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都在盛传,许家女儿好本事,入府不过短短一月,竟能让风流王爷散尽满府姬妾,知情人却知是为了谁。
佳惜哭得梨花带雨的愿意终身为奴,留在郑淮墨身边,郑淮墨却不留情。不过短短十日,以前处处是美女的衡王府也变了样。
锦瑟却知郑淮墨是为了什么,毕竟郑淮墨那样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临行前,锦瑟来找叶诺萱辞行。
看着一副素人打扮的锦瑟,叶诺萱觉得自己是否真的见过锦瑟,锦瑟见叶诺萱盯着自己,掩面笑道:“让王妃见笑了,不过我历来就喜欢这样,之前不过就是为了讨殿下欢心,才日日浓妆艳抹的。”
叶诺萱点点头:“女为悦己者容,理解理解。”
锦瑟郑重其事的看着叶诺萱说道:“殿下是真心喜欢你,我在王府多年,从未见殿下如此倾心相待一个人。您是第一个。”
叶诺萱不语,这些她都知道,只是她没办法说服自己留在郑淮墨身边,这样日日犹如在牢笼一般的生活,她不想要,她只是认命罢了。
锦瑟离开后没两日,许恩溪就被从云辉堂放了出来,许大人日日求情,碍于情面,皇上说了两句,郑淮墨不得不将许恩溪放出,许恩溪就日日等在王府门口,盼着能在郑淮墨下朝之时见上一面,以慰相思。
郑淮墨夜夜宿在叶诺萱处,叶诺萱伤好了也没有再碰过她,叶诺萱很抵触,一想起那夜,就如噩梦般让她恐惧。
不料,郑淮予竟派黑衣人给许恩溪送了信,神不知鬼不觉。许恩溪以要回娘家一趟赴约。为不让人怀疑,两人约见在了许府产业。
许恩溪看着眼前和郑淮墨有些相像的郑淮予不知他缘何会找上自己。
郑淮予看着憔悴的许恩溪感叹道:“看样子许姑娘在王府的日子不怎么好过呀。”
许恩溪瞪着他:“这个就不劳大皇子费心了,不知殿下找我什么事,开门见山的说吧。”
郑淮予大笑:“就欣赏你这般心直口快,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想帮许姑娘一个忙罢了。”
许恩溪狐疑的看着郑淮予:“我最近没有什么忙需要殿下相帮。”
郑淮予不急不慢的道:“真的?那叶诺萱不算你的麻烦么?”
提起叶诺萱,许恩溪怒从心中起,自那夜过后,郑淮墨再也没有见过她,有时候她等在王府门口想看郑淮墨一眼,郑淮墨知道了竟让秦义提前回来将她撵走,这都二十多日了,从没有看见过郑淮墨,许恩溪不动声色的说:“不知殿下准备如何相帮?”
郑淮予拿出几封信:“只要你肯让你爹派人将这几封信偷偷放到叶诺萱他爹,叶关的书房,其余的你就不用担心了。”
许恩溪接过信:“这不是越西的字么?你到底想干嘛?”
郑淮予点头:“让叶家背上通敌叛国的罪名罢了,不知那时,叶诺萱可还有命在。你放心,这件事绝对不会牵扯到淮墨,我们毕竟是亲兄弟,本王不可能会伤害他,这只是让他失去叶家一个助力而已,若淮墨失了叶家,那时只有许家肯帮忙,你说淮墨还敢对你这般么?”
许恩溪心动不已,若真能让叶诺萱一家背上通敌叛国的罪名,还怕到时候郑淮墨不主动来找她么。
郑淮予乘胜追击:“做不做就看你了。信就放在这儿。”
郑淮予转身离开,许恩溪看着眼前的信封,眼神逐渐狠毒起来:叶诺萱,我看你这回如何自保?
过了几日,叶关遭人举报,良卫带人闯入叶府,将年迈的叶老将军和叶老夫人带入大牢,因叶诺璟和叶诺谦还在边关换防,祸不及家人,并未将叶诺璟那未满周岁的孩子和妻子带走。
叶诺璟之妻关棠玉带着孩子来找叶诺萱。
叶诺萱近几日时时觉得倦怠,食欲不振,人也消瘦了许多。
青儿慌不择路的冲进房间,差点摔了一跤,叶诺萱笑道:“你慢点。”
青儿陡然哭出声来:“王妃,老爷和夫人被抓进大牢了,您大嫂来了。”
叶诺萱差点站立不稳,蓝儿急忙扶着:“青儿,快请进来。”
不一会儿,关棠玉带着自家儿子进来,红肿着双眼,叶诺萱急忙去搀扶:“嫂嫂,到底是怎么了?”关棠玉嫁给叶诺璟多年,什么场面都见过,虽然事发紧急,哭了许久,但见到叶诺萱还是心定了下来。
关棠玉稳住心神:“今日一大早,良卫就来抓走了爹爹和娘,说着什么通敌叛国。爹爹怎么可能通敌叛国,你大哥和二哥还在边关保卫疆土,竟有人趁着他们不在,这般对付我们叶家。若是让我知道了,定不会饶过他。”
叶诺萱头昏昏的站不住,关棠玉急忙扶住叶诺萱:“你别担心,来找你就是想让你进宫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我的身份还不能未经宣召就进宫。”
叶诺萱强打精神点点头:“我这就去。”然后转头看着青儿:“青儿紫儿你们同我一同进宫,蓝儿,照顾好嫂嫂和我小侄子。”
蓝儿点头,青儿拿来衣服给叶诺萱换上,叶诺萱想呕吐,最近没怎么吃过东西,哪还有什么可吐的。
皇上看着眼前确凿的证据,却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叶关会投敌叛国,将眼前的信散落一地,郑淮予、郑淮墨和郑淮浩以及几位机要大臣急忙跪做一排:“请皇上息怒。”
郑淮墨拱手道:“父皇,叶家一家忠心可昭日月,儿臣实难相信叶家会投敌,况且现在叶诺璟和叶诺谦还在边关,若不能彻查此案,恐怕会寒了边关战士门的心啊。”
郑淮浩附议:“父皇,此事万不可就凭这几封信就断案,叶家几代对我大良的贡献那是有目共睹的,若真的听信了那小人之言,冤枉了叶家,世人将会怎么说我们皇家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只见宫人来报:“皇上,衡王妃求见。”
皇上正欲宣召,许大人忙说:“皇上,那衡王妃乃是叶家小女儿,皇上没有以株连罪将她关起来,以是皇上宅心仁厚。此时定是为叶家一事来的,叶家个个骁勇善战,若投敌叛国一事是真,现在将叶诺萱召进来,岂不是明摆着让拿叶诺萱行刺么?都不知围猎场一事是不是叶家自导自演的。”
皇上历来疑心病重,听完许大人的话竟然动摇了,郑淮墨看见许大人如此诋毁叶家,有些怀疑,但脸上仍然默不作声:“父皇,叶诺萱和叶诺璟在围猎场之时,险些丧命,什么苦肉计要让叶家以自己两个孩子的命去搏,还望父皇明察。”
正说着,叶诺萱眼见皇上不愿召见自己,心急如焚,只得跪在殿前:“皇上,叶氏满门一直忠心侍主,其心可昭日月,请皇上念在叶家这么多年行军打仗的份上,望皇上明察。”
许大人嗤之以鼻道:“皇上,这叶诺萱竟以军功相要挟,打了几场胜仗就敢在殿前如此喧哗,实在不成体统。望皇上能够......”
见到许大人竟想惩戒叶诺萱,郑淮墨急忙跪地:“父皇,诺萱是儿臣的妻子,理应由儿臣管束,儿臣这就去惩戒她,殿前喧哗,扰了皇上与众位大臣商议要事。”
皇上摆摆手,许大人暗自较劲,若这次不能将许诺萱拉下台,自家女儿恐怕再难有出头之日,若往后郑淮墨继承大统,后位必是我许家的。
郑淮墨连忙走到殿前,叶诺萱头都磕破了,流着血,看见郑淮墨,叶诺萱急忙上前:“殿下,您帮帮我,帮帮叶家,殿下。”
郑淮墨心疼的抚摸叶诺萱的脸,却见到周边下人看着他,郑淮墨心狠道:“衡王妃殿前失仪,大声喧哗,皇上与众位大臣正在商议国事,这般,成何体统。责令杖责二十,遣送回府。”
青儿联呼:“殿下不要啊,殿下。”
郑淮墨故意不去看叶诺萱,急步走近殿内。任何人都不敢再说话。
叶诺萱声音传来:“皇上,叶家忠心侍主,绝不可能投敌叛国,望皇上明察。”
勘堪打了三四棍,叶诺萱感觉小腹一阵剧痛,痛得脸都白了,身下一股热流涌入,叶诺萱昏过去。
青儿扑在叶诺萱身上:“王妃娘娘,王妃娘娘。”大声吵着殿内喊道:“殿下,殿下,王妃娘娘晕过去了。”
皇上也只听见了四五声,按说叶诺萱不该如此虚弱,郑淮墨快步跑到殿前,皇上等人随后。
只见叶诺萱身下一大滩血,触目惊心,郑淮墨揪住侍卫的衣领:“让你们杖责,你们下此毒手?”
侍卫忙跪下求饶:“衡王殿下饶命,属下未用力,只打了五棍,衡王妃就晕过去了,也不知道为何会有如此多的血。”
郑淮墨抱着叶诺萱柔声喊道:“萱儿,萱儿,你醒醒,你别吓我。”
皇上急忙喊道:“还等什么?快宣御医来啊。”
一时间,殿前乱作一团。
皇上喊道:“墨儿,报到后殿去。快点。”
许大人等人没见过这种场面,一时乱了手脚。
御医诊过脉后对着皇上和郑淮墨道:“禀皇上,禀衡王殿下,衡王妃。”顿了顿才敢接着说:“衡王妃小产了,而且大出血。”
郑淮墨有些站立不稳,皇上懊恼不已:“小产了?这!”
叶老将军进了牢房,叶家小女儿还被逼着小产了,若叶家真是被冤枉的,皇上不敢想,那次在围猎场,叶诺萱替他挡箭还历历在目,今日受人挑拨,怀疑叶家的忠心,皇上觉得此事不简单。对着李公公道:“传朕口谕,命大理寺及明镜司彻查叶关一案,务必给朕查个水落石出。”
郑淮墨抱起叶诺萱,皇上急忙拦住:“墨儿,你去哪儿?”
郑淮墨淡然道:“这在皇宫,多有不便,儿臣带萱儿回王府。”
皇上还欲在说什么,但看着郑淮墨的神色,还是只能任由他去,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坐在马车上,郑淮墨牢牢的抱住叶诺萱,刚刚发生的一切太快,他来不及细想,那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也是他和叶诺萱的第一个孩子,葬送在了他手里。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回到府里,将叶诺萱放下,命人将许恩溪提来。
看着许恩溪,郑淮墨不想让自己将眼前这个楚楚可人的许恩溪和处心积虑置叶家与死地的许恩溪联想在一起。
许恩溪跪在地上小声抽泣,郑淮墨开门见山的问道:“叶家一事,与你可有关系?”
许恩溪吃惊的抬起头,然后拼命否认:“殿下,奴家不知道。”
郑淮墨对着秦义道:“将她关起来,给外人造成一种恩宠盛隆的感觉,她与外界的任何联系我都要知晓,一丝一毫都不可以放过,这件事,你亲自去办。”
郑淮墨看着许恩溪,阴狠的眼神让许恩溪不寒而栗:“最好与你无关。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若说此事与许家无关,郑淮墨不是很相信,一向明哲保身,胆小慎微的许大人今日因叶家一事咄咄逼人。不似以前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