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经没有退路了,弥娜说出了刘尉铭的身份,即使佣人们的嘴足够严,他再出现在家族中也只会惹得非议,无论结果如何,弥娜都已经丢大人了。
这位大小姐足够野蛮,大功率的越野车一路嘶吼,冲着刘为民所在的村庄疾驰而去。
唯一阻挡得了他们的便是堵车的长龙了,弥娜心生愤怒,不断地咒骂着。
“调酒的!还有多远!”
“如果不堵车的话,半个小时就能到。”
“那你怎么不快开!再不到的话!当心我拿你撒气啊!”
“哎呦我的天,大小姐,前面堵车啊!”
“堵车?呵,旁边的人行道不是挺宽敞的吗?”
弥娜仿佛失心疯了般,夺过方向盘,如悍妇般冲着行人嘶吼:“都给我滚开!撞伤了不管治!撞死了不管埋!滚开!”
二十五分钟,车子比预计的到达时间要早。
她换过驾驶位,仿佛一进了村庄就对整个村子都产生了怨念,她刻意将油门踩死,不时还幽幽地骂着,“吵死你们这群混蛋!”
越野车驶过田地,直奔向刘为民家,不过刘尉铭好像发现了她有着别的意图。
果然,弥娜疯了,这位大小姐颇有几分战斗民族的行事风格,她竟撞开了小院的栅栏,一路从菜园撞进了刘为民家中的小院……
她一路引发的骚动搅得整个村子鸡飞狗跳,村民们大眼瞪小眼,拎着油灯与手电筒围了过来。
“混蛋刘为民!你出来!看我不撞死你丫的!”
刘为民与妻子搞懂发生了什么,院子旁边的墙已被撞得残破不堪,而家门口居然被村民们围了个水泄不通,甚至还有人搬来小板凳,嗑着瓜子,仿佛在等着看什么好戏一般。
刘为民不会去说什么,甚至觉得有愧于弥娜,可奇怪的是,上一秒还怒气冲天的她,在见到刘为民的妻子时竟惊人的平静。
刘尉铭甚至做好了拉架的准备,可见到这副局面,他甚至不知该怎么去面对。就这样,四个人面面相觑,足足愣了半分钟。
局面随着弥娜的一声蔑笑被打破,她上下大量着刘为民的妻子,幽幽说道:“不错嘛!为民,你喜欢保姆的话为什么不早说?我家里养了好几十个呢!”
刘为民的妻子也毫不客气,同样出口不凡。
“是啊,如果为民早些年喜欢神经病的话,他应该去神经病院里看看,那里面关着的可更多,质量也更好。”
弥娜眉头一皱,霎时,气场如风云般变幻,刘为民与刘尉铭自动让到一旁,而弥娜与他的妻子也移到了另一旁。
“撞进别人家院子,这罪名可不小,酒驾可是要判好多年的。”
“我清醒的很,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要揍他几拳,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放火烧了你家的房子呢!”
弥娜冷笑着,冲上去便和刘为民的妻子扭打起来,而另一边,刘尉铭与刘为民也同样撕打着。
村民们看着笑话,又一边助着威。
弥娜不敌,只能被人骑在身上打,而另一边,刘尉铭也只能被人打得抱头蹲防,自顾不暇。
眼看战斗呈现一边倒的局势,刘尉铭索性使些下三滥,趁着刘为民攻击时,他便猛然起身,用脑袋去撞人家的裤裆,结果刘为民当即瘫倒,再起不能。
村民们大笑不止。
这下变成了二对一,刘为民只能眼看着刘尉铭去帮弥娜,他便怒火涌上心头,大骂:“你特么混蛋!女人的事你插什么手!冲我来啊你这混蛋!”
话音刚落,刘尉铭又冲着他的裤裆补了一脚,这下他便彻底晕了过去。
趁这个机会,弥娜猪突猛进,死死抓着对方胶着不下。她本想摔倒对方,怎奈何双手无力,再加上实在没有什么运动细胞,她居然左脚踩右脚把自己绊倒了?
弥娜的运动神经可真不怎么样,就算再次起身她还是会摔倒。
“S!H!I!T!”
她挣扎着起身,只觉身上和手脚上沾满了黏糊糊的污泥,一定是这些东西让她摔倒的,她是这样想的。
谁知,刘为民的妻子眼神中竟渗着惊恐,她一边后退一边冲弥娜喊去:“呃啊!你不要过来啊!!!”
弥娜一头雾水,但仍旧虚张声势。
“哼哼!怕了是不是?”
“呃……这位大小姐,请您不要用您那粘着猪屎的手来靠向我好吗?”
“蛤?猪……猪的什么?”弥娜目瞪口呆,瞳孔逐渐缩小。
“屎……粪便……”
刘尉铭一愣,他知道,暴击伤害再加翻倍,弥娜她撑不住了。
弥娜傻笑了笑,随即竟“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结果更是惹得村民们发笑,村民越笑,她便哭得更凶。
事情变成这个局面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一个大小姐怎么能忍受这般屈辱?怕是这般经历不令她崩溃就已是万幸了。
刘尉铭将弥娜抱起,她像条虫子般扭动着身子,说自己太脏让他放开之类的话。弥娜越是这样说,他便抱得更紧,直至弥娜放弃挣扎,改作在怀里乖乖小声啜泣。
刘尉铭感受得到她的绝望,自然也不会放过那些嗤笑的声音。
他冲着村民们嘶吼道:“闭嘴!我听到你们笑声就嫌烦!全都给我滚!”
村民们愤愤不平,皆有战意。
刘尉铭同样不认怂,他一把抄起耙子便扔向村民,村民也不含糊,刚准备围殴刘尉铭,但见他又抄起一把足足半米多长的柴刀,转眼间已经要砍来,村民们便连忙奔逃。
这一幕看得弥娜心生慰藉,以至于她在泪雨中重绽笑颜。
“尉铭……这才像样……”
暂时休战,刘尉铭处理受伤的刘为民,而弥娜则急着洗澡。
见到受伤的丈夫,刘为民的妻子反倒没有丝毫的气愤。反倒是刘尉铭迫于罪恶感而不再保持沉默。
“对不起,我对你的丈夫做了那样的事。”
“没关系。认识一下,我叫张红蕊,叫我红蕊就好。”
“哦,你好,我叫刘尉铭……”
“刘尉铭,刚刚你对我丈夫做的事我不会追究,还请你带着你的大小姐放过我们,毕竟我们只想过平静的生活。”说着,张红蕊瞥了瞥刘为民。
“是吗?可我左右不了她的决定,更何况,过了今天我与她就没什么关系了。这是我陪她最后一次胡闹,最后一次。”
张红蕊不由得浅笑,“真的?那我看你却是第一次为别人拼命,难道只是为了一个不想干的人拼命?”
刘尉铭支吾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你说你拼命就拼命,手抖什么啊?都怕成这个样子了还要逞能,别是……你喜欢她吧。”
刘尉铭一怔,摇了摇头。
“是吗?那就是……她喜欢你。”
想起弥娜劝过他不要做调酒师了,他便隐约感觉到了,是这么回事。
“帮帮我们,让郑礼爱上你。既然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促成了你们,也成全了我们,这不好吗?”
“谁说我喜欢她?”
“不喜欢她你拼什么命?”
刘尉铭沉默了,看来张红蕊误会了什么。
“不是喜欢,我是受雇于人,其实……不怕你笑话,我只是个调酒的,她雇来的。”
话音刚落,刘为民便从昏迷中猛然惊醒,抓着他的衣领便向下拽,大骂:“雇来的你这么拼命干什么!她让你来踢爆我的蛋?这是谋杀!”
刘尉铭自知有愧,默不作声。
“好了!你踢我的这两脚算我们扯平!郑礼也出气了,咱们互不相欠!明天你带着她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
刘尉铭冷笑,“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