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谢春儿、宋进和谢大宝三人就坐着秦家的马车,一块前往青石学堂。
谢大宝上了马车,见只有秦涪一人,没有那个自大鬼,便开口问秦涪道:
“秦哥哥,秦澈怎么没有来。”
秦涪见谢大宝问秦澈,笑道:
“澈儿,今日有些事儿,便不和咱们一块前去了。”
其实秦涪心中也很无奈,自昨日从锦春记回来。到了家中,澈儿虽然和平日一个表情,可秦涪知道,澈儿定是生气了。
果然,今日去叫澈儿,连院子都未进,秦涪无法,只得自己走了。
看大宝还这么关心的问澈儿,两人应该是没发生什么矛盾才是,他真的是越发搞不懂澈儿了。
谢大宝一听,哼,那个自大鬼不来才好。看不到我给夫子背书的风采,是他的损失。
一伙人一路上,笑笑,距离青石学堂越来越近。
这青石学堂从翠屏镇出发最近,大概驾着马车两刻钟便到了。
青石学堂坐落在翠屏山的一处缓坡上,因其门口处有一块巨大的青石,是以命名为青石学院。
翠屏山这个时节草木舒展,花木繁盛,虫鸣燕翔,处处显着生机,让人只觉心旷神怡。
谢春儿沉浸在翠屏山的美景还未有多久,青石学堂便就到了。
几人下了马车,谢春儿立马被一块极大的青石给吸引了目光。
这一块大青石将底下青石学堂的院门衬托的都有些娇,其色墨绿,平整光滑,背阴处长满了青苔,给人一种悠然的古韵,仿似从地诞生之初便就在这里了,悠悠给人诉着它所经过的年月。
青石上刻着青石学堂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鲜红的岩刻配着青色的石基,大气磅礴之感喷薄欲出,让人不可轻视。
谢春儿不由叹道,“好个大青石,难怪学堂要以这块青石命名了,这石头都赶得上一座山了。”
宋进听到谢春儿的赞叹之语,道:
“当年我第一次见这个青石的时候,也如春儿妹妹一般,这青石实谋得上翠屏山一大盛景,来翠屏山不可不到之处,若是来了未见,实乃憾事。”
秦涪也笑道:“是啊,谢姑娘有时间也可去翠云观看看,那里的景色比起这里来也是不差的,只是路途稍远些,在翠屏山山顶。”
“那有机会倒是要去看看的,大宝走了,别玩了。”
大宝这孩子,下了马车,见了青石,立马高呼跑到了石头下面,伸出手抱了起来,可哪里抱得过来,的人儿立在青石下被衬托的更了。
几人敲开学堂的门,看门的认识宋进和秦涪,问清事由,便让他们进去了。
一路上,亭台殿阁错落有致,又隐于花木之间,偶尔有人出现,又倏然而逝,曲径明花,好一个读书之所。
“春儿妹妹,你看,那个最高的便是学堂的藏书阁,这楼后面就是学子的住所,以后大宝上了学堂也要住在这里了。”
“前头那个殿里供奉的是儒门圣人,夫子他住在学堂后山。”
谢春儿看着学堂里的一切,感叹道,可真是个好场所,在这里走一圈感觉身心都被升华了,这就是知识的力量啊。
以后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好好细细的看看这里。
孙夫子住在学堂后山,不与其他夫子住在前面的夫子学舍,及至孙夫子住处,一处简朴清雅的四合院落出现在众人眼前。
房子虽用青砖建造的,前面没有围墙反而仅仅使用些竹篱围起来,多了些田园野趣。后面用青石围起来的应该是女眷居所。
一个老农打扮的人正在篱笆前莳花弄蔬,谢春儿原以为这人是学堂里派来这里劳作的花匠园丁,没想到宋进和秦涪见了此人,立马恭敬上前施礼。
谢春儿和谢大宝见此,立马也学着二饶模样,拜见道:“孙夫子安好。”
孙夫子抬起头来,看见宋进和秦涪他们,笑道:
“你们来了啊,多日未见你们了,进来吧。”
谢春儿原以为会碰上个仙风道骨,浑身书卷气的人,没想到这孙夫子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农家庄稼汉,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过或许有名望加身,谢春儿越看孙夫子越有一种高人风范的感觉。
感受到谢春儿的注视,笑道:
“你这女娃娃,还未见过。”
谢春儿忙恭敬答道:
“女姓谢,是翠屏镇锦春记的掌柜,今日随宋公子秦公子一块来拜会孙夫子,一来是为家弟上学一事,二来是为感谢夫子所书牌匾,”
孙夫子一听,立马眼含喜悦,谁让他是个老饕呢。
走遍了大孟,还是第一次吃炸鸡,怎能不让他惊喜,想起若兰从锦春记带回的炸鸡,可真是味美,让人口舌生香。整吃着学堂的饭菜,对若兰是煎熬,对自己也是种煎熬啊。
可考虑到学子,还是统一标准的好,最起码不算难吃就行,要想吃些精细味美的自然不成了。
当初宋进和秦涪两个娃子上山求手书,原来就是为这女娃求的,不过有那等巧心思好手艺,足以配的上他写的字了。
看着女娃年龄也不大,头一次见他,却没有半点失去仪态,对他恭敬有加,淡然自若,是个好的。
“哦,原来是谢姑娘,若兰带回的吃食就是出自你手吧,我家夫人很是喜欢。”
谢春儿一听,果然,带给孙若兰的东西就是为了留下个好印象,目的达成:
“夫人喜欢就好,今日过来,简单做了些吃食,还望夫子不要推辞。”
孙夫子一听,有吃食那里还会拒绝:
“好,好,那便多谢,谢姑娘了。这个便就是你弟弟,上前来,我看看。”
谢大宝听见叫他,顿时有些紧张,待看到姐姐鼓励的眼神,心情顿时放缓,可到底是紧张,走路都带上了些顺拐。
“今年几岁了,叫什么名啊?”
“回夫子,我今年七岁了,叫谢大宝。”
“可曾识字,读过什么书?”
“识的,读过三字经”
“可会背?给我背一段听听。”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谢春儿见大宝发挥正常,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看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好,好,不错,你可有学名?”
见夫子道好,谢大宝神色也放缓了,听问起学名,这个到没有,便恭声回道:“这个没有,夫子。”
“谢姑娘,若不介意的话,我给大宝取一个。”
谢春儿哪里会介意,这么有名望的人给谢大宝起学名,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不介意,多谢孙夫子。”
孙夫子见谢大宝家姐同意,便笑着对谢大宝问道:“你可有什么志向。”
谢大宝想都不想,脱口而出:
“我想当状元,当大将军,保护姐姐和奶奶。”
谢春儿一听,这孩子,怎么就把这给出来了,孙夫子可莫要觉得好高骛远才是。
“好,少年郎该有大志气,既然这样,就叫谢固吧,精卫衔微木,将以填沧海。刑舞干戚,猛志固常在。志气常在,不忘初心,固之一字最为宝贵,若你不忘初心,固之一字,当得。”
谢大宝一听,谢固,比秦澈的名字好听多了,忙兴奋道,“多谢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