我命休矣!”
电光隐没,屋子里面再次陷入了黑暗。
“咯咯咯”
杜奕骇得牙齿直打架,浑身发软手脚无力。
“咯咯咯”
而黑暗里面的两点荧光,却依然没有动静,定格在空中。
“哗啦啦”
屋外雨流成河。
“奕哥!”
“哥!”
“全家吃饭!”
在暴雨声里,隐约听到有男女的喊声。
“咔嚓!”
又一道闪电。
杜奕绝望又早就知道的看到,东厢的门口,被他昨天用床板牢牢堵死。
断了唯一的生路。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在闪电隐没的暗淡光芒里,杜奕魂飞魄散的看到。
巨蟒动了!
碧莹莹的两盏灯,在虚空中朝他幽幽靠近。
“死了死了死了!”
黑灯瞎火之中,全身光条条的杜奕,甚至连那柄短剑带没带回来,在不在这间屋里都不知道。
手无寸铁,
全身无力。
“奕哥,奕哥!”
“哥!”
似乎有人在西厢院墙上,朝着这边焦急的大喊。
“唰唰”
即使外面暴雨滂沱,杜奕却也依然能够听到蛇鳞摩擦青石地面的声音。
碧莹莹的灯,靠近了杜奕的身体。
杜奕如同坠入梦魇一般,既动弹不了,也不能幸福的昏死过去。
一阵威压逼来。
“呼哧,呼哧,”
杜奕不受控制的急促呼吸,鼻孔里满是鱼腥的气息。
冰凉的蛇鳞,碰触到了他的大腿。
唰唰的贴着紧绷的肌肤滑动摩擦。
碧莹莹的两盏灯,悬在杜奕的身体上方。
不断俯低。
“滋滋”
冰凉的蛇信子,在杜奕麻木的右手扫过。
“咯咯咯咯咯咯”
杜奕除了牙齿颤抖,其余身体完全僵硬。
满脸胆裂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