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坐起身来,抬头看了一眼半空中上飘的孔明灯,终于知道,最后一盏灯在哪里,怪不得他在天台怎么找都找不到。
幸伸手触摸到了掉在旁边的手机,“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高声叫道:“为了自己能苟活,不惜残害别人的性命,我是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
幸用尽全力将手机掷了出去,砸中了孔明灯,他的手机刚进了水,又被灼热滚烫的火光烧着,产生爆炸,爆炸声在耳边响起,黑色的天空被照亮了,孔明灯瞬间爆炸成碎片。
“臭小鬼,你……你……你不想活了?”三森贞雄像是一只暴怒的野兽,怒红了眼睛,直直地盯着幸,因为震怒,他抚着墙咳嗽不已。
“老家伙,现在你没办法续命了吧?”幸颇为得意。
三森贞雄“哇”的一声,血丝从嘴里流了出来,脸色惨白,手脚不停的抖。
“是不是受到天谴了?还是因为我坏了你的阵法,受到反噬?这就是报应,你害了那些无辜的男童,这是你该有的下场!”幸冷冷地看着三森贞雄。
“说的好!”听到这个声音,幸和三森贞雄一愣,天台的门毫无预警地推开,三森春雄和三森京子驻于门前。
“爸爸……妈妈……”幸看见两人,心跳加速。
三森春雄双目全睁,锐地得盯着三森贞雄,走上前去,揪着他的衣领,大声道:“老东西,你骗我好苦!我的那些孩子们,之所以不明不白死去,原来还真的被你用邪术给自己续命!你口口声声说我有个儿子能够续上三森家的香火,才让我当继承人,可你从头到尾,就没有打算真心这么做,一直欺瞒我,骗我收养那么多孩子,其实这只是你拿来续命的工具!”
三森京子轻瞥了地上的傻蛋,转回头道:“因为孩子一个接一个死去,老公承受不住打击,暂时不打算收儿子了,但是爸爸你却等着男童续命,于是在街上诱拐流浪的孩童,杂物间密室的几具孩童尸体,我们早发现了,只是不揭穿。”
三森贞雄惊秫了抖了抖,颤声道:“所以,你们今晚就等着抓个现行吗?”
三森春雄满腔怒火,道:“你这老东西从头到尾就在耍我,反正你今晚续命失败,也快要死了,现在,你给我立遗嘱,指定我为合法继承人,否则的话,我让你死了之后弃尸荒郊野岭!”
三森贞雄暴怒,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倒了三森春雄,指着他的鼻子道:“我养你这么大,还不知足?三森家的家业是我辛辛苦创造下来的,我要一直活下去,我的钱,不会给你们花!”
“不识抬举的老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反正你快要死了,我干脆早一步送你到阎王爷那报到吧!”三森春雄无尽的怒火袭来,扑了上去,按倒了三森贞雄,扭打了起来。
幸顿时大惊,正要冲上去,却被三森京子拉住,冰冷的眼色示意他不要过去,就这样看着。
三森贞雄重病在身,年纪摆在这里,又怎会是年轻力壮的三森春雄的对手?三森贞雄觉得自己的胸口剧烈的疼痛起来,被儿子的脚踩着,呼吸都变得窒息,心中直直叫苦:“我今晚死定了!”
“嘿嘿!老东西,拿命……呃……”蚀骨的痛,令三森春雄的脸色黯然,嘴角不断渗血,鲜血从他的胸口喷洒出去,不知什么时候,三森京子在他背后捅了一刀,正中心脏。
三森春雄重重地摔在了三森贞雄的身上,浑身是血,唬得三森贞雄失声尖叫,措手不及,身体往后缩了缩,抬眼死死地看着捅死三森京子。
三森京子面无表情,戴了手套的手掌拿着刀子,上面还沾染着三森春雄的热血,一滴滴落下。
幸瞳孔放大,一脸的不可置信,三森京子居然杀害了丈夫?!
“爸爸,我亲手杀了你儿子,救了你一命,你是不是该感谢我?”三森京子杀完人后,平静地问。
三森贞雄屏住呼吸,声音甚是惊恐:“你这是什么意思?”
三森京子敛住了眉,一步一步走到三森贞雄面前,蹲下身,拿着带血的刀子在他面前比划比划,声音严厉道:“当然是立遗嘱指定我为合法的继承人啊!春雄死了,唯一有资格继承家业的,只有我一个人了!”
三森贞雄唬得不轻,连忙道:“好……好……我立你为继承人……有话好好说!”
三森京子大喜,她从身上取出来了纸笔和印泥,这些显然是她事先准备好的,交到三森贞雄的面前,他莫名地颤抖,对上三森京子凶悍的眼神后,又不得不写。
三森京子为三森贞雄打伞,催他快写,雨势虽然极小,但还是要防止雨珠沾湿了纸。
三森贞雄在上面密密麻麻地写了很多字,等他准备写上继承人的名字的时候,三森京子露出一丝笑意,道:“爸,早上管家给你送过去的药汤,喝了吗?”
三森贞雄怔住了,抬眼望着三森京子,道:“喝过了,怎么?有什么问题?”
“你每次犯病,那种汤药我都会叫管家给你送过去,你就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好玩的?”
三森贞雄茫然,仔细回想,说道:“喝下去之后,我的身体似乎舒服了不少。”
三森京子格格娇笑,微微弯身,瞅着三森贞雄,说道:“这就对了,老胡涂,你为什么会觉得,是你的续命之法奏效,才让你自己完全康复的呢?”
幸呆然地盯着三森京子,怀着惊疑的心情,仿佛整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三森贞雄的眼睛闪过一丝愤怒,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质疑我三森家老祖宗留传下来的神奇续命之法有问题吗?”
“什么续命之法,简直是荒唐,这么迷信的东西,也就你这种老顽固认为是真的!告诉你好了,你之所以每次犯病都会康复,可不是你用什么男童续命才会起来的,其实是我的功劳,我在你的药汤偷偷放了一种特殊的化学药剂,不然你哪里还能站在我面前,跟我说话?”三森京子慢条斯理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