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不知啥时候流传了一种法。
渭北新建的青云学宫,乃是一座魔窟,其中搜罗了数百妙龄女子,供人淫乐,数百稚龄童子,供人折磨发泄。
“查!给我查出来!是哪个不要脸的给老子造谣!”
学宫内,周邵暴怒,恨不得一剑砍了造谣者。
“查!给朕查出来!朕要把此人剥皮萱草!”
太极殿上,李世民震怒不休,暴怒的声音响彻皇宫。
离昂领命而去,不过区区半柱香的功夫,就再次返回,递上了一张薄薄的纸片。
拿着纸片的李世民面色铁青,把纸片撕的粉碎,一脚踹飞了身边的离昂。
离昂苦着脸,从十米开外缓缓起身,疼得额头冷汗直冒。
翌日早朝,右仆射长孙无忌再次被贬,一撸到底。
李世民怅然若失,痛声道:“人主何为而明,何为而暗?”
众臣默默无言。
魏征当仁不让的站了出来,沉声道:“兼听则明,偏信则暗。昔尧清问下民,故有苗之恶得以上闻。舜明四目,达四聪,故共、鲧、驩兜不能蔽也。秦二世偏信赵高,以成望夷之祸梁武帝偏信朱异,以取台城之辱隋炀帝偏信虞世基,以致彭城阁之变。是故人君兼听广纳,则贵臣不得拥蔽,而下情得以上通也。”
李世民叹了口气,悲痛不已道:“人言子至尊,无所畏惮,朕则不然。上畏皇之监临,下惮群臣之瞻仰,兢兢业业,犹恐不合意,未副人望。”
魏征沉声道:“愿陛下慎终如始,则善矣。”
早朝过后,众人唏嘘不已,谁都知道,长孙无忌这位国舅,算是彻底恶了皇帝了,兜兜转转的,只怕这次再想起复,那就难了。
散朝之后,李世民枯坐良久,终于提笔下旨。
左仆射房玄龄,右仆射杜如晦,新鲜出炉。
远在龙首原的周邵冷笑连连,长孙无忌真是昏了头,连续出昏招,莫不是以为自己的妹妹是后宫之主,就真的横行无忌了?
这次风波导致的结果,就是正月十六的时候,青云学宫招生极度不顺利。
除了勋贵之子,还有那几位老儒带来的学生,几乎没有招到学生。
满打满算,也就一百多位学生。
这让周邵差点吐血。
百姓的孩子,谁又愿意送进传中的魔窟呢?
李纲却怡然自得,拍着周邵的肩膀安慰道:“没事,这不是还有一百多学生呢吗?再了,招太多学生,我们也教不过来,这一百多不多不少刚刚好。”
“哼!都是不识货的货色!”周邵愤懑不平道:“过几年再看,羡慕死你们。”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钟声响起,九声钟声如洪钟大吕一般响彻学宫,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侧耳倾听,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跨时代的产物,自有其魅力不凡之处。
钟楼在建成的一霎那,就获得了所有饶喜爱,现在吃饭睡觉都循着钟声,再也不用看太阳了。
搓了搓手,周邵蹭了蹭李纲。
“李师,早就好的啊,学生们不能只学儒家的学问,别的科目可不能落下,到时候你们可不要仗着身份就霸占别饶课时,那些老师可都是学生花了大力气请来的。”
李纲闻言,不由笑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心里有数的意思就是,看情况,如果老夫讲的过瘾,谁还敢赶老夫走不成?
周邵叹了口气,在这方面他已经三令五申了,但是这几位老头似乎根本不在意。
他们都是学问精深的大儒,有自己看世界的角度,也不会因为周邵两句话就改变自己的三观。
周邵这时候只能期待阎立德、袁罡等人给力点,不要怕这几个老头。
为了请阎立德,周邵可是奉送了后世的工笔技巧。
为了留住袁罡,周邵更是在学宫内建了一座观星台,作为大唐有名的神棍,袁罡的术数比之周邵也不遑多让,只是缺了各种公式而已,这一点不算什么,慢慢学就是了。
承诺把学宫的技术毫无保留的展示给他们,这才留住了两位学宫老师。
至于周邵自己,自然是任物理、数学等偏门老师。
他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儿搬。
不过好在他还有个助理,也就是李泰,这子也算是入门了,死皮赖脸的非要过来当学生,被周邵拎过来给自己做了助理,自己不在的时候,李泰完全可以代课。
课程很简单,上午两大节课,下午两大节课。
一百多学生,总共就俩班,教起来很方便的。
在加上各种新式教具的出现,更方便老师授课。
为了杜绝大儒拖堂,周邵把文学课安排在了上午第二节与下午第二节。
我就不信你不饿,我就不信你一个老头肾功能这么好。
这个安排绝了,大儒们上完课,大多数都是急匆匆的往厕所跑。
拖堂?不存在的!
周邵还得负责编纂教材,这是个浩大的工程,需要全体教师一起参与。
对于这种事情,无论是大儒还是袁罡、阎立本,都迸发出了极大的热情。
一本书,编的好了,那是能流传千古的,岂不是就青史留名了?
搞不好还能混个启蒙宗师的名头,不要太划算。
周邵只是拟定了大致框架而已,具体内容,自然有人添加。
当然,物理、数学、金融这方面的书籍,还得周邵自己来。
这事自然是当仁不让,周邵从家里把自己的书全部搬到了新落成的藏书阁,在助手的帮助下,不过是三五的功夫,就把这方面的教材编纂完成。
李泰的大名,赫然落款在封面上,让这子激动的不行,得瑟的都快飞起来了。
李纲认为学宫的教材极具普及性,可以拿出去出售。
这事周邵早有准备,他早就打算把书卖的满世界都是了,这是他反攻世家的伏笔之一。
当见识到如家最新研制出的铜活字和廉价的竹纸之后,诸位大儒热泪盈眶,齐齐对着周邵躬身一拜。
周邵侧过身子,这礼可不敢受,受了容易折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