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深闺女子,若是在这街上便让人随意诊脉,岂不是坏了声誉。”柳清棠冷哼一声,强装着镇定,抛下这句话便匆忙离去。
但是这人呐,一旦有了话题,就会止不住地去说,没有人去关注是真是假,只会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
看着柳清棠带丫鬟仆从狼狈离去,叶湘沫清冷的眸子里露出了几分狡黠,幽幽的眸子看向一旁看好戏的曲拾遗。
曲拾遗还沉浸在刚刚的劲爆消息中,被叶湘沫冷不丁的一看,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拔腿就准备开溜。
“曲郎中留步!”
叶湘沫怎么会让曲拾遗就这么溜走,别人不知道曲拾遗什么身份,她可是略有耳闻。别看他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郎中,据她所知,前世曲拾遗可是可以随意进出皇宫的!
“怎,怎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曲拾遗觉得,这丫头虽然长得柔柔弱弱的,挺可怜的,但是他总觉得这丫头有一种毁天灭地的能量和霸气。最主要的是,他觉得她叫他没好事。。
叶湘沫绝美的脸上突然漾起柔柔的笑意,一般人若是看了,只怕会痴迷其中,就连夏禾也看痴了,她好久没看到小姐笑了。
自从老爷和夫人出事,她好久没看见小姐笑过了,以前的小姐特别天真,眸子就像天池一般,纯净的没有一丝杂质,现在又看到小姐笑了,夏禾觉得人生都圆满了。
但是在曲拾遗眼里就不太美妙了。
“曲郎中,小女就是想问问,普通人除了脉象,还能怎样看出是否有妊娠?”
曲拾遗看不出来这丫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寻常女子妊娠会有胃口突然大增,或是呕吐不止或是特别想吃酸或辣。”
“哦,原来如此,多谢先生指教。晚辈且先告辞,多谢先生搭救之恩。”
叶湘沫得到曲拾遗的回复,道了谢就带着夏禾离开了,当然,她很感谢刚才拉了夏禾一把,并且派人告诉她,不然夏禾此时怕是已经成为一具尸首了。
到时候她恐怕哭都没地方哭,毕竟她重活一世不能再弄丢了她的夏禾了。
只是她不知,今日的所作所为,早已被那醉仙居的一双眼睛全都看到了。
男人戴着斗笠,看不清面容,挺拔的身姿和非凡的气度都可以看出来,此人绝不简单。可惜的是,这个人竟然坐在轮椅上,不利于行。
“四爷,这就是上京城了,我们提前这么早到是要做些什么吗?”
男人身旁的一个抱着剑的侍卫顺着男子的目光看去,可什么都没看到。
到了第二天,大街上已经如叶湘沫所料到的一样,到处都是柳清棠未婚先孕的传言,甚至还有许多粗俗下流的话在流传。
这下,柳清棠彻底成了一个笑话。
宋府,一片乌云笼罩,到处是低气压,下人们仔细小心地做事,生怕一个差错就被责罚。
“砰!”客厅里传来拍桌子的声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主坐上是宋府的当家人宋凌芝,旁边是主母柳静欣。
坐在下首的是宋棋哲,旁边跪着哭的梨花带雨的柳清棠。
“伯父,求求您救救清棠,清棠怀的可是宋家的子孙。”
柳静欣瞥了一眼,发出一道冷哼。
“想你这般不知廉耻的女子,哪里担得起主母之位!”
柳清棠趴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而事实上,柳清棠一点都不怕,反正怀的是他们宋家的孩子,他们管也得管,不管也得管!
“你,你,你瞧瞧你干的好事!”宋凌芝怎么会不知道柳清棠的心思,正是因为知道才更加气愤!手里的茶盏说着便脱手朝趴在地上的叶清棠飞去。
一边默不作声的宋棋哲怕伤到孩子,连忙上前挡住茶盏,将叶清棠护在身下。
“父亲!事情已经这样了,倒不如好好查查叶湘沫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宋棋哲站直了身子,并将一旁的叶清棠拉起来。
“叶湘沫有什么不好的,就算是罪臣之女,大不了做个妾室,你到底有什么忍不了的,竟然把孩子都搞出来了!”
宋凌芝本来打算借着叶家的事情,把叶湘沫当一个妾室抬进家们,既成全了他们的名声,还空出来了棋哲正室的位置。
现在可好,竟然被叶湘沫抓到把柄,现在大街上到处都是风言风语,就算是出面辟谣,到时候,柳清棠进了门,生了孩子,还是有人会注意到月份不足。
好好的一盘棋,硬是被这柳清棠给毁了!
“明天,棋哲把柳清棠抬进门,最近就不要出去了!”宋凌芝大手一挥,就这么决定了。
宋凌芝所说的抬进门,就已经决定了柳清棠的身份不再是正室,而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不管宋棋哲有多爱柳清棠,她也不能宠妾灭妻。
同时,叶湘沫和宋棋哲的婚约也得往后延搁,再议了。
“是!”宋棋哲淡淡地回应,扶着身旁的女子慢慢回内院。
柳清棠听到这样的决定也是满心怨恨,本来她都是稳稳当当的宋少夫人了,结果被叶湘沫那个贱人简简单单一句话就给毁了,毁的这么轻而易举!
不过,她不着急,毕竟她肚子里的可是宋府的长孙,只要她再使点手段,不怕拿不到正室的位置!
只不过,她恨呐!她恨叶湘沫,就算她成了罪臣之女,她柳清棠还是比不过她。
“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宋棋哲担忧地看向叶清棠,趴在地上这么久,别再着凉了。
“哲哥哥,糖糖肚子好痛!”叶清棠皱皱眉,一边捂着肚子,仿佛十分痛苦。
宋棋哲有些慌乱,立马将叶清棠打横抱起,吩咐下人去请郎中。
郎中匆忙赶来,也只是留了些安胎的法子,其他没什么问题,就是动了胎气。
前院的宋凌芝和柳静欣冷眼看着后院一片狼籍,也没有插手。
柳静欣一边安抚着宋凌芝,一边忧心忡忡地对宋凌芝说。
“恐怕又是一个不省心的。”
柳清棠是她的远房亲戚,当初娘家人非要送进来找点事做,没想到竟是个狐媚的,勾引起了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