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发紫,脖子有一点细微的血痕,怎么会这样?”平次那对敏锐的目光注意到了这一点。
“这……这个是……”平次眼睛一亮,掏出手帕,小心翼翼地在死者的脖子取出一根极细的银针,沉声道:“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
“是毒杀,对吗?”越水七槻从门外走了进来,接口道。
平次点点头道:“是的!”
越水七槻弯腰蹲下,查看尸体,托起了下巴,道:“看来,是这枚毒针要了成田先生的命了。”
她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道:“那些恐吓信所写的内容果然是真的,成田先生就这样不幸遇害,很遗憾晚了一步,没有救下他!”
成田紫子无声的哭泣,道:“早知道我应该让老公知道的,不然他会留点心眼警惕起来,也不会丧命。”
越水七槻漆黑的眸子带着情感看向成田紫子,安慰道:“紫子阿姨不要太难过,我们一定会查明真相,还成田先生一个公道的!”
越水七槻站起身来,幸和平次跟着站起。越水七槻眼神严肃,沉声道:“铃原君、服部君,看来犯人给我们加大难度了,我们要做的不仅仅是找出写恐吓信的人,更要找出证据,破解命案,还受害者一个公道!”
平次抬头注视着越水七槻,笑了笑:“所以,现在我们算是正式对决了吗?”
“一点也没错!”越水七槻低低一笑,自信从容。
幸搔搔脑袋,眯缝着眼睛,道:“输赢对我没太大意义,不过,对于你们两个西南侦探的对决,我是来了兴趣!”
平次笑微微道:“其实呢!这个案子,我已经有点眉目了!”
“哦?这么快?”越水七槻露出不太相信的表情。
平次朝四周望了望,说道:“越水小姐,如果我现在说出推理的话,对你来说有点不公平,所以,就给你花点时间仔细检查一下现场吧!说不定有收获!”
幸一针见血问道:“平次君,听你的语气,该不会是什么都知道了吧?”
平次呼了一口气,道:“那倒不至于,总之,等警方来了,我再慢慢说吧!”心中想着:“这个现场,我已经想起来了,跟我第一次到东京找工藤时的外交官杀人案极度相似,那么,凶手可能就是……”他的视线,落在了成田紫子的身上,暗笑着:“应该不会那么巧吧?如果真是那样,这个案子就无趣多了,越水小姐也必定会输给我。”不管怎么想,平次决定等警方到来,足够确定了,再做出相应的推理吧。
二十多分钟之后,警方来了,是大泷警部来负责案子,幸、平次、和叶、越水七槻都跟他打了招呼,大泷警部和他的手下展开拍照取证等调查工作,并且解说案情。
“这名被害人叫成田英一,今年五十二岁,是个企业家,发现尸首的除了他的家人,还有平酱、铃原君等人,被害人的死因是中毒,也就是谋杀,对吧,平酱?”大泷警部抬眼望着平次。
平次毅然点头:“是的!死者没有明显外伤,脖子插了一枚毒针,令其神经中了即死的剧毒!”
“从我们发现死者的时候,他的尸体还有余温,我敢推断,死者是在我们进入书房前的三十分钟之内被毒杀的!”幸说道。
越水七槻望向屋子里站一起的成田紫子、麻生管家、成田光、成田太郎,按了按头上的帽子,说道:“死者极有可能,就是被这屋里的人杀害的!”
大泷警部惊疑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成田紫子叹息一声,拿出了恐吓信,大泷警部一看,信中的内容是说,就在今日要杀死成田先生。
大泷警部皱眉:“你们之前报过警,我的手下也来查过,但是没有一点线索,原本以为只是单纯的恶作剧,想不到今天……开始应验了!”
越水七槻嘘了一口气,道:“早在半个月前,我以侦探的身份来这里调查,就发现写恐吓信的人可能是这屋子附近的人,只是后来被成田先生斥退,不了了知。”
大泷警部微微叹息,道:“这个书房,当时是锁住的,成田夫人使用钥匙才能打开,而且进来之后,窗户是锁住的,那么要想进入这个这个杀人现场,必须带着钥匙……”
平次瞄着成田紫子,问道:“阿姨,这个书房的钥匙,只有你一个人有吗?”
成田紫子摇了摇头:“不是,除了我之外,还有一把钥匙,就在我先生的身上!”
“那应该确认一下。”越水七槻淡淡道。
大泷警部叫手下立即去检查死者身上之物,很快,在死者的裤袋,发现了房门钥匙,跟成田紫子所配带的钥匙一模一样。
大泷警部一呆:“这……这个……两把钥匙……一把在夫人身上,另一把还在死者的口袋,这么说的话……”
“密室杀人案件!”哀轻轻地道。
幸噗嗤一笑,俯身伸手轻轻摸着哀的脑袋,道:“真聪明!”
哀怒目圆瞪,青筋暴起,一巴掌拍开幸那只摸她头发的手。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警部先生,我听不明白!”成田光问道。
越水七槻解释道:“让我来说吧!我们进来的时候,这间书房的门确确实实是锁着的,换句话说,就是凶手在犯案之后,把门锁上了才离开这里。书房只有两把钥匙,其中一把钥匙在和我们一起进入屋子的阿姨身上,另一把呢,就在成田先生的裤袋里面。”
平次接口:“如此一來,这就形成了完美的不可能犯罪,简单来说,就是密室杀人事件!”
“这怎么可能?”成田紫子一脸讶色。
平次看着成田紫子的表情,不禁勾了勾唇,心道:“这个大婶挺能装的,凶手其实是你吧?”
平次走到一边,轻轻扭头看着正在做尸检的警察们,他的脑海里回忆起了外交官杀人事件,外交官夫人故意让小五郎他们过来,“当面”杀死自己的丈夫,做出密室杀人的错觉。
越水七槻观察到平次的神色有异,走上前,轻声笑问:“服部君,你老是往阿姨那里看过去,难不成你怀疑她是凶手?”
“不单单是怀疑,我已经近乎明确,认为她就是凶手!”平次自信满满地道。
“这样啊!那我得努力一把了,既然说好了对决,那我不能输给你!”越水七槻笑着。
“其实我觉得,这个对决没意义,我悄悄告诉你好了,其实……”平次在越水七槻的耳朵小声耳语,告诉她外交官杀人事件,当然,对于那次自己推理失误输给了新一,就没有说出来。
越水七槻秀眉一扬,食指竖在平次的唇边,不让他继续说下去,连连摇头:“行了,我不管你是不是再次遇上了同一个事件,作案手法什么的,不要说出来,让我自行找到好了!”顿了顿,越水七槻瞥了成田紫子一眼,小声道:“而且我不太认为紫子阿姨是凶手。”
平次轻轻一笑,道:“总之这个对决没什么意义,对我太有利了,我看……”
越水七槻撅嘴道:“你别这么自信过头,小心输得一败涂地!”
平次看着越水七槻,耸耸肩,笑着:“要是我输给你这种小女生,会很丢人的!”
“咱走着瞧吧!”越水七槻说道。
幸走到玄关,发现哀坐在门槛上,翻阅着什么东西。幸轻轻上前,启口问:“在看什么?”
“日记!”哀淡淡地说。
“你从哪里找到的?”
哀轻轻指着一旁叠得很高的杂志,道:“随手就在这里面翻出来的,我想,这里的主人把这些东西放在这里,可能是等着有人上门回收垃圾的吧!”
“让我也看看吧!”幸说着,蹲了下来,接过哀递来的一本书。
幸仔细地翻阅一会日记,顿时讶然,心里有了一个念头:“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凶手不就是那个人?”他盯着日记出了神。
“是不是想到什么了?”哀问道。
幸小声告诉哀某个人的名字,哀微微一笑,露着可爱的表情,道:“就算你知道是那个人,那你有没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
幸挠了挠脸颊:“自然没有!”他的眼睛瞄向一旁堆放的杂志,又看了一眼手中的日记,他卷成筒状,塞进自己的口袋,伸手过去翻动那些杂志,道:“看看还能不能找到其他线索。”
哀帮着幸翻看那些杂志,上下翻了一遍,没有线索,就是一堆普通的杂志,正当幸无奈失望之时,哀忽道:“找到一张照片!”
“照片?”幸把头凑近,仔细一看,哀手中摊开的杂志,夹着一张朦朦胧胧的黑白照片。
幸小心翼翼地拿上手里,睁大眼睛凝视着这张照片,照片上有三个年轻人,两男一女,他又看了看照片背后,写了照片之人的名字:成田英一、伊藤光太郎、冲田惠。
哀凝眉叉腰,说道:“上面有被害者,照片的人都很年轻,这么看的话,估计他们拍这张照片的时候,起码有三十年左右了!”
幸重新查看黑白照片的正面,左首的第一个青年,虽然过了那么久的岁月,但依稀能认出他很像成田先生,那这定是年轻时候的他了。待幸仔细看另外一男一女的时候,从容的表情微微惊愕,不禁道:“右边这个男的,像麻生管家,至于女的,很像成田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