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惊吓地后退了几大步,胆颤瑟缩地问:“你……你……你是人是鬼?”
“哥哥,我好饿,是爷爷叫你给我送吃的吗?”男孩模样痴痴傻傻的,流着口水看着幸。
幸这才认出他是刚才睡在杂物间竹席上的那个乞丐,他的脸脏兮兮的,使自己误看成了血迹,只要不是鬼就好,幸整个身体呈现一种放松的状态,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个呆子可能会知道什么。”
幸坐在竹席上,喊男孩过来坐一块儿,从裤兜拿出了一块棒棒糖,递给了他,男孩一脸兴奋,接过棒棒糖,舔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幸开口询问。
“名字?忘记了!”男孩傻笑道,双目呆滞,继而舔舐了一圈棒棒糖。
“你爸爸妈妈呢?”
“死了……”
“你……你是孤儿?”
“孤儿是什么?也能吃吗?”
“孤儿就是……唉!算了,你今年多大?”
男孩转眸凝视着幸,掐指算了算,呵呵笑道:“6岁!”
“你怎么会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我在街上吃不饱,睡不好,爷爷看到我后,要请我吃好吃的,然后我就来了,他让我睡这里,每晚上都会送吃的过来!”
“傻瓜,你被老头子骗了,准备害你也不定!”
“什么意思?我不懂?”
“你不懂就算了,我问你,浴室的墙壁里面还有空屋,那里有几具跟我们差不多大的男孩的遗体,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男孩乌漆嘛黑的手挠了挠头,道:“我不知道,那是爷爷干的吗?”
幸严肃道:“那当然是他干的,不定很快就轮到你了!给我过来一下。”
幸拉着男孩的手,进入浴室,扳动了花洒,墙壁又转动了过来,两人进入那间昏暗的空屋,幸打亮了手电筒,把亮光投向花板上的那盏灯,问道:“告诉我,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这是灯啊!”
“我知道是灯,你告诉我,老东西拿它是做什么的?”
“老东西是什么?好吃吗?”
“你……就知道吃……爷爷在这里装的灯,他打算用来做什么?”
“我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吗?比如爷爷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我不知道……”
幸凝视着男孩,无可奈何地叹气,皱眉道:“看来你是什么都不知道,那我再问也是费口水了。”
“哥哥,再给我吃的吧……”男孩像是白痴一样,流着口水伸手到幸的面前。
幸扶额叹息,离开浴室,当然没有忘记让墙壁关拢起来,眯了眯眼,从口袋又拿出一支棒棒糖给男孩,不死心地又问了几句,结果还是一样,他确实什么都不知道,有时张口闭口就是吃,除了吃,他好像什么都不懂。
“你……该不会是个傻子吧?啊……我也不是在骂你,不要生气!”
“呵呵……哥哥怎么知道我是傻子?我爸爸妈妈还在的时候,别人就这样我了,我六岁才学会走路,七岁才学会话,八岁……”
“好了好了,你不要再了,听你这么,你蛮可怜的!”幸一眼不眨,用十分同情地眼神凝视着男孩,站了起来,转身准备出去,却被男孩拉住。
“哥哥,你还会回来看我吗?”男孩眼巴巴地望着幸。
幸用很轻很缓的语气道:“会的,不早了,睡吧!我改再来看你!”
“好好好!你一定要再给我糖果吃!”
幸直起身子,微笑:“又来了,尽知道吃,可真是个傻蛋!你你没有名字,干脆我送我以前的外号给你好了,以后喊你做傻蛋!”
男孩乐坏了,连连鼓掌,傻笑道:“太好了,我有名字了!傻蛋,我叫傻蛋!”
幸略显无语地盯着他,扶额叹气,这让逗他还笑得出来。
幸锁上了杂物间,面色沉静地回想着那盏灯,自己房间隔壁有一盏,地下室的杂物间一盏,一共是两盏。依着记忆,幸猛然回想起了,自己的卧底隔壁总共还有四间客房。当下,他立即跑过去,逐间确认了一下,果然,四间客房的衣柜、花板、墙角、床底,都找出了一盏固定的灯。
幸的脑海中构成了画面,按照每一盏灯的位置,连贯起来后,再倒过来看的话,形状看上去就像北斗七星。
幸的寒毛不间断的竖起,不是吧?这看上去可不像巧合,难道如传闻所的,三森贞雄使用邪术,拿男童献祭,达到续命的目的?
冷静,先冷静下来。既然是北斗七星,那么明三森贞雄要准备七盏灯,现在只找到六盏,还有最后一盏在哪里呢?
幸整理了下思绪,宅院上下他都熟悉不过,确认能找到的灯都找出来了,这最后一盏,从地下室,一直延伸,该不会在顶楼的台?
事不宜迟,幸迅速踩上了楼梯,跑上了台,四下搜查,他打开水塔,撩开台种的满满的植物,甚至打碎了盆栽,也没有发现形状奇怪的灯。
经过漫长的寻找,东方渐亮,黑暗一瞬间消散于无形。
快要亮了,一夜的忙碌,幸疲惫不堪,连连打了几个哈欠,揉了揉眼角,实在是无奈,只能睡觉了,最后一盏灯,有机会再慢慢再找出来吧。
可是,时间不等人,幸回到自己的房间,正要躺下来睡觉的时候,三森春雄和三森贞雄回来了,门外那刺耳的吵杂声挑动着幸的情绪。
原来,三森贞雄坚持不肯住院,他坚信以现在的体质,可以慢慢康复的。三森春雄干脆岔开话题,问起遗产的事情。幸作为自己的儿子,平安无事的在家里渡过了一个月,那么父亲是否放心地指定自己为合法继承人?
“幸君确实比你先前收养的孩子,活得更久,身体健康,无病无痛,不过,还是再观察观察吧!七之后,要是他没有出现意外,我保证,让你当三森家遗产继承人!”三森贞雄用安抚的口吻道。
“这可是父亲您亲口的,可千万别反悔!”三森春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