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杨员外话,大管家早已经跑出来了。他四十多岁,毛虫眉,金鱼眼,左边的脸上真的有一大块红痣,几乎占了大半个脸。
杨员外看管家出来,注意哑巴站了起来,使劲地攥着拳头,他话了:“他就是我府上大管家买提。走吧,我们不用动粗,你和买提去百户所吧。我和百户老爷还有些交情,向他求情,就你和哑巴是自首。”
着庄客们就动了起来。毕老四走过来,大喝道:“假官员,是自己绑上,还是我们动手?你娘的,竟敢冒充官员。”
话音未落,连续啪啪几声响,毕老四已经倒在地上,嘴角流血,白脸变成了红脸,肿的老高。
陈鲁还在那坐着,指着他:“刚才我要告诉你一句话,你不听。现在想听吧?这句话就是,别惹我。你竟敢骂起娘来了。先打你几个嘴巴,现在回答我老人家的话,敢一句假话,老爷我杀了你。”
着站了起来,还是笑着面对众人。大家都惊呆了。这人竟然是一个武官,胆的庄客扔掉兵器就要逃。
陈鲁左掌拍出,一道黄光冲向屋门,两扇高大笨重的屋门就像是被狂风吹了一样,飘出去五六丈远,一声响,摔得粉碎,碎屑漫飞舞,最后洒落一地。
陈鲁:“跑?哪个跑得了!谁先跑谁先死。跪下!”
大家看他,还是笑容满面,一声跪下,却充满了威压,大家不由自主地跪下了,就连杨员外都跪下了。只有管家买提不但不跪,还冷冷地看着陈鲁。
陈鲁早已经打定主意,今无论如何也要为田翁讨回公道。
陈鲁沉下脸来,喝道:“买提,你不会跪吗?”
买提:“跪不跪由我。别用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吓唬人。我们就斗一场,你敢吗?”
他又转过身来对庄客们大吼,“都起来,没骨气的东西,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吗?双拳难敌四手,好虎也怕群狼。”
这分明把他的老板杨员外也骂了。杨员外觉得当着众人面给一个陌生人跪下,确实丢分。老大就要有老大的样子,他一抖袍袖,想器宇轩昂地站起来,可是身子发软,腿肚子转筋,差一点又跪了下去。
身旁的人扶着他,他才勉强站起来。那些庄客也都站起来,试探着拿起了武器。
陈鲁在观察杨员外,就这胆子,敢杀人放火?他觉得这事有几分蹊跷。
陈鲁明白,这个买提是一个难缠的,很有可能是他们的头儿,必须先制服买提,一切都好办了。
于是陈鲁笑着:“买提,你这才是白里透红,与众不同。你不就是想打我嘛!我这就过来,给你打,给你打。”
一边着,一边急匆匆地朝买提走过去。买提真是无语了。就这样一个人,还敢是朝官员。
不要是官员了,这哪里像是一个资深大叔的话?这分明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买提喝道:“站在那别动,是你让我打的,那就对不住了。”着抡起双拳就砸了过来。
哑巴赶紧跑过来,拿一把椅子接住。椅子被砸的粉碎,哑巴也倒在地上。看买提的手,完好如初。
陈鲁吃了一惊,这才是真正的武人。他大喝一声:“哑巴,退下!”
这时买提的双拳又到了。但是离陈鲁还有一寸远的地方,双手像是砸在了钢板上,一个反作用力,把他弹出去十多步,几个人都没托住他,咕咚一声倒在地上。
买提大吼一声,抢过庄客的大砍刀冲了过去,杨员外大声喝止,他只是装作听不见,向陈鲁头上劈去。
大家听见咔嚓一声,接着是一声惨叫,火光四溅,砍刀飞了出去,山了一名庄客。买提的手在淌血。他已经不知道痛了,整个人都傻了。
大家又都跪了下去,口称老爷。这时候买提才醒过神来,感情这是一个修仙者。他扑通一声跪下,一言不发。
陈鲁:“打啊,还打吗?样,告诉过你,别惹我。不想打就跟我进来。还有你这个毕老四,死瘦子,大白脸,进来。”
然后对哑巴:“有跑出去的,杀了他就是。”完带着两个人走到了里间。
杨员外忐忑不安,不敢乱动,乖乖地又跪了回去。陈鲁坐下,两个人赶紧跪下,一直喊神仙勿怪。
陈鲁:“我老人家喜欢玩,连圣上都我玩心太重。咱们就再玩一把。你们二人我打算杀一个留一个,好玩吧?”
二人都大喊:“上仙饶命。”
陈鲁:“那不行啊,自古杀人偿命,田翁让你们组团干掉了,总得有一个偿命吧。”
买提:“不是我们干的。”但是不敢再是陈鲁干的。
陈鲁:“那好啊。就这个游戏了,我一向喜欢简单。不论是谁杀的,也不论谁的罪过大。你们出真相的,活着另一个,偿命。简单的游戏,讲理吧?”
还没等他完,毕老四大喊:“上仙老爷,我。”
陈鲁:“抢答成功,加一百分。但是,我得先告诉你,乱、撒谎是要扣分的,把分加给另一方,你可就死的快了。开始吧。”
买提大喊:“毕老四,别乱。”
陈鲁:“买提扣掉十分。傻子,快闭嘴吧,他对了,你就有地方去了。一边好好地呆着去,有补充的也给你加分。”
毕老四老老实实地讲了事情经过。
这些年,田翁离开了赶尸的行当,当地赶尸人都有了一碗饱饭吃。买提瞒着杨员外,组织了几个人干这行,坐地分银子,其中就有毕老四。
大家玩了几年,都发了一笔财。这事虽然有点下作,但总算把人家的尸身弄了回来,也不算是害人。至于魂魄,世人谁看见过?
这次去了去鬼滩。连捞带赶,黄澄澄的金子都进了田翁的腰包,看田翁的架势,能活个十年八年。
毕老四一直在盯着田翁,看他干活时确实是一个人一杆鞭子,而且他们走得极快。回来后把这一切都告诉了买提。
买提决定田翁回来后,发放完尸身就和他商量学艺的事,不能就这么失传了,把这门手艺掌握在自己手里,可是这老头儿死活不传给这些人,扛着褡裢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