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她是我的朋友。”
一名身穿玄色长袍的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身旁站着一名护卫。
云一棠正讶异是谁在替她说话,转过头一看,是一个陌生男子,看起来有些许面熟。
“你又是谁?你凭什么为她担保?”官差厉声问道。
那人的护卫掏出一枚腰牌,官差见了后,忙下跪行礼。
“小人有眼无珠,竟然不大人的身份,还请大人恕罪。”
那人扬起下巴,全身透露出一股无比尊贵的气场,眉宇间显露王者之气。
“现在可以把那姑娘放了吧?”
官差紧张地回答,“是是,姑娘本就无罪,自然该放。”
官差命手下的人将刀疤带回衙门,严加审问,离客栈而去。
那名男子走出了客栈,云一棠心生疑惑,便跟了上去。
“这位公子请留步,方才多谢这位公子解围,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那名男子停下了脚步,淡淡地说了一句,“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吗?”
难道他们之前见过面?
云一棠一脸疑惑。
男子见云一棠还是没将他想起,不禁有些气恼,“你不记得云瀚边界的那个山村了吗?张寡妇。”
云一棠绕着那名男子走了一圈,似乎想起了些什么,恍然大悟,“哦哦,我想起来了,你是阿旺。”
男子气得差点吐血,正欲下山离去,被云一棠一个快步拦住。
“好了,阿温,别生我气了,我刚刚逗你玩儿呢。”
男子见云一棠终于想起了他,心里忍不住欣喜,脸上的笑容渐渐舒展开。
“阿温,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哑巴吗?还有,为什么那名官差见了你护卫的腰牌后,竟会如此惶恐?”
面对云一棠一连串的问题,阿温竟然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我只能跟你说,我是葛尔国的人,至于那名官差为何如此怕我,你没听那名官差唤我大人吗?”阿温一脸神秘,“至于我是不是哑巴,现在很明显不是。”
“那你是葛尔国的官员?”云一棠忍不住吃惊。
“嗯,只是一个小官而已。对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若不是我碰巧经过,恐怕你没那么容易脱身。”
“我,我其实是想去月嫈国,葛尔国只是路过,不巧在这里迷路了,是我的朋友小胡子带我上这座山的。”
说到小胡子,云一棠才想起来小胡子不见了,怎么突然离开,也不跟她说一声?难道有什么急事?
“你要去月嫈国?月嫈国离这里还有十万八千里。”阿温听了后一脸惊讶。
“说得像是我要去西天取经一样。”云一棠挠了挠鼻头,小声地嘀咕。
“什么经?”
“啊,没什么~阿温你若是葛尔国就太好了,可否告诉我怎么才能走出葛尔国?”云一棠满怀期待地看着阿温。
“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为什么?”
“你才刚来就要走,就不能陪陪我这个老朋友吗?”阿温一脸哀怨。
“这个嘛···”
齐默还在等着她取回月轮秘盒,恐怕现在不是游山玩水的时候。
看着云一棠一脸为难的样子,阿温更加生气了。
此时,小花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嘴里叼着一个酒壶。
云一棠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小胡子的酒壶。
不好,小胡子有危险!
小胡子是被什么人带走了,留下了一个酒壶给小花,作为信物,让小花去找云一棠求救。
阿温看出了云一棠似乎遇到了什么事,便问需不需要他帮忙。
云一棠赶紧跑回原来小胡子住的房间,发现老板娘已经派人将房间重新打扫过了,并没有留有什么其他可疑的痕迹。
云一棠走到小花的面前,蹲下身,仔细观察小花的前爪,似乎是被什么割伤了,爪子上有泥渍,有些湿漉漉,还带有点青苔。
云一棠问阿温,附近山上哪里有湖泊,或者沼泽之类的地方?
阿温想了想,“我知道有一处地方应该有你说的东西。”
“那太好了,快去我去吧。”云一棠着急想去救小胡子,有些心急了。
“不行,那个地方很危险,瘴气很重,机关重重,我是不会让你去的。”阿温一脸严肃。
“可是我的朋友现在恐怕遇到了危险,他帮过我,做人不能忘恩负义,我一定要去救他。”
“不,我不会让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的,而且我现在是私服出访,还需要,还需要回家处理事情。”阿温有些支支吾吾,似乎有难言之隐。
“好,既然你带不了我去,那我去问别人,让别人带我去。”
说完,云一棠就往客栈外走去。
阿温急忙拉住了云一棠,把云一棠挡在房间内,眼里满是关切。
“再给我两天时间可以吗?等我回去交待好一些事宜,我亲自带你去找你的朋友。”
看着阿温一脸的担心,云一棠心中有些许动容。
“好,那两天后,我在哪里等你?”
“两天后,在这座山的山脚南面等我,记住,这两天内哪儿都不许去,谁都不要相信。”
云一棠点了点头,“好,谢谢你肯帮我,阿温。”
阿温伸手摸了摸云一棠的头,“傻瓜,你我之间还用说谢字吗?”
云一棠愣住了。
阿温笑了笑,转身便离开了客栈。
当天下午,云一棠站在客栈外,回想着阿温说的话,望着天边的落日,发起了呆。
身后一个颤颤巍巍的老人向云一棠走了过来。
“姑娘,你有见过我的孙儿吗?”
云一棠闻声,转过身,看见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名衣衫褴褛的老爷爷,满脸的皱纹,左边眼角处有一块红色的胎记,一头银发,手中撑着一拐杖,嘴里的牙齿差不多都要掉光了。
“老人家,您在找您的孙儿吗?您的孙儿长什么样?”
“我的孙儿应该跟你差不多的年纪,不过有些痴傻,嘴边常流口水。”
云一棠回忆了一下,似乎没见过此人,摇了摇头。
老爷爷叹了口气,面露愁容,“我的孙儿一天不见人了,莫不是在山中迷路走丢了,姑娘,你愿意帮忙找一下我孙儿吗?”
云一棠抬头看了看天色,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
“好吧,那老爷爷您带路,我们去您孙儿平时经常去的地方再找找看。”
老人家见云一棠答应陪他去找人,脸上多了些许欣慰,忍不住感激道,“姑娘,你真是个好人啊!”
说完,云一棠搀扶着老人家往山上走去,消失在一片暮色中了。
两天后,等阿温再来山脚下寻云一棠,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了,有些着急了,便回到云一棠之前住的客栈,问老板娘是否知道云一棠去了何处。
老板娘支支吾吾地说不知道啊,只知道那姑娘一天前就离开了客栈。
阿温心生疑惑,云一棠不是一个不守信用的人,既然答应了自己会等他,就一定不会擅自离开;若会,也会提前给他留有口信。
只有一种可能,云一棠被其他人带走了。
阿温怒拍了一下桌子,冷冷地问老板娘,“老板娘,再仔细想想,那名姑娘离开之前,可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或者遇见什么奇怪的人?”
老板娘被吓得浑身发抖,想着这还让不让人好好开店了,一下字店里死过人,现在又有人失踪,不会都算在她的头上吧。
阿温见老板娘还不出声,拔出剑,伸到了老板娘的脖子前。
“老板娘还想不起来了吗?”
老板娘“咚”地一声跪在了地上,抱紧了双臂,“我,我,我想起来了,前一天下午,有一个老人跟那姑娘说了几句话,后来,他们就上山去了。”
“那老人长什么模样?”阿温杀气腾腾,眼神寒冷。
“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啊,大人饶命啊,那是个老头子,好像左眼处有一块很大的红色疤痕。我把我所有知道的都告诉大人你了,大人放过小的吧!”
老板娘跪在地上,重重地磕起了头。
阿温仔细想着老板娘嘴里说的那名老人的模样。
左眼处有一红色疤痕,恐怕当今世上也只有那么一个人了,毒王孤僵,一个让人闻之丧胆,碰之毙命的人,专门以养毒虫与尸僵为主的人。
阿温走出了客栈,命令手下的人,立马封住此山,务必找到毒王。
后来想了想,毒王一般活动的地点不在此处才对,怎么会突然出现抓走云一棠?毒王终年生活在葛尔国,从未去过云国与瀚国,按道理来说,他们二人从不认识,又怎会带走云一棠?
难道是偶然?
不,应该不是,在数月前,收到天川阁的密报,云国公主嫁给了瀚国三王爷为妻,自己也才得知,云一棠就是那三王妃,而且还是江湖中秘传的阳命女。
难道毒王已经知道了云一棠是阳命女的事情?想利用阳命女得到月轮秘盒?
毒王一想痴迷于养毒与养尸,对月轮秘盒不感兴趣才是,难道背后有人指使他这么做?
阿温抬头望了望山顶,这座山的山顶住的似乎是风灵山庄,对这座山的掌控可能对自己更加了解,或许可以去见一见风灵山庄的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