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见连连打了几个哈欠,看着同行的几名公安,说道:“走了那么久有点累,都休息一下吧!”
风见和他的同事现在处于森林深处,四周都是植被荆棘,唉!这么难走的山路,不能开车上来,他努力适应疼痛,手心轻轻摸着贴了OK绷的脸蛋,这都是幸的杰作,虽然事后握手言和,但风见还是有点不高兴啊!降谷先生对那个少年挺关心的,明知危险,还是安排他们去救幸回来。
作为下属,风见是忠诚的,从来不会违抗安室透的命令,对于这位优秀的上司,风见无比尊敬,毫无怨言。不过,现在的风见累坏了,就给他稍作休息吧,才能保证有力气救人。
风见从衣袋掏出一盒香烟,拿起一根,用火柴点燃,他一面抽,一面走着,发现眼前有条小溪,溪水很清澈,于是他蹲在溪边抽完了烟后,脱下新买的眼镜,撩起衣袖,捧起溪水痛痛快快地饮用了起来,入口甘甜,不是做梦,想不到这山间的水这么美味!
风见心旷神怡,还想多饮几口溪水解渴,忽然瞥到上游潺潺溪水,竟然是鲜红色,那浓重的血腥的气味,他仿佛都能闻到,这是怎么回事?
风见沿着血红色溪水的源头往上走,走了很久,不禁心惊胆战,一个壮硕的男子上半身浸在溪边,血液汩汩流出,染红了溪水。
风见的脸色青白,惊恐万状,他咬牙镇定了精神,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救人!
风见手忙脚乱,费了不少力气在水中总算拽起那个男人,让他平躺在溪边,幸好,他还有气,能够救回来。
风见给那男子人口呼吸,又是帮他心肺复苏,那男子悠悠醒转。
“拜托你,救一救他们,他们被关在不远几里的木屋……”那男子艰难开口。
风见眨巴着眼睛,过了一会儿,整理好了思绪之后,扶着他的肩起来,一面拿出手机,说道:“我先叫人过来吧!”
“麻烦你了!”被泡在水中也不知多久,那男子全身发抖,有气无力地道。
幸跟人头马展开激烈的搏斗,虽然人头马没少吃幸的拳脚,但是,他还没有败。
幸大口大口地喘气,身体的伤口加深,不断地滴血,痛苦已经令他浑浑噩噩,不过,他还有力气打斗!
人头马冷眼瞪着幸,道:“你的拳脚不痛不痒,只有这点本事吗?”
幸“啧”的一声,很淡定道:“要不是我之前受了那么多伤,就你这点功夫我很快将你擒下!”
“你真是个怪人,这都没有倒下,是什么驱使你这么不要命地死撑?只要你倒下来,就不会受那么多不必要的皮肉之苦了。”
“嘿嘿!这点伤害不算什么,要知道我以前在组织受到的苦,可比现在要难过十倍!至于我为什么没有倒下……我偏不告诉你!”幸的声音很平静,脑中浮现了哀的轮廓,露出了满足的笑意。
这个时候,库拉索体内的病毒再次发作,令她大为分神,最终被几个有点本事的泥参会下级干部用拳脚制服了。
“喂!小子!停止无谓的反抗,不然,我一枪毙了这个女人!”一名干部持枪抵着库拉索的脑袋,威吓地说道。
“幸酱!别管我!你快逃吧!”库拉索叫道。
幸扬了扬眉,凝视着宁死不屈的库拉索,微不可闻一叹:“库拉索姐姐,看来我们输了!”他瞪了人头马一眼,放下拳头,无心搏斗了。
人头马见幸脸色平静,扑哧一笑,道:“铃原先生,你现在这个样子,一点都不怕死吗?”
“有什么好怕的?随便你怎么样!”幸依旧平静以对。
“很好!那么,如果让你体验到我认为非常有趣的事情,你还不怕吗?”
“什么事能勾起你的兴趣,敢不敢说给我听听?”幸问道。
人头马摇了摇头,故作神秘道:“现在还不能说,今晚七点我会让你亲眼看见的,毕竟点的时候,你会准时病毒侵袭全身,无药可救,一命呜呼,所以就给你剩下的一小时好好享受那种感觉吧!”
幸完全听不明白人头马想做什么,只见他大手一挥,泥参会成员押着幸和库拉索,直奔监控室,并用准备好的绳索,紧紧地套牢着他们。
宫野医院内部,虽然这里废弃了十九年,可是并没有拆迁,安室透伸手碰触着破破旧旧到处是裂缝的墙,看向屋子的每一处角落,一切还是很熟悉,只是,那个经常为他疗伤,无时无刻亲密照顾他的天使,已经不在人世了,使安室透产生了难以言喻的心情。
哀左右张望,这里不仅破旧,还到处是灰尘、蜘蛛网,脏兮兮的,不禁蹙紧眉头,说道:“现在我们到四处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当下哀和安室透分开到各个房间搜查,破破烂烂的医院几乎是空无一物,墙壁上的白色漆彩一块块剥落,不论是地板还是墙上都是坑坑洼洼的,偶尔有轻风吹进来,带起的尘土纷纷扬扬,呛得哀和安室透不禁皱眉,赶紧捂住口鼻干咳。
“能找到吗?”哀忍不住问道。
“什么都没有!”安室透肯定道。
哀失落和无奈地叹了口气,结果还是一无所获,她肚子咕咕叫了起来,真是累惨了,这个时候还饿了。哀难以支撑身躯,直接坐倚在墙角,漂亮的面孔染上了一抹不协调的红晕,她是又饿又累,而且刚痊愈不久,身体不像平常那么有活力。
安室透打了哈欠,笑着看了哀一眼,道:“坐在地上太脏了,快起来吧!”
哀连连打了几个哈欠,揉揉眼睛,道:“一时犯困,脑袋有点糊涂了。”她挪动身子,正要起来,突然那冰凉的墙壁转动了起来,带着她的身躯也一起转动过去。
哀手忙脚乱,惊慌失措地叫了一声,安室透见状,下一秒,欺身上前,一只手拽紧了哀的手掌。可是,安室透的身子也跟着不受控制,被那个会转动的墙壁转移到了昏暗的地方。
“啪”一声,安室透跌撞在地上,额头碰到了坚硬的东西,发出渗人的撞击声,安室透痛得头冒金星,他摔到不要紧,还好自己紧紧地用自己的双臂护住了哀,她毫发无损。
哀眯了眯眼,伸开四肢,立即从安室透的双臂中起身,伸手想拽他起来。安室透摆手示意不需要,他刷的一声站了起来,拍了拍粘在身上的灰尘,环顾四周,平缓道:“想不到这间医院另有天地!”
哀掏出手机,打开了照明,张望了起来,这个狭小昏暗的幽闭空间,布置着不少杂物,大部分都是大大小小的文件夹之类的。
看到这些,哀就像找寻回一丝力气,喜道:“说不定那里面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真怀念啊!”安室透忽然轻声道。
哀微愕,转眸一看,安室透借着他手机的照明,细细打量着一辆早已生锈散架的儿童自行车,还用手轻轻摸它的锈斑。
哀忍不住道:“安室先生,这辆自行车有什么稀奇的地方吗?”
安室透恍若陷入那段美好的童年,道:“这辆自行车我还认得,我以前骑过的。当时我胆子小,根本不敢骑自行车,骑上去摔了很多次,当时你姐姐笑话我,我赌气干脆不学了。还好你妈妈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鼓励我,耐心教导我,才使我挺起气魄和胆量学会了骑自行车!”
哀噗哧一笑:“哈哈哈!想不到小时候的安室先生,也有可爱之处!”
安室透的手掌离开自行车,撩了撩凌乱的头发,看着对面的那些文件夹,说道:“现在不是追忆过去的时候,我们还是快找到想要的东西吧!”
“嗯!安室先生,如果可以的话,等事情过去,不要忘了跟我说你以前跟我妈妈相处的事情!”哀轻声道。
安室透挑眉而笑,道:“真巧,你姐姐也跟我这么说的!总之,我们快点把想做的事情完成吧!”
于是,哀和安室透开始上下翻找那些文件夹,仔细审阅上面的内容。然而,这些纸张大部分写的都是记载医药相关的,要么就是病历单,根本就没有想要找的。
不知道多久,不知道多少次,两人只是沉默着翻阅,不发一言,正当安室透额间沁出了不少汗水,伸手去抹的时候,哀忍不住“啊”的一声,让他一愣。
“哀君,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安室透下意识问道。
哀沉默,举起手中一本医书,砸了砸嘴:“没什么,只是看见这书上的图被唬了一下。”
安室透一把从哀的手中拿过那本书,定睛一看,哈哈一笑:“这不就是我小时候看过的书吗?对上面的女性人体结构图,我印象很深刻,于是多看了几眼!”
哀眯着半月眼,一脸嫌弃:“真看不出来,你小时候是个小色鬼!”
安室透一愣,立即摇头:“我不是说看这张图,是这一行字,接骨法!”他指着书上的描述,一本正经道:“看到了吧,挺神奇的,不管肋骨断的怎么样,都能接回去,我就是记住了这个,才帮你姐姐接回胸口肋骨的!”
哀凝视着安室透,没有说话,她把医书夺过去,扔到一边,叹道:“反正这个不是我们想要的,继续找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