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恩溪及许大人一直不停跪着求皇上饶命,看着哭得一塌糊涂的父女两,皇上没由来的心烦。
许恩溪膝行到郑淮墨脚下:“殿下,您帮帮我,求求你了,溪儿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求求您了,殿下,求求您帮帮许家。”郑淮墨不动声色的任由许恩溪求情。
郑淮予姗姗来迟,一见到郑淮予,许恩溪和许大人似乎见到了救星般,脸上的喜悦之情也没有躲过皇上的法眼。
皇上淡淡的看着郑淮予:“事情经过想必你也听说了,这两人都说是受你指使,你给朕好好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郑淮予急忙跪下:“父皇,受儿臣指使?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儿臣为何要派人陷害叶关老将军呢?这没有理由啊。许恩溪,你构陷本王到底是意欲何为,还是你想在临死前再做一件对谁好的事,还是谁指使你来做的。”
许恩溪一时被问得哑口无言,不过在场众人一时都不知道该相信谁,毕竟许恩溪对郑淮墨的爱在大良早已算不得什么秘事,许恩溪缓缓神:“焕王殿下,是您说的可以帮我铲平叶家,这样一来叶诺萱就不能做衡王妃了,我就名正言顺的可以做衡王妃了啊,殿下,您不可如此说啊。”
郑淮予笑道:“谁不知道你自入府后就备受恩宠,除掉叶诺萱,我觉得还不如说叶诺萱为了和你抢夺衡王的宠爱除掉你差不多,何来你为了争夺宠爱除掉她呢?”
一字一句都如诛心,将许恩溪和许大人都脸色惨白,许恩溪一瞬间明白了郑淮予的狠毒用心,连忙跑到皇上跟前:“皇上,求求您相信我们,真的是焕王殿下让民女这样做的。”
郑淮予为了自证清白,急忙跪下:“父皇,儿臣从未参与过这件事,这许家父女两,临死还想着要保全二弟的前程,竟这样平白无故的将儿臣拖下水,许大人乃是外交大臣,想要得到越西的信任,轻而易举,若是父皇不信,可亲自书信询问越西,这件事若是与儿臣有任何关系,儿臣愿意遭天打雷劈,死后下十八层地狱,请父皇相信儿臣。”
一番话说的合理合据,让在场众人都不免觉得郑淮予是被冤枉的,毕竟许恩溪对郑淮墨用情至深,大良城人人都有耳闻。
皇上看着众人:“将许家收押,待查清楚后,再来定夺。”
说完,皇上就离开大殿,他现在对郑淮墨的怀疑上升到了极致,若真是许家为了郑淮墨而构陷郑淮予,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他必须好好查清楚这件事。
郑淮墨出了宫门,郑淮予跟上来,郑淮墨冷眼看着郑淮予:“原来你做了这么多,不过是为了让父皇怀疑我,你的良苦用心我收到了。”
郑淮予笑得猖狂:“人啊,最好没有软肋,一旦有了软肋,就得受人拿捏,我知道你为了叶诺萱肯定会想要救叶家出来,可是你却不知道父皇已经安排了大理寺和明镜司彻查此案。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找到了真凶,如何能不让父皇忌惮。”
郑淮墨想要拔剑,秦义一把按住。郑淮墨看着郑淮予:“所以你才用了那么容易就会被我识破的许家。”
郑淮予点点头:“是,想不到堂堂衡王殿下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如此乱了分寸,真是有趣得很。”
郑淮墨听见郑淮予说叶诺萱的名字,几欲想上去置郑淮予于死地:“你若再将叶诺萱牵扯进这些事中来,我不保证会不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
说完,郑淮墨骑上马。郑淮予一脸的耐人寻味:区区一个将军之女,竟让郑淮墨如此乱了阵脚,看样子这个叶诺萱还是有点本事的。
叶诺萱听着郑淮墨的诉说,这件事竟然是许恩溪做的,叶诺萱有一丝的不敢相信,仅仅是因为郑淮墨喜欢她,而不喜欢许恩溪,许恩溪竟然想要置叶家于死地,若是这件事没有被郑淮墨查出来,若是许大人没有那么急功近利,而是能够平定心神,郑淮墨没有从许大人的行事作风一事上去细想,叶诺萱不敢再想。
叶诺萱看着郑淮墨:“我想去见见许恩溪。”
郑淮墨不允许:“你刚刚小产,不宜出去。”
叶诺萱淡淡道:“反正该做的不该做的,我都已经做过了,去一趟死牢有什么?你若不让我去,我就绝食。”
看着叶诺萱坚定的脸,郑淮墨无可奈何的点点头。
郑淮墨陪着叶诺萱来到死牢,叶诺萱对着郑淮墨道:“我想单独与她说说话,你在外面等我。”
郑淮墨给叶诺萱披上披风:“本王就在外面,若是有什么?你就叫本王,披风好好披着,这个时候你可不能受凉。”
叶诺萱点点头,缓步来到许恩溪的面前,许恩溪没有想到叶诺萱竟然来看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一改颓废状态,盛气凌人的看着叶诺萱。
叶诺萱盯着许恩溪的眼睛,似乎想从里面找寻什么,末了,才说道:“为什么?我自认除了将你推入水,在你将滚烫的粥全部倒在我身上后打过你两巴掌,我自认从没有任何对不起你过,为什么?为什么你如此憎恨我,恨不得将我叶家一家置于死地。”
许恩溪笑得凄凉:“是啊,为什么?其实我也问过自己为什么?你知道么?自我懂事起,许家族亲就告诉我,要怎么做一个大家闺秀讨郑淮墨的喜欢,一开始我嗤之以鼻,想着凭什么我要去讨郑淮墨的欢心,直到一次不经意见到郑淮墨,他就那么站在那,什么都没有做,却让我一见倾心,剩下的时间我都在学如何做好衡王妃,但是你呢?什么都没有做,却能做了郑淮墨的衡王妃,自我嫁进王府起,郑淮墨表面对我恩宠盛隆,但是呢?夜深人静之时,熟睡之时,他却唤的是你的名字,你明明厌恶这个衡王妃,你明明厌恶郑淮墨,你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过,什么都没有为郑淮墨做过,但是郑淮墨却能如此待你,将你放在心尖尖上,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我那么爱他,他却连一点点的爱都不肯给我,哪怕我自愿做他的侧妃,他都不肯真心待我,若不是我母家的势力,他恐怕连侧妃都不愿意给我。”
叶诺萱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愤怒:“难道爱一个人就成了你伤害别人的理由?你爱他,他不爱你,是我造成的么?就算没有叶诺萱,也可能会有陈诺萱,万诺萱,难道你都要伤害别人么?就因为你爱郑淮墨。”
许恩溪点点头:“是的,不管是谁,都不能阻挡我爱郑淮墨,但是,我却输得彻底,你不过去宫里求情,回来郑淮墨就将我软禁起来,就是为了给你出气,你看你多风光,又是护国将军的女儿,又是举世无双的衡王殿下的衡王妃,你还要怎样?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最讨厌你明明什么都有了,还要装作一副踌躇不得志的样子,你有了郑淮墨的爱你还想要什么?我问你,你还想要什么?”
叶诺萱有点沮丧,就为了郑淮墨,许恩溪竟然这么丧心病狂:“你想要的并不是我想要的,你爱郑淮墨是你的事,你不该将我牵扯进这些事里来,更加不该牵扯进我爹和我娘。”
许恩溪突然隔着牢门想要来抓叶诺萱:“你不想要,为何还要与我争?与我抢?你看你,不费吹灰之力得到的东西,你却不能珍惜,叶诺萱,我祝你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的,永远在郑淮墨身边做一只牢笼中的金丝雀。我祝你和郑淮墨白头偕老,我祝你永远不会爱上郑淮墨,我祝你困在郑淮墨的爱中郁郁而终。”
叶诺萱站起身:“许恩溪,不管怎么样,你做了就是做了,这件事已经触及到了我的底线,若是皇上不会置你于死地,我也不会放过你。你知道我的脾气,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的就死去,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许恩溪一瞬间有些害怕:“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皇上一定会杀了我的,一定会的,你不要想着折磨我。”
叶诺萱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你既然已经做了,就要为你做的事付出代价,我失去的,会在你身上千倍百倍的讨回来。”
叶诺萱说完对着许恩溪笑得温柔,但是许恩溪看着那个笑却觉得入坠冰窖。许恩溪急急的后退:“我告诉你,不可能让你得逞的,皇上一定会杀了我的,一定会的。”
叶诺萱不再理会许恩溪,走出死牢,郑淮墨急忙来扶叶诺萱,叶诺萱看着郑淮墨,千般思绪,一切都是因为郑淮墨而起,若不是他,自己的孩子,叶家,都不会受到牵连。
看着郑淮墨对叶诺萱百般呵护,叶诺萱主动握住郑淮墨的手,郑淮墨似乎有些受宠若惊:“殿下,萱儿想求你一件事。”
“你说,你说,本王都可以满足你。”
叶诺萱看向牢房的位置:“我不想那许恩溪如此轻易的就死去,我想她生不如死。”
郑淮墨一瞬间觉得叶诺萱有点陌生,不像自己认识的叶诺萱了,但郑淮墨还是点点头:“本王定会让她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