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二人一边躲着石头的围击,一边观察着石头运动的规律。
纵使周围的石头左移右拐,但是处于中心位置的石头是不变的。
“你看头顶的太阳光线。”
石壁上方有一个小洞,阳光从里面倾斜下来,应该是第二天的早晨了,原来他们在这禁室里度过了一晚上。
细看才发现,石头阵的主轴线、通往石柱的古道和早晨初升的太阳是在同一条线上。
“这个石头阵会不会是用来观测天象所用的?”
石头阵的主体由几十块巨大的石柱组成,这些石柱排成几个完整的同心圆,石头阵的外围是直径约60米的环形土沟与土岗,内侧紧挨着的是25个圆形坑。
石头的移动速度变慢了,渐渐地停了下来,应该是一定时间内会移动变化一次,或者触发里面隐藏的机关。
二人终于得以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喘息之际,云一棠心想,古人往往将太阳的升起、落下与某种仪式结合起来,以供当时的人们“朝圣”,可以说是某一种宗教仪式。
“对,朝圣!我怎么没想到呢?”
云一棠想起之前他们坐下来休息的时候,不小心摸到土里有硬硬的东西,扒开一看,竟然是牛骨头,很显然,若这里真的是用来祭祀、观天象的地方,那么牛是作为当时的祭祀品。
“你当时怎么没跟我说?”阿温心里不开心,觉得云一棠总有事情隐瞒他。
“当时,当时你说出那样的话,我一下子给忘了~”云一棠害羞地摸了摸鼻子。
“什么话,我当时说了什么?我都忘了。”阿温坏笑,凑近云一棠,眼里充满的暧昧。
云一棠一把推开了阿温,自己也后退了几步。
“我们还是赶紧找到破解这石头阵的机关所在吧,要不然永远都找不到出路,就要变成兵马俑了。”
“兵马俑是什么东西?”
“额,这个~对于你可能有些超纲。”云一棠不管阿温,仔细揣摩着这些石头摆放的规律。
阿温屁颠屁颠地跟在云一棠的后面,像个跟屁虫。
“能与你困在这里一辈子,我觉得值了。”阿温心里甜滋滋的。
“别啊!我可不想,我上有老,下有五十头老母猪要养,要待你自己一个人待,别扯上我!”
云一棠站在原地不动,闭着眼睛,仔细回想这些石头摆放与前后移动的位置,这里石头有纵横各19条线段,那么就会有361个交叉点,地面有九个圆坑。
这个摆放,似乎与围棋的棋盘特别相像,那九个圆坑就为星位,中央的星位便是“天元”。
“我知道这个石头阵的奥秘了!”
云一棠睁开了眼睛,眼里星光点点,十分迷人,一个轻功,再次上了最高的石头顶上。
“这里就是一个巨大的棋盘,石头便是棋子,约过一个时辰,棋盘会再次启动,我们只需在它们启动之前,解开此盘的局,便可找到出路。”
阿温听到云一棠这么说后,同样兴奋了起来,跃身站到了云一棠的身旁,放眼一观,果不其然,这就是一个围棋的摆设。
“可惜我棋艺不精,只懂得一些皮毛,你呢?你会下围棋吗?”
云一棠望向阿温,发出求助的信号。
这时候当然要好好展现一下自身的能力,阿温昂起头,眼里带着骄傲与自信,拍了拍胸脯。
“小意思,交给我吧,小时候我跟先生学过,围棋这玩意儿,我可是从小玩到大。”
“好,交给你了,距离下次石头阵的启动应该还有一刻多钟,你好好研究研究,我在下面帮你推石头。”
云一棠一个腾身跳下,朝阿温做了一个“看好你哟”的手势,这下自己一身轻松了,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做。
阿温认真观察了一会儿,右手撑着下巴,左手放在右手肘下,一副沉思的模样,越往后面看,眉头皱得越紧,最后五官都要拧到了一起。
“我说你看到什么了?面色那么难看,是吃屎了吗?”
云一棠看到阿温一脸纠结的表情,实在是忍不住发问。
“我想问下,哪些是黑棋,哪些是白棋?”
阿温一脸天真地问。
云一棠差点要一头撞死在石头上,好想看看某人刚刚晾衣服的时候,是不是把脑子也拿出来晾干,忘记放回去了。
“你没发现吗?这些石头大同小异,一些是尖顶,一些是圆顶的。看摆阵,坚顶的应该是黑棋,圆顶的是白棋。”
“好的,我知道了。”
云一棠再次气得直咬牙,“你快点,时间不多了。”
围棋的目的是田地,谁围的大谁胜,当双方的地域完全确定,边界也最后巩固下来时,也就是占完“单官”后,对局即告结束。
“我明白了,托二宜其边已固。局定飞边地欲足。”阿温跳下了石头,回到了地面。
“什么意思?说人话。”
“就是在对局中,为了使自己的孤棋生根,在对方已经坚实的地方,就可以在二路下托,使它坚实之处走得重复。反过来说,如果对方还不是很完整的实地时,就不要轻易地去下托,只能在必要之时,酌情使用了。”
云一棠听得云里雾里的,一脸懵相,“你再说简单一点。”
“简单说来,这要告诉我们的棋理是:在大局已定时,用‘飞’的手法及时地侵入对方的边角,可使己方的实空更加充实。”
“噢,是这样子。”云一棠点了点头。
“听明白了?真是孺子可教也······”阿温欣慰地露出慈父般的笑容。
“不明白。”
云一棠一句话差点噎死阿温。
“算了,你就在此处站着,不要乱走动,待我去将这盘棋破了。”
音落,阿温一个轻功腾身,拔出利剑,利用剑气,将场外的石头移到了空处,每移动一步,石头阵里的石头也会紧跟着有所位移,看来是与这布局者对弈起来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眼看下一次的石头阵又要开始,棋局又会再次变化,到时候就要重新审局了。
云一棠紧张地在原地跺脚,双手紧搓着衣角,眼睛一直盯着阿温的动作,前额已经冒了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