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细皮嫩肉的,一看都没干过粗活,劈柴,挑水,洗碗样样都不行,只好打发走了。”
掌柜的说得有形有色。
小二也忍不住吐槽着:“看她那样子,定是哪个大户人家逃出来的小丫头,没吃过苦。”
“我们这里需要的是什么粗活都可以干的人,像她那种细胳膊细腿的,留她何用?”
掌柜露出一脸的鄙夷。
“莫非那丫头是客官的人?”
“哎呀…真是不巧,那丫头昨日便被打发走了。”
掌柜的与小二一句我一句的,像是在唱双簧。
反正东家交代了,说是如果有人来寻袖儿这个名字的人,都这么说!
尽管他们不知其中缘由,也只管照做便是。
提着两坛酒的香薷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见南荣才隽的那一刻,她手里的酒坛差点滑落在了地上。
其实她更想的是砸在他的脸上。
他瞥了一眼戴着面纱的香薷,看得她只好硬着头皮将那两坛酒放到了他们的桌上。
“搜!”
南荣才隽一声令下,身边的人都一拥而上,任谁也拦不住。
堂堂御史之子欺负一些普通人还是没人敢管的。
香薷有些忐忑地站在掌柜的身边,此时的她很是害怕,这种害怕无关自己,只是怕连累了小姐和整个圣樱楼。
接着便是桌椅酒坛,瓷器破碎的声音。
不过片刻,这楼内就是一副败落的景象。
与其说他们是有教养的大户人家,还不如说是蛮横不讲理的强盗呢!
圣樱楼内的掌柜小二杂役后厨等等差不多有十几二十人。
此时都被赶到了大堂里问话,其中不乏有瑟瑟发抖的胆小之人,也有不畏强权之人。
“小人没听说过有什么叫袖儿的人。”
“小人也没听过!”
接着又是几人附和着。
“我们就只是个帮工的,东家想招什么人,想撵什么人,我们哪里知晓得那么多,不过是一心只想做好自己的事情罢了。”
一六十来岁的花白胡子老者说着,年纪虽大,却给人一种文人雅士的感觉。
他便是戚家不要的账房先生——戚百堂。
据说是贪污账上的钱被撵了出来。
南荣才隽有些气馁,又找不到发泄之处,只好将这圣樱楼乱砸一气。
“你,为何戴着面纱?”
他突然指向了一旁的香薷,让她本来就忐忑不安的心瞬间就像被提到了嗓子眼。
“………”
香薷不敢说话,怕他们听出自己的声音。
“摘下来!”
南荣才隽命令道,不容置喙!
场面瞬间就寂静了下来,在场所有的人的目光都集到了香薷的身上。
因为即使是他们,也不曾见过这位姑娘的容颜,所以都好奇的不得了。
香薷有些微微地颤抖,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做。
举起的手悬在了半空中,半天也没摘下来。
“香薷天生相貌有些缺陷,从小便自卑的很,所以不愿见人,还望公子体谅。”戚百堂站了出来,为她说着话。
他知道她有不得已的苦衷,有说不出来的无奈。
“你是她什么人?”
南荣才隽看着那老者,很是不满,他最是不喜有人反驳他意思。